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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莉莉。”西弗勒斯右脚朝后微微退了一步,眸子盯着莉莉手里在灯光下显得十分闪耀的发带,眼底的如临大敌被隐藏在了纯黑的眸色里。
“你不喜欢吗西弗?”莉莉紧张地问。
“……不,喜欢。”西弗勒斯说的是实话,尽管这发带的配色加上平安夜的灯光显得更为耀眼,让他恍若身处闹哄哄的狮子窝,被满满的金红色充斥在大脑里,就好像是一头西班牙鲁莽粗俗的斗牛。
但是他还是喜欢的,因为这是莉莉送的。
然而这可不代表他愿意把这玩意儿整到头发上去!莉莉亲手也不行!
“喜欢为什么不试试呢?”莉莉疑惑地看着他,“你瞧,我头上这条和你这条一模一样呢,你还说很好看来着,你带上一定也好看!我给你带嘛西弗。”
她开始抱着西弗勒斯的胳膊撒起娇来,试问西弗勒斯顶得住吗?——他着实顶不住啊!!!
西弗勒斯憋红了脸,僵硬着身体微微后移,躲闪着莉莉毫不避讳的亲密接触,这太近了,不该这么挨着,这太不绅士了。
在西弗勒斯像是中了半石化咒,动作都不利索地避免着莉莉某些部位与他胳膊的亲密接触时,莉莉眼疾手快抓住了他已经长到肩膀的柔软黑发。
“啊哈!”莉莉跳到他身后,“我抓住你了!西弗你可不能再躲了,小心拔疼头发。”
西弗勒斯抿着唇角,微微侧了身体,弯曲了腿,让莉莉够得到他的头顶,动作能更轻松些。他突然想起在霍格沃兹时,每逢情人节学校那些脑袋被迷情剂泡的出了问题的学生们有一年流行送的一种巧克力,名字叫做“甜蜜的折磨”,他当时只是冷笑着,不遗余力地去逮那些敢在宵禁时幽会的小崽子们并狠狠地扣上几十分。
此时此刻他竟是明白了,“甜蜜的折磨”这几个字是什么意思。
“好了!”莉莉拍了拍手,笑眯眯地转到西弗勒斯面前,“我瞧瞧怎么样……”
她的话戛然而止,微微睁圆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西弗勒斯。
“怎么了?”西弗勒斯抬起手碰了碰头发上的发带,准备拿下来,“是不是很怪。”
怪就对了,赶快取下来得了,再在他头上多待几秒钟他都觉得自己是斯莱特林的叛徒。
“不不不!”莉莉连声制止,“好看!好看极了!”
她抿了抿嘴巴:“你,你不许取掉哦!”
莉莉说完,便蹬蹬地跑开了,便跑便喊:“你等我,我去让爸爸取雪橇,我们一起滑雪橇!”
她通红了脸,捂着不知为何跳的过于欢快的心脏,跑出屋子后连路都没有看清,脚下一绊栽倒在厚厚的雪上。她爬了起来,没有拍身上的雪,只是呆立在那里,眼前全是方才的景象,她在这之前确实认为西弗扎上发带肯定会不错,但没想会那么……她不知道怎么形容,就好像他的面庞在灯光下也发出了璀璨夺目的光,让她移不开目光,只能感受到心脏欢快的跳跃声。
“莉莉?”西弗勒斯追了出来,“你刚才摔倒了吗?有没有受伤?”
“啊?啊!”莉莉受惊般回了头,暗处的脸庞哄地烧了起来,“没,没有,我去找爸爸,西弗,你帮我去叫佩妮,我们待会一起玩!”
她又蹬蹬地跑开了。
西弗勒斯叹了一口气,手指在发根处碰了碰,终究还是没有取下来。
雪橇取来了,西弗勒斯并没有滑过麻瓜的雪橇,但他看了一会便也明白了,只是这对他来说是一项并不比魁地奇好多少的粗鲁运动,瞧瞧那些摔倒在地上滚了几个圈的麻瓜们吧,怎么不把他们的脑袋也扎进去装鸵鸟呢?
“莉莉!”他脸色微变,冲了上去,将险些一头扎进雪里的女孩拉了起来,“你……你以为你穿的圆鼓鼓便真的会像个皮球一样充满弹性吗?”
会摔伤的知不知道!
他黑着脸跨到雪橇上:“我来掌控方向,你给我好好抓着栏杆。”
“好!”莉莉大笑着,朝另一边坐在另一个雪橇里的佩妮挥了挥手,“佩妮,我们比比谁更快!”
“这不公平,你们两个人呢!”佩妮不满道,“爸爸,你来帮帮我!”
“那也不公平!”莉莉也叫了起来,“爸爸是成年人,我和西弗都是小孩子呢……啊啊啊啊……”
西弗勒斯已经黑着脸控制着雪橇朝斜坡下冲了过去,他掌控着方向的同时将莉莉整个人圈在了自己怀里:“莉莉,抓紧栏杆。”
他面无表情地说着:“我可不是小孩子,还有,莉莉,我让你抓栏杆,不是抓我的衣服。”
莉莉咯咯笑着,一手抓着西弗勒斯胸前的衣服,一手抓着栏杆:“哇,西弗,你滑的真不错!你很有运动天赋!”
“……”西弗勒斯“不情不愿”地勾起了嘴角。
“前面!”莉莉突然惊叫出声,“转方向西弗!”
