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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家小姐只待半个月,我们爷怕拿不下你家小姐,所以对你家小姐说是我喜欢你,想让你家小姐多留些日子,给我们俩多一些日子处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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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家小姐同意了,现在一心就想你跟我能结婚,她跟我们爷说她要给你陪嫁一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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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其实是我们爷想娶她,你觉得我们爷有希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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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句话?”
慧平觉得话都被说完了,她竟然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而让她无话可说的人竟然气定神闲的剥了一个橘子递到她的手里,说:“这橘子我刚尝了,不酸,你尝一尝。”
“多谢。”慧平撕了一片橘子丢到嘴里,也不知道酸不酸,等到嘴里的橘子吃完,她往水生望过去,说道:“我们小姐在国内的名声极差的。”
然而,却见水生一笑,道:“有我们爷的名声差吗?至今还有人说他在上海只手遮天,贩烟卖国。”说到这里,水生又道:“不过,只手遮天倒是没错,所以在上海,嫁给我们爷,过得肯定舒坦,谁都不敢让她不痛快。”
就像是怀瑾能因为给慧平找到一个可能的归宿而激动得做梦都喜极而泣,慧平心里最大的心愿就是怀瑾能嫁个如意的人。伍世青虽然年纪有些大,但看起来并不老,而且近几日相处,此人并不是真的粗俗不堪,另有所图,倒很是有些真情实意的样子,何况不能否认的是,伍世青与怀瑾的缘分真是一而再,再而三,竟然很有一些命中注定的味道。
这个诱惑对于慧平来说太大了,以至于她久久的没有说出话来。
然后,慧平听见水生又说道:“我不喜欢遮遮掩掩的,我与你说实话,我也不敢说我们爷能配得上你家小姐,但你若是觉得他能踮脚够一下,没准你家小姐一时眼瞎了,真能看上他,你就帮忙拖延些时日,帮帮我们爷?”
慧平听着水生又开始胡说八道了,什么眼瞎不眼瞎的,忍不住道:“你就没个正经的!有你这么说你自家的爷的?”
水生听了却笑,笑得竟然有些憨厚的样子,道:“我不是说了,我喜欢说实话吗?”
慧平没有再搭话,是默认了水生之提议的意思。
然而两人无言片刻之后,却听水生忽然说道:“我……好像忘记说了,我们爷说我喜欢你也不是胡说的,我确实是喜欢你,我家里没人了,一直住在伍公馆,以后应该也是的,若是你们小姐能应了我们爷,你们俩还能在一起,我有一些房产,还有一些分红,加上有个死了的兄弟把他的分红给我了,是每年都有的,我每年大约有三万的收入,我去哪儿都是跟着爷,平日不花钱,都可以给你打理,你陪嫁的都你自己收着,我不管,我……”
“闭嘴!”
“好嘞!”
……
“你是真的不喜欢跳舞?你若是喜欢,我可以去学一学。”
“闭嘴!!!”
“好嘞!!!”
第77章 番外之报恩五
怀瑾跟着伍世青从酒吧的后门出去。
酒吧的后门是一条小巷, 很黑,怀瑾出门就不知道踢到什么东西, 哐当一声响,吓得一抖, 然后她的肩膀快速的被搂住。
“小心一些。”
“嗯。”
有一对男女在黑暗里热吻,也被吓到了, 于是他们得到了一声英文的咒骂。
从黑暗的巷子里出来,伍世青道:“这些洋人可真是不讲究。”又笑着问:“美国都这样吗?”
怀瑾笑着摇头,说道:“我也不太清楚, 我通常晚上不会在大街上行走,坐车也遇不到这样的事。”
两人走在一条舞厅和酒吧聚集, 即便是夜晚, 也还算热闹的马路边, 漫天的繁星, 如芽的明月,明亮的路灯,炫目的广告牌,夜行的路人,调笑的男女……
还有等待着客人的黄包车。
伍世青忽然问道:“你是不是从来没有坐过黄包车。”
“确实没有坐过。”怀瑾笑着说道。
汽车如此昂贵,即便是富贵人家的少爷小姐,多数都有家里车子不在,叫黄包车的时候,但怀瑾没有坐过。
“不怕你笑话。”怀瑾道:“我总怕人把我拉不见了。”
“年轻的小姐确实该谨慎一些。”伍世青认同的点头后,忽然笑起来, 他的眼睛看着远处,仿佛看到了十几年前,他说道:“我拉过黄包车。”
怀瑾并不意外伍世青拉过黄包车,黄包车夫这个职业算是底层男人一个较为普遍,甚至于算是较好的选择了。伍世青是真正的底层出身,拉过黄包车很自然。不过她还是露出有些惊讶的样子,睁大了眼睛,甚至有些赞叹的说道:“真的?”
“真的。”伍世青笑着说道:“大概是我十八岁的时候吧,有了一些力气,就不甘于在印刷厂里给人做工了,借了些钱,承包了一辆车,拉了大概半年。”他又说道:“我力气大,跑得快,赚得比别的人都多,以至于别的车夫都想揍我。”
“那一定很辛苦。”怀瑾说道。
伍世青却说道:“十□□岁知道什么辛苦?有钱赚就行了。”
说着话,伍世青扬手叫了一辆黄包车,请怀瑾坐上去,他扯下了脖子上的领带递到她手里,又将衬衣袖口的扣子解了,卷到手肋上,道:“我拉着你兜一圈。”
怀瑾原想着是与伍世青一同坐车,听了这话,连连说着“不行不行”,立时起身便想下来,然而,哪里还有机会,人还未站起来,车子已经被伍世青拉得跑起来了。
黄包车本来就不如汽车平稳,老儿子拉得又快,小母亲吓得赶紧的扶着一旁的把手,哪里还顾得上其他。
那酒吧本来就离海边儿不远,伍世青直接将车拉到海边儿才停下来,回头扶着怀瑾下车,然而,刚在地上站稳,怀瑾没忍住直接就给了一拳。
然而,伍世青这样的流氓还怕打吗?自然是被打得直笑。
两人也未走进沙滩,只是并立在黑暗之中,远远的听着海浪声,看着海面上货轮移动的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