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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琳忙了一天,从对角巷回家后已经筋疲力尽,她身体这几年本就不好,魔力也不充沛,更何况家里连熬制提神剂和魔力恢复剂的材料都买不起。
当艾琳想要做晚餐的时候,西弗勒斯看了她一眼,似乎有些艰难地动了动上唇:“我想做一点家务是累不死我的。”
“什么,西弗?”艾琳已经挥舞着魔战准备将土豆削皮,并没有听清西弗勒斯的话。
“……放下,我来做。”西弗勒斯从艾琳手中接过土豆,指了指楼上,“如果你不想让脸色变得更糟糕的话。”
艾琳笑了下,突然弯腰抱住了西弗勒斯:“我的孩子……”
她低声喃语着,眼泪从眼角滑下来,流进了鬓角的碎发。
西弗勒斯身体僵硬了一瞬,逐渐又柔软下来,他回抱了下艾琳:“妈妈。”
这一次,我希望你好好活着。
“妈妈。”西弗勒斯叫住了转身欲上楼的艾琳,“我想练习一下荧光闪烁。”
“不用担心。”他在艾琳犹豫地时候挥了挥手,艾琳腰间的魔杖动了动,“你的魔杖藏的并不算深,我很抱歉我已经用而不宣多次了。”
“西弗。”艾琳脸色微沉,“你不应该,太危险了。”
“最危险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他低声说,将目光移开,看着壁炉里沉积了许久的灰烬。
艾琳愣住了,最危险的时候……是了,在他第一次尝试使用她魔杖的时候,她又在做什么呢?她居然对此毫无所觉。
艾琳抽出了魔杖递给他:“动静不要太大。”
引来魔法部就不好解释了。
西弗勒斯接过魔杖:“简单的家务魔法,魔法部的嗅觉还不会灵敏到这种地步。”
艾琳一直看着西弗勒斯进了厨房,他挥了挥魔杖,土豆便自动削起了皮,虽然有些笨拙,却像是做了许多次。
她的眼睛有些酸涩,一时间被愧疚的情绪充斥,想起了前几周每日出现的餐食,自己从来都没有过问那些食物是怎么来的。
她转身上了楼,心里徘徊了许久的犹豫不决的念头终于尘埃落定。
当艾琳的身影消失后,漂浮在空中笨拙削皮的土豆动作顺畅了许多,几乎是顷刻间便乖乖地褪完皮乖乖地躺在盆里。
西弗勒斯把魔杖触在墙壁上,点了点,并没有反应,看来访客比他预料的时间要晚些。
老蜂蜜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谨慎,又或者是他查到寄信的只是个不值一提的小孩才没有放在心上?——如果是那样的话,他觉得邓布利多准是甜食吃太多脑子坏掉了。
西弗勒斯沉着脸色,将艾琳的魔杖插在口袋里,将土豆倒进锅里煮了起来。
他厨艺并不好,若不是假期不住在霍格沃兹必须得想办法别把自己饿死,他甚至不会花费半点时间在厨房,而一直嚼魔药充饥显然不是一个聪明的主意。
所以尽管他不愿意承认,但他的家务魔法……还不错,至少完美体现了一个多年单身汉的水准。
土豆煮好后,西弗勒斯盛了一碟子,在上面铺上一层薄薄的肉酱罐头,放了一小块面包后端上了楼。
艾琳已经睡着了。
西弗勒斯施了一个保温咒,这些简单的咒语他还是迎刃有余的。
但他还是无比想念自己的魔杖。
当他下楼也给自己盛食物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突然,窗外隐约可见的路灯闪了一下,熄灭了。
西弗勒斯放下勺子,皱了皱眉头。
不用熄灯器显摆一下就不会现身的老狮子!
怪不得罗恩·韦斯莱当年拿着老家伙的熄灯器后会变本加厉的鲁莽和愚蠢,出走?格兰芬多才干的出的蠢事!也不想想森林里有多少蛰伏的危险等着一口吞掉他塞满了芨芨草的红脑袋!
