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生于盛世中华的张素商虽然才出生没几天就被抛弃在公共厕所,但没过几天就没养父带回了家,从小到大都是好吃好穿的养着,双亲都是三观正直、勤恳豁达的好人,这让他长成了一个典型的21世纪正直好少年。
在阅读《神探伊利亚》的时候,云岩觉得秋卡这人很有意思,他似乎从不觉得女人就低谁一等,在他翻译的英文版中,有一句“你我都是人,只是走的路不同”。
秋卡同情这个时代饱受苦难的底层人民,又提出认为受苦不是犯罪的理由,偶尔在文里玩点骚操作,搞俩女装大佬唬读者,嬉笑怒骂间又抛出一两个超出当前时代的理念。
这是一个不走寻常路,但又值得尊重的作家,国内的读者们都对秋卡先生抱有一份尊重,觉得他不愧是新生俄罗斯的作家,透过他的文字,人们可以观察到他先进的思想。
而且这本书本身有趣的剧情,也相当能吸引人,许多人最初只是抱着看个故事解解闷的心态阅读此书,最后却所得极多,很有点寓教于乐的意思。
云岩认为,如《神探伊利亚》这样的故事,大家读了绝不会亏,不读才是遗憾,尤其是国内许多女学生,他们被父母送到新式学堂,但其中有不少都只是为了提高“身价”。
真的想要让这些孩子们意识到自己不输给任何人,还得师长们去引导,而这世上还有比阅读更好地引导一个人的方式吗?
云岩是个热爱读书的文人,他发自内心的觉得阅读是人类最伟大的奇迹,所以他要让自己的学生,自己的亲友,还有更多的同胞看到这样一本佳作才行,这才有了他半个月翻译完《神探伊利亚》,还找了关系给远在圣彼得堡的秋卡写信一事。
结果秋卡的回信到了,人家在文中用清秀端正的字迹清楚表明了自己是中国人。
别说是办公室里的其他人了,云岩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把信寄错了地方,所以有心怀不轨之人来冒充秋卡先生。
办公室里另一位刘铭老师喃喃:“这、这怎么可能呢?秋卡先生用俄文写作,本人的英文译本也在欧洲各国卖得极好,他怎么会是我、我们的……”
说到这里,大家心中都升起不敢置信的情愫,又是惊喜,又是畏惧,若这是真的,国内出了一位外国广受好评的文人,自然是天大的喜事,值得大家一起自豪!可若是假的,岂不是空欢喜一场?!
但对方连在什么学校念书,读哪个班,平时住什么地方,如何与他通信都说清楚了,可见是不怕查证的。
而为了证明自己的身份,张素商还顺带着把《神探伊利亚》正连载于圣彼得堡早报的后续剧情也发了过来。
既然是发给自家人看的,他给的自然是中文版。
云岩念完张素商的回信,就拿起了稿纸,深吸一口气:“《神探伊利亚》的第四起案件,是奇盗鳄鱼的出场,此人来历不明,警方也不知他的外貌性别与年龄,只知他擅于变装,身份极多,喜爱偷盗一些稀奇的古董。”
张素商的第四个案件,便是一个博物馆的馆长请求怂包神探伊利亚帮忙追查他们丢失的古董,神探伊利亚在此期间遇上了不少新角色。
比如在博物馆打工、夜晚还去夜校念书,期盼着自己可以考入基辅大学的单身妈妈凯瑟琳娜,她的女儿珊珊。
再比如古董鉴定专家察罕不花。
这次的故事比起之前几起案件,少了许多惊悚阴暗的气息,变得更加轻快,智斗内容却更加丰富。
随着故事背景逐渐展露,读者发现原来故事中有两个势力,一个是以达莉娅所属的法学毕业的律师、警察、法医们组成的正义一方,还有一方则是神秘的盗贼鳄鱼与其属下,他们偷盗、走私文物,手段繁多,令人难以应对。
伊利亚作为卷进去的倒霉蛋,偏又阴差阳错的真让他找回了丢失的古董,从这起案件开始也成为了鳄鱼组织的眼中钉。
在案件结尾,等伊利亚拿着报酬去喝咖啡,和好友瓦西里发誓说:“以后咱们再也不管这些人的事了。”
结果这时却有个美人坐在他们旁边要求拼桌,咖啡喝完,伊利亚和瓦西里晕倒。
至于之后的故事,张素商还没写,所以云岩也看不到。
这就导致当云岩念完这个故事,办公室里的大家表情已经从诡异变成了急切:“后面呢?”
云岩:“没了。”
众人:“啊?”
云岩:“张先生只寄来这么多稿子。”
顺带一提,之前张素商在回信里写了他对云岩文笔的赞美,但在云岩看来,张素商的文笔也不错啊,虽然白话过头了点,但也称得上简洁精炼,最重要的是,张素商的文风幽默促狭,主角团时不时开个玩笑,讲点笑话,虽没有云岩的古雅之风,却给人一种“这才是秋卡”的感觉。
他叹了口气:“果然,翻译是不可能超过原作的,这并非文笔之过,而是真正的风格永远无法被模仿,若要发行中文版的《神探伊利亚》,还是要张先生自己来。”
众人是同时看过云岩、张素商版本的,听到这里,虽心中各有想法,也不得不赞同云岩说得对。
听完张素商发来的第四个案件,大家心里都已经认定张素商所言非虚,毕竟如此精彩、如此“秋卡”风格的故事,也只有他本人才能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