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则璧虽然因为雾冰冰青楼的过往,最后也没给雾冰冰任何名分,但是雾冰冰却以侍女的身份,陪伴了言则璧的后半生。
真是郎有情妾有意呀,言则璧不是不帮忙么,那就别怪本姑娘断你一根臂膀。
金来瞪眼直直的盯着我,可能觉得我疯了。
我道:“我现在要去见镶玉,我需要准备一下,你想办法让我见她一面。”
金来两眼滴溜溜的转,看看我,又看看窗外,纠结了好半天,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般一拍大腿道:“算了,死马当作活马医,反正已经不能更糟了。”
第十九章狸猫换太子
待见到镶玉时,我被她憔悴的模样吓了一跳,才三天而已,镶玉整个人瘦了一大圈。
她一个人落寞的坐在角落里,把自己缩成一团,望向窗外发呆,整个人都被一股悲伤的气息笼罩着,看的我眼眶一热。
我跑过去拉起她的手,有些哭腔道:“镶玉,你还好么?”
镶玉慢慢回头望向我,眼眸不再像初见时那般神采飞扬,黯淡无神的一双眸子,干涩的满是血丝,想也知道,她这几日八成是每天以泪洗面。
她望着我,气若游丝:“柔茵,在死前还能见你一面,真好。”
我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握住她的手:“你胡说八道些什么,什么死不死的?”
镶玉虚弱的笑了笑,摇了摇头:“你知我的,我绝不会苟且偷生。”
我哽咽的咬了咬唇道:“原本……郭丞相是要将你直接打死,是我……教唆他,送你来教坊司的。”
镶玉闻言瞪大了眼,不可致信的看着我。
我连忙道:“不过你信我,我一定有办法,有办法能护住你。”
镶玉甩开我的手,哭道:“你怎么护住我?我爹都护不了我。郭游麟派了一堆人等着明日来验我的身子,你……你说……你怎么护住我?”
我用力抱紧她,一字一句道:“今晚我以你的身份,去打擂艺伎台。”
镶玉望着我,眼里的泪水不断滑落,失笑道:“不知天高地厚,你以为你那点诗词歌赋能赢得了雾冰冰吗?你可知她有多厉害。”
我奋力反驳道:“她一定就比我厉害吗?在这时候,你不能长别人志气,灭我的威风,你要相信我。”
镶玉惨笑道:“我又不是没听过你弹琴,你只是会弹,可是雾冰冰的琴,当世无双。”
我撇了撇嘴不合时宜的心想:什么当世无双,沈无逾就比她的琴艺好多了。
“谁说我要跟她比琴了,再说我为什么要跟她比琴,反正是比拼才艺,大家投票,只要我赢了就行了。”
镶玉擦了擦泪,摇摇头,语气木然道:“今天在场的客人,大多是官宦显贵,他们谁会不卖郭游麟的面子?别说你比不过雾冰冰,就是你能比过她,郭游麟也不会让你的票数高过雾冰冰的。”
我抱住肩膀对镶玉道:“那就走着瞧吧,看看最后是雾冰冰的琴能赢,还是金莲能赢。”
镶玉皱眉,不解的望着我问:“金莲?什么金莲?”
我鬼笑着拢了拢耳边的碎发,不答反问:“是不是今天只要我赢了这艺伎擂台,不管我做什么,你都不怪我?”
镶玉道:“只要你能赢,你做什么我都不怪你。”
我再次确认:“此话当真?”
镶玉望着我:“只要你能守住我的身子,我下半辈子就是你的人,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我擦了擦眼角的余泪,抱住镶玉贼笑道:“那你就准备下半辈子做我的人吧。”
教司坊的一楼大厅今天聚满了人,我在姑娘们准备登台的休息间,轻轻拨开帘子,向下望去,对面二楼的九个包房里,已经坐的满满当当。
正中的包房正是言则熙同尚文礼。
今儿郭游麟没来,郭右亭想必伤还没好,这是派了尚文礼来第一线做视察吗?这个郭游麟真是要将镶玉致死才满意。
恒秋在我旁边小声道:“小姐,我刚打听过了,这几天京城内大肆宣扬,教坊司侍郎之女金镶玉谋害郭丞相之子,至重伤,金镶玉被发配教坊司卖笑接客一事,今儿基本上都是来看热闹的。”
我贼笑着点头:“人越多越好。”
恒秋道:”何止之多,今天的宾客人数,已经达到教坊司近几年大台小戏的巅峰,现在外场还挤满了人,想进都进不来呢。”
“有熟面孔吗?”
恒春看了我一眼,犹豫道:“除了三殿下跟尚文礼,还有六殿下同八殿下也坐在对面的包房里。”
我瞟了眼恒春:“你认识八殿下?”
恒春摇摇头,恭敬道:“我刚出去的时候,正巧碰见六殿下进门,听见他唤旁边的锦衣男子,老八。”
我看了他一眼,点点头若有所思。
八皇子言则琦。
言则璧怎么会把言则琦也带来了,我知言则璧同言则熙向来不合,但却不知言则璧同言则琦交好啊?
言则琦此人,虽然看上去温和慈善,但是骨子里却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变态,我记得第一版剧本里曾经有写,因为常年生病,所以他心理异于常人,经常会虐待府上的丫鬟仆人,虐待的方式也是千奇八怪。
最重要的是,此人阴险毒辣,外表的善良只不过是他的伪装罢了。
言则璧那么聪明的人,应该不会看不出言则琦的伪装,言则琦即便想害他,恐怕也不是言则璧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