他看到沈宗钺的眉头皱了一下,紧接着,男人低沉悦耳的声音传入他耳朵里:“哪里不舒服?”但褚延听得不太清楚,因为耳朵里还有嗡嗡嗡的异响。
“看看耳朵。”褚延如实道来,在沈宗钺面前,他不打算有所隐瞒,除了他喜欢沈宗钺这件事情。
沈宗钺问:“耳朵怎么了?”
褚延继续回答:“就昨天,被你哥打了之后,就一直不舒服,所以我想去医院检查一下。”
听到褚延这么说,沈宗钺加快了车辆行驶的速度。
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沈宗钺紧皱的眉头就没舒展过,轻轻地抿着嘴唇,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最后,还是褚延受不了车厢内沉默的氛围,便随便地找了个话题:“我们就这样离开老宅,不去参加加玉的婚礼,会不会不太好?”
沈宗钺:“他们本来也不需要我们。”
“我怕别人会觉得我们小气,斤斤计较。”也不懂老宅那边怎么样了,但想来也不会好到那里去。
褚延突然想到了什么,又问沈宗钺:“那今天晚上,我们还要去吃席么?”
沈宗钺冷漠的回答:“不去。”
“我要是没猜错的话,你大哥大嫂应该会请媒体去婚礼现场吧,我们要是不在场,指不定外面的人会怎么说。”
沈宗钺道:“不要去管那些人怎么想,就算出了什么问题,我也会处理好,这些你都不用担心。”
褚延点点头,心想有沈宗钺在,他自然不用再担心那些事情。
自从跟沈宗钺结婚之后,对方好像事事都护着他,向着他,扮演着好先生的角色。
“我在想,等我们离婚之后,你大哥大嫂他们,会不会变本加厉的坑害我。”不是说他有被害妄想症,而是他觉得沈宗明夫妇是绝对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的。
褚延没注意到,沈宗钺握着方向盘的指关节在他说完这句话后开始泛白了。
“就算离了婚,我也不会让他们伤害你。”
褚延笑了笑,调侃了一句:“你以后都要结婚的,总不可能帮我一辈子吧。”
沈宗钺说:“为什么不可能?”
“我倒是无所谓,可是你的爱人恐怕不同意你这么做的。”说道这儿,褚延的视线看向远处,脸上的笑容也逐渐消失。
想到以后沈宗钺会和别人结婚,他心里就有些难受。
“延延,你……”
沈宗钺似乎想问什么,但这个时候褚延的手机铃声响了:“我先接个电话。”
沈宗钺点点头,示意褚延随意。
电话是章程然打来的,褚延猜想他应该是听说了不就之前在沈家祖宅发生的事情,所以才打电话过来问具体情况的。
褚延接了电话,问:“程然,你怎么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
章程然说:“听老胡说你被他们欺负了,他们还说,要不是看在同学一场加上忌惮沈加玉父母的话,他们也想直接走人了。所以我想打电话给你问问情况,你没事儿吧?”
褚延回答:“我不知道老胡他们是怎么跟你说的,但没他们说的这么夸张,反正最后吃亏的不是我,丢脸的是他们一家四口。”
章程然道:“我当时看到他给我发的微信,我还以为事情很严重呢,不过现在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那你晚上还去酒店么?”
褚延:“不去了,都闹成这样了,去了只会徒增烦恼,你今晚吃好喝好,我就不陪你了,改天请你吃饭。”
“你不去的话,那你家那位呢?”
褚延转头看着沈宗钺,回答了章程然的问题:“他也不去。我这边有些不方便,具体的等晚点再跟你说,先挂电话啦。”
章程然:“行吧,我打电话给你,也就是想了解一下你这边的情况,总之你没事儿就好。”
褚延笑了笑,又说了两句,最后才把电话挂断。
没多久,沈宗钺把车子停在了医院的露天停车场。
褚延办理好就诊卡后,就挂了一个耳鼻喉科,昨晚沈宗明那一巴掌扇得特别重,脸虽然消肿了很多,但耳朵还嗡嗡嗡地响,隐隐作痛,他担心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被沈宗明扇坏了。
陪着褚延等号的沈宗钺也沉这一张脸,拿着手机点来点去,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牌号的人挺多,在褚延面前还有十多个人,他担心会耽误沈宗钺的时间,便对沈宗钺说:“要不你先开车回去吧,等看完耳朵后,我再自己打车回去。”
沈宗钺说:“没关系,我等你。”他看着褚延被扇的那半边脸,又问道:“你的耳朵疼么?还听得见么?”
褚延回答:“隐隐作痛,听得见,但不是很清楚,另外一边就没事儿。”叹了一口气,褚延又说:“不过我觉得既然能听得见,问题应该不大。”
“先给医生看了再说,有可能是鼓膜穿孔了。”他刚刚问了学医的同学,说是如果重打耳光的话,会是外界气压迅速变化,从而造成外耳道气压增大,耳内压力与外耳道相比会形成负压,导致鼓膜破裂,如果不严重的话,一般三四周就会自愈,但如果破裂较大或长时间未能自愈的话,就要做鼓膜修补术了。
沈宗明竟然把褚延打成这样,足以证明当时那一耳光用了多大力气。
听到沈宗钺这么说,褚延挺害怕的,他知道鼓膜穿孔这种病情,也知道如果稍不注意,他半边耳朵的听力就直接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