西弗勒斯抿着唇,右手将魔杖聚在胸前,走到门边点了点门把手。
门把手颤动了一下,斑驳的金属上浮现出圈套着圈的花体字:“说说你的来历。”
邓布利多熟悉的字迹让西弗勒斯眼里的警惕消除了大半,他撇了撇嘴唇,习惯性地抱着胳膊,懒洋洋地嗤了一声。
“看来甜食终于吃坏了你的脑子,五岁的小孩也让你如此警惕吗?”
门慢慢开了,一个身影凭空出现,邓布利多脸上挂着捉摸不透的笑意,蓝色的眼睛透过镜片朝下看着西弗勒斯,带着几丝审视。
这样的神色可不讨人喜欢。
“如果我和以前一样高的话,不介意来一拳让你的鼻梁再歪一些。”西弗勒斯假笑着,心里倒并没有真的在意邓布利多的审视,要是他露出一副慈祥的笑容那才是见了鬼——在自己写了那封信后。
“请坐。”他已经施了隔音咒,“保守起见,你最好再施一个隔音咒或者其他什么警戒咒。”
这种活还是交给邓布利多的好。
他端了一杯茶给邓布利多。
“哦,孩子,我希望它是甜
', ' ')('的。”邓布利多眨了眨眼,眼里的审视已经淡了下去。
“健齿魔药虽然再简单不过,但或许是为了提醒类似你这样的巫师,味道可不敢恭维。”西弗勒斯瞥了眼邓布利多,还是如邓布利多的愿将最后几茶勺糖都加了进去。
邓布利多喝了口茶,满意地叹了一声,眯起眼睛一副无比享受的样子:“那么孩子,或许我该请教下那张信上的符号,你是怎么知道的?”
死亡圣器的符号。
他甚至已经记不起(准确地说,是刻意遗忘)多少年没有见到那个符号了。
“趁着我还不介意被摄魂取念的时候。”西弗勒斯皱着眉说,并没有直接回答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看了他一眼:“那么孩子,准备好。”
大脑刺痛眩晕的感觉瞬间袭来,西弗勒斯废了一番功夫才克制住自己不本能地编造记忆,或者试图将老蜜蜂推出去。
许是大脑封闭术伴随了他多年,几乎无时无刻不在运转,几乎成了本能。他敢说,自己逐渐恢复魔力的过程中最先掌握的恐怕就会是大脑防御术了,竟管此时还欠缺良多。
待眩晕的感觉平息下来后,邓布利多已经做直了身体,双手交叉在胸前,严肃地看着西弗勒斯:“我需要准确的记忆。”
“当然,不过需要你自己取。”他现在的魔力还无法提取十几年的记忆。
邓布利多郑重地举起魔杖,银丝沿着西弗勒斯的太阳穴飘了出来,装了满满一个玻璃瓶。
“我会尽快来找你的,在这之前,你介不介意家门前多几个警戒魔法?”邓布利多站起身来,目光复杂地看着眼前的男孩,短时间的摄魂取念并不能获得足够的信息,但无疑已经让他知道了最关键的信息。
“当然不。”西弗勒斯也站起来,举起了胳膊,“另外,下次见面的时候,我期望有个可靠的见证人,一个牢不可破咒怎么样?”
“我保证。”邓布利多承诺到,伸出手和西弗勒斯握了握手,眨了眨眼睛,“不得不说,这有些神奇。”
他已经放松下来了,至少他完全确信眼前的人值得信任。
“神奇是否我没有看法,但我若是能早点取得自己的魔杖那将会让人分外愉悦。”西弗勒斯面无表情地放下手。
老狮子一旦确定情况就开始他那所谓无伤大雅的玩笑,那让人浑身不自在的幽默!格兰芬多!
邓布利多愉快地摸了摸胡子:“虽然奥利凡德是个固执的人,但我想,我的面子他还是会卖的。”
西弗勒斯扬了扬眉毛。
“那么再会,我的魔药教授。”邓布利多的身影随着话语声而消失。
西弗勒斯站了一会,重新进了厨房,将锅里忘记施保温咒而完全冷掉的食物盛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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