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二去,自然就疏远了。
对傅唯禹的那点怨恨怎么比得上对亲生父亲的怨恨,他更恨他的父亲,不,是西律的皇帝。
那样的人怎么配称为父。
说完了?
傅唯禹不明白她的意思,只得点头,说完了。
傅忱把剑扔到地上。
我会派人送你回去,日后你不要再来南梁,我不会再见你。
傅唯禹一听都要哭了。
皇兄果真要如此绝情吗!
绝情?傅忱转过身来,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傅唯禹,我绝情?
傅唯禹此刻已经哭了,我是你的亲妹妹啊,父皇是你的亲生父亲!
都已经道歉了啊,还要如何?
要不是傅忱,她好不容易得到的安生日子,也不至于变得支离破碎。
如今人人都道,西律易主,傅姓改付了。
她做亲妹的反而更提心掉胆,傅忱一句话也不传过去,西律人人都在传,傅忱死活不回西律,是要将天下都给了付祈安!
亲妹妹?亲生父亲?
傅忱反唇相讥,当年我被流放到南梁为质,你们可曾有想过,我是你的亲哥哥,我是他的亲儿子?
父皇也是有苦衷的,我也是有苦衷的
......傅唯禹正还要说,傅忱扬手打断她,我不想听了,你走吧,我说过日后不要再来,否则
傅唯禹哭着大喊,你真的就一点都不顾我们的兄妹之情了吗?
这些日子的颠沛流离让她想到从前的苦日子,她不要回到过去。
西律真给了付祈安,我日后如何!
你是我的亲哥哥!
她指着傅忱的脸,我们生得如此相像。
母后说了,要是傅忱不回去,日后她一定会被驱逐去和亲的,她不要嫁蛮夷子。
傅忱低哦, 一张脸皮而已,有什么干系。
来人!他朝外大喊,暗桩立刻进来。
陛下。
傅忱指着傅唯禹,你亲自送他回西律,快马加鞭,路上不得耽搁。
傅唯禹不肯走,暗桩只能道一声得罪了,随后拉她往外。
傅唯禹撒泼打滚都用上了,快要消失在门口时,她才真正开始恐慌,她意识到傅忱并没有开玩笑,他是真的要将她遣回西律。
这时候她真的急了,扒着门框,拿出她的杀手锏。
皇兄不是一直在追查梁怀惔和西域王子的下落吗,我知道他们在哪里。
傅忱闻言,目光一凛。
他一看过来,暗桩就没再拉着她往外走了。
傅唯禹胡乱往前蹬,她喘着气。
我把他们二人的下落告诉皇兄,你跟我回西律,探望父皇,好吗?我真的没有骗你,父皇他想见你
傅忱一听这话,还真是熟悉,当年他被派遣来南梁时。
跟在西律皇帝身边的宫人,甚至是这样劝解傅忱的。
他说:殿下天资聪颖,是陛下最优秀的儿子,南梁势大,为了彰显我西律国威,自然是要派遣最好的的殿下去,好叫那些南梁人看看,我西律人是人中龙凤。
因着这内侍跟了父皇很多年,必然是能揣度几分他的心意。
傻乎乎的傅忱信了。
他来到这里,不懂得收敛自己,也是,谁能忍受,一朝龙在天,一朝转为脚下泥的过程。
他被人无限的欺辱,日夜不得安睡,傅忱终于明白了。
最优秀的有什么又有用,不是他最喜欢的。
不喜欢,才会被流放。
傅忱问她,你资格和我谈条件?
这自然是没有了,傅唯禹此遭前来她深知自己没有条件。
傅忱若是肯怜惜她们,自然是愿意回去,不肯怜惜,就像现在把她送回去。
梁怀惔手握重兵,又与西域王子交好,此人不除,皇兄如何能够稳居高位?
要说当日擅闯平康坊是个意外,今日必然能说是上天还是看重他的。
不料,傅忱冷笑,愚蠢。
他便知道南梁皇宫内探子居多,整个汴梁城被他围得水泄不通,几乎整个局势都稳在他手。
傅唯禹能在这时候闯进他的殿内,被他察觉,傅忱已经立刻派了人去查。
他本来就在心里怀疑,傅唯禹此番进宫,背后助她一臂之力的人,可能是梁怀惔,只有他才有这样的本事。
谁知道,没等派下去查访的人过来回禀验证,她自己倒是招得个干干净净。
傅忱也不和她卖关子,直接开口。
在我的追堵围截之势下,梁怀惔的疑心只会更盛以往,见到你这张与我酷似的脸,他敢送你进宫,必然是已在心中起了疑。
如今你以为还能回去?让他成为你的依仗?
他会把你当成我的人,看看你的目的,要么,之前你们相聚的地方已经没有他的影子,要么,今夜起派兵前去,我和他之间必有一场恶战!
傅唯禹大惊失色。
皇、皇兄.....
傅忱一早便知道梁怀惔窝在汴梁城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