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说您来了,换衣裳去了。”在家中为图方便,庄颜穿的窄袖褙子,既然要待客,当然要换端庄大方的宽袖来。
□□叨着庄颜,人就来了,她梳着双环髻穿着绫机绸宝相花妆花褙子,衣摆下面露出绣着小花的月华裙,“义母。”一进来,就行了个礼。
赵远眉伸手喊她过来,丫鬟端了绣敦过来,让庄颜坐在上面。
黄氏仔细打量着女儿,肤如凝脂,柳眉杏眸,两腮含春,任谁看了都喜欢。
客客气气地相互问候了几句,又聊了些闲话,赵远眉问:“今日我来,是想替人说亲的,若是你们不满意,我便回绝了他,叫他从此打消念头。我虽受人之托,却也心疼颜姐儿,若是你觉得不合适,也不需顾及我。”
这话说的客气,黄氏听了不觉有压力,甚至期待地问道:“不晓得您说的是哪家的贵人?”
“是平南侯。”
黄氏听了先是一惊,随后深深皱眉,关于平南侯的传言,她可是听过的,纵使对方身份尊贵,也不能坑了女儿……
赵远眉知她有疑虑,但凡做母亲的,总是以子女为先的,她笑着解释道:“他今年虚岁二十有一了,前几年为了修佛炼性子,荤腥不沾,婚事自然也就耽搁了,如今年纪大了,皇上催他,他也想有个知冷知热的人在身边陪着,便托我留心一些,我这才做一次媒人,想把颜姐儿说给他。”
黄氏了然,原来不是生性寡淡的人啊,看来还真不能跟风跟雨地乱说。只怕平南侯的婚事也可能是因为这种流言给耽搁了,不然按身份看,也不会临到庄颜头上吧。如此想来,倒是个可选之人。
庄颜低头坐在旁边,脸色羞红,全凭父母之命的样子。
黄氏又问了关于平南侯的一些事,不过她也会把握尺度,涉及皇家辛秘的并未多问。
得知平南侯身边干干净净,没有通房丫鬟没有姨娘,黄氏很满意,她自己就不喜欢姨娘,更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和别人共侍一夫,当然这种善妒的话不能明说就是了。
聊了大半天,黄氏对平南侯非常满意,赵远眉道:“恰巧他今日也跟过来了,若是不忙,你也去见见他,俗话说眼见为实,你亲自瞧过了也放心些。”
才提了亲,就要见人,这有些快了。不过黄氏着实好奇,便说想要见一见他。
见平南侯自然不能在内院,黄氏派人出去传话,庄守义知道了便让庄守仁带着陈继端去了书房,又让下人传话去请黄氏和赵远眉来。
黄氏偷偷问庄颜要不要躲厅后面偷偷看看,庄颜假装羞道:“女儿就不去了,全凭母亲做主吧!”
庄颜就不信,平南侯那样的妙人,黄氏会不喜欢。她去了,实在怕露馅,他肯定会看见自己的,在父母面前,她有点怕。
到了厅内,黄氏一见平南侯果然惊艳十分,没想到这侯爷这样年轻俊朗,和自家女儿若是站在一起,还真是天生一对。
庞致礼节周到,进退有度,不摆架子,黄氏细细观察着,满意得不得了。庄守义更不用说,堂堂正正的侯爷夫人,他恨不得亲事当堂定下最好。
待到庄府客走,黄氏欢天喜地地回去告诉庄颜平南侯长的多朗逸,气度多风流大方,谈吐也高雅。
黄氏高兴之余还是问了庄颜的意思,庄颜还是那句话,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庞致基本上算是没有父母,两家牵线搭桥的事由赵远眉和黄氏沟通