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仇之事我知拦不住你们。姑姑只希望你们能够量力而行,在没有足够强大的实力之前,凡事当多加忍耐,不要做无谓的牺牲。”惠姑语重心长的说道。
“姑姑放心吧。晟儿已经不再是画族那个自命不凡的君家少爷了。待我兄弟三人有了报仇的能力,定然会先来找寻姑姑和画儿,与姑姑一同商议之后再做行动。”君奕晟一脸的坚定,他是画族年轻一辈的翘楚,他有比别人更强大的天赋,他就该担当比别人更为重要的责任。
君奕晟三人离去之后,这简陋的茅屋就只剩下了惠姑和画倾城两个人。冷清的气氛让惠姑心里感到更加的凄凉。
“……这是哪儿?”一个稚嫩而又细微的声音带着十分的虚弱从屋内简陋的木床上传来。
原本坐在门口正兀自对着远处树林发呆的惠姑在听到这微不可查的声音之后身体顿时僵硬了一下,随后她面带狂喜的起身奔向木床边,激动的看着床上小小的人儿。
“画儿,画儿你醒了?你终于醒了!”惠姑看着画倾城已经睁开的大眼睛,一瞬间喜极而泣。
可是躺在床上的可爱女娃却是疑惑的眨巴着她的大眼睛,一脸茫然的问道:“画儿……是谁?你又是谁?”
惠姑愣住了,她赶紧伸手摸了摸画倾城的额头。
“没发烧啊……怎么说起胡话来了?”惠姑收回手,疑惑的自言自语道。随后她轻轻的拉起画倾城的小手,轻声问道:“画儿,你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画倾城摇了摇头:“没有,就是有些口渴。”
惠姑一拍脑袋,这才想到小家伙已经昏迷了一个多月了,这下醒来怎么也该吃点东西喝点水了。
她赶紧起身,拿来一个装着清水的竹筒,小心的将画倾城扶起来,一边喂她喝水一边叮嘱道:“慢点喝,别呛着了。你睡了好久,现在醒来肚子也该饿了吧,一会儿姑姑给你弄点吃的。”
画倾城喝完水后精神似乎好了一些,她盯着惠姑,不过眼神中还是有着挥之不去的茫然:“谢谢这位姨娘,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姨娘是谁……”
惠姑心头一沉,这小丫头没有生病,看神色也不像是在跟她开玩笑。可是她却偏偏说不认识自己,这中间到底是哪出了问题?
“你不记得我?那你可记得你是谁?”惠姑小心的询问道。
画倾城的眼中还是一片茫然,想了许久她才讷讷的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是谁……我好像……好像很多东西都记不起来了。”
看着画倾城此时的模样,惠姑突然想起那一日画墨风在把小倾城弄晕的时候抬手往她的身体里射入了一道白光。
莫非是忘尘丹?惠姑心头一紧,她怎么把忘尘丹给忘了?画墨风之前跟她交代过,等时机成熟了再把画族的至宝“蜃光”交给小倾城,最后还特意交代不要想着报仇。看来画墨风一定是将忘尘丹随着那道法力一并灌入画倾城的体内,想要借此封锁她对画族的记忆。
想到这一点,惠姑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容,族长可谓是用心良苦,封锁了这小丫头的记忆,让她不必这么小就担负着血海深仇而痛苦的成长。她本来就是个天真无邪的小女孩,应该快快乐乐无忧无虑的生活在这世上。
从心底里来说,惠姑本就十分疼爱画倾城,如果可以,她宁愿她就像一个平凡百姓家里的孩子那样快乐的成长,然后到了年龄便给她找一个好人家,结婚生子,让她平平安安的度过这一生。
可她终究是画魂,至少是命定的画魂。如若真的让她就这样平凡的度过这一生,到老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真实的身份,这样对她真的公平吗?
惠姑心头重重一叹,既然她与画族有关的记忆都被封锁了起来,就让她无忧无虑的成长吧,若是到了必须要让她记起前尘往事的时候,那也都是天命所向,只能顺其自然。
“小丫头,从今日起我们就是彼此唯一的亲人,我就叫你‘倾城’,你唤我姑姑便可。”惠姑伸出手,怜爱的抚摸着画倾城的小脸,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