西弗勒斯当然看到了!有一驾雪橇以极快的速度横冲直撞了过来,驾驶它的小子自己倒是带着头盔护腕,像
', ' ')('一头冲出栅栏的蛮牛:“让开!快让开!我刹不住了!”
脑子被鼻涕虫吃了的不遵守规矩的麻瓜!这样恶劣的突然变道即使在魁地奇上也是要被……好吧,在魁地奇上胜者为王,没有这样的规矩,但是这样的行为也只有脑子估计是蟾蜍卵做的纳威·隆巴顿才做的出来!看来麻瓜界尽是一堆与蟾蜍有近亲关系的混小子!
西弗勒斯没法在众目睽睽下取魔杖,更别提使用了,而且这样的紧急状况他是第一次处理——他开始后悔了,刚才不应该带着莉莉冲下来,他得为这样愚蠢的行为付出代价,梅林保佑莉莉不会受伤!
他皱着眉控制雪橇的方向,尽力将它朝一边拉:“莉莉,抓紧!”
虽然两架雪橇还是撞在了一起,但因为西弗勒斯的控制,只是擦了些边,雪橇倾斜了方向朝一边歪着有倒下去的趋势,西弗勒斯微舒了一口气,将莉莉抱紧在怀里,估摸着会在雪地上滚上两圈,问题不大。
两人果真摔了出去,但力度已经减少到最小了,只是在柔软的雪地上打了两个滚,跟在后面目睹了一切吓得脸色苍白的伊万斯先生舒了一口气,他和佩妮下了雪橇,佩妮瞪了眼不远处撞到一颗树上,从雪橇里弹出来摔倒在雪地里正挣扎着爬起来的少年,朝莉莉和西弗勒斯奔跑了过去。
但她在看清两人的时候倒抽了一口气,差点惊叫出声——她在最后关头捂住了嘴将惊叫声堵在了嘴里。
莉莉整个人趴在西弗勒斯的身上,两人的重量将雪地压下去一个不小的坑,她的帽子都掉在了一边。
然而这些都不是重点。
佩妮看到,莉莉散乱的发丝下,白皙面颊上,红樱桃一样的唇瓣正紧紧贴着另外一张嘴唇。
佩妮惊呆了,莉莉也僵硬着身体,支着一条胳膊放也不是,起也不是。
而我们的魔药大师,一个拥有五岁男孩身体,灵魂却近四十年没沾过荤腥向来洁身自好的老男人,西弗勒斯·斯内普,他已经连着中了十个石化咒了。
哦,当然,其实这石化咒还附带欢欣药剂的药效,不对,或许说迷情剂更为合适。
如果哪位朋友你刚好有幸见到了这个场面,那么请赶快去买一张彩票吧,因为你有幸见到了一个人从脚脖子红到头顶就好像在蒸锅里蒸了一圈的情形。而且这个人一辈子都不一定会再现这样的场景——起码众目睽睽之下是不会了。
走过来的伊万斯先生哈哈大笑起来,根本没当回事,他上前拉起来莉莉,眨着眼睛开玩笑:“莉莉,你这下可得对西弗勒斯负责。”
莉莉捂着脸颊落荒而逃,她逃到了伊万斯夫人的怀里,却在看到母亲脸上也一脸打趣笑容时羞地转身朝家跑。
艾琳压了压直跳的眉梢,她看到自己从雪地里爬起来的儿子,那本来苍白的面色此时却红的堪比落日余晖。真不知道这算是谁占了谁的便宜,她暗暗想。
两家人告别的时候,莉莉和西弗勒斯都已经看不出异样了,两个当事人对发生的事绝口不提,反而都一本正经比成年人还严肃。
“那么,改天见,西弗勒斯·斯内普先生。”莉莉甚至还朝着男孩鞠了个躬!
佩妮憋笑憋的肚子疼,捂着嘴栽倒在沙发里。
西弗勒斯面无表情,头发上的发带在那会整理头发时已经取了下来塞进了口袋,柔软的黑发快到肩头了,遮住了他其实还烧红的耳朵。
“改天见,莉莉·伊万斯小姐。”他居然对着莉莉回鞠了个躬。
艾琳诧异地张了张嘴巴,她把那句“你还好吧,没有摔得哪里不对劲吧”憋了回去,因为她还记得自己的儿子可不算是真正的五岁小孩。
对啊,确实不是啊!那为什么还如此……幼稚的可爱?
艾琳的心软的一塌糊涂,恨不得登时就把儿子揉到怀里去。
“再会。”她和伊万斯夫妻道别后,和西弗勒斯出了门,天边已经泛起微微的鱼肚白,很快便会迎来新的一天。
两人在无人的街角幻影移形了。
蜘蛛巷尾的屋子里,艾琳轻轻放开西弗勒斯的手,嘴角的笑意泛了出来:“我想,西弗,你们才五岁,谈恋爱有些早了。”
“妈妈!”西弗勒斯终于蹦出滑雪橇后对着艾琳的第一句话来。
“不过,如果到了二年级,就可以了哦。”艾琳眨眨眼,愉快地上了楼,“看来我得早点做打算了,也就是十来年的事,结婚可不是一桩简单的事宜。”
西弗勒斯表示无地自容。
可恶的麻瓜雪橇!
他再也不会碰了!
……不过只有他和莉莉的话……
梅林的彩虹钢丝球!他刚才在想什么!
莉莉才五岁!五岁!
五岁!
梅林的最肥的紫色三角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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