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画倾城如今的法力比之前强了不少,又或许是因为她最近常提笔作画的缘故,这一次勾画独孤锦的容貌并没有用多少时间,从头到尾十分的顺畅。
旁观的四个女子也很是惊叹,除了讶异她作画的速度如此之快,更让她们为之啧啧称奇的是,虽然此时这张羊皮纸上画的独孤锦的容貌与独孤锦自己拿来的那幅画轴上的模样没有太大的差别,甚至连表情和动作都是一模一样。
但是让人感到难以理解的是,那幅画轴上的画大家看一眼便知道那只是一幅人物画像,而出自画倾城笔下的人物画像却好像是真实存在的人物一般,其中有一种说不出的灵气和神韵,就好像赏画人对着画中的人物笑一下,画中人便会冲着赏画之人眨眼睛。
“真是太神奇了……”独孤锦十分感慨的说道,声音都有些颤抖。
“虽然不是第一次看倾城作画了,不过每一次看都觉得令人叹为观止,简直就跟真的一样。”安如月也忍不住喃喃说道。
“如月长老,这本来就是真的啊。”姬无心有些好笑的看着安如月说道。
安如月一拍脑门,“哎,是是是,从倾城手里画出来的本来就是真的,这是一副真正的皮囊。可是……皮囊毕竟也是死物嘛,这画中的女子,简直就是活灵活现的。我有时候都怀疑,是不是倾城对着画纸吹口仙气,里面的人就会从画中走出来。”
画倾城收起蜃光,细细的打量了一遍自己的“杰作”,笑着对独孤锦问道:“前辈是否打算现在便使用这副皮囊?”
独孤锦颤抖着双手,小心翼翼的捧起桌上的羊皮纸细细的端详起来。此时此刻她只有一种感觉,那就是她所看见的不是一幅画好的皮囊,而是在看一面镜子——因为画上的人物已经不能用“像”来形容了,那根本就是一模一样,就是她原本该有的样子。
“我……我该如何使用它?”好半晌之后,独孤锦才激动的问道。
画倾城轻声答道:“任何人只要利用法力将它覆盖在身上,很快就能将它与身体相融合,当然了,前提是被覆盖者不能有所反抗。”
独孤锦像个听话的孩子一样使劲点了点头,感激的说道:“倾城姑娘,真是太谢谢你了,你可帮了我一个大忙!我这一生,很快便可无憾了。”
画倾城笑着摆了摆手,“独孤前辈太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已。更何况我会主动提出为你画皮,也是为了更好的对付紫卿客,所以严格说起来,我还是有私心的。”
“哈哈哈……真是个性情爽直的姑娘。不过,无论你是出于什么心思帮我画这幅皮囊,对我来说都是莫大的帮助,我谢你,也纯粹是出于私心的。”独孤锦哈哈大笑道。
这边的动静闹得挺大,隔壁房间的四名男子听得可是一清二楚,虽然他们也很想过来看看画倾城给独孤锦画的皮囊究竟是什么模样,但是最终他们还是忍住了。
原因无他,只因为画倾城画的是一副人皮,还是一个女子的容貌和身体,说白了也就是一幅不着寸缕的光|裸着身子的美女图,而这光|裸的女子还是那独孤锦……虽说只是皮囊,但是迟早会变成独孤锦真实的模样,若是这样跑去看了,实在是难免让人认为下流。
独孤锦甚是兴奋的拿着画好的皮囊离开了画倾城她们的房间,而她离开之后,画倾城的面色却渐渐凝重了起来。
“倾城,你怎么了?为什么神色突然这么严肃?”安如月很是好奇的问道。
画倾城两眼直勾勾的盯着门外,听见安如月的问话她只是下意识的摇了摇头,嘴里低喃道:“为什么我总觉得独孤前辈的身上隐隐散发出一股决绝的气息?我画出了她的皮囊,为她恢复容貌,她的兴奋和激动怎么好像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解脱之感?”
乔三娘皱着眉头嘟哝道:“若是像她说的那样,她恢复了容貌可以更有把握对付紫卿客,一想到那个她仇恨了多年的男子马上就要死在她手里,她当然如释重负了。”
听见乔三娘的话,画倾城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一只胳膊支在桌子上,手背托着下巴沉思起来。
姬无心这时候却似是自语一般说了一句:“独孤锦也不知前世造了什么孽,心爱之人从一开始接近她就是有目的的,骗了她的心和身子也就罢了,竟然还毁了她和她的宗门。想想也着实是可怜啊!”
听见姬无心的嘀咕,安如月立刻点头赞同,“确实是很可怜啊!若是青辞也是抱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接近我,骗了我的感情和身子之后把我害得那么惨,我真难想象我会不会变成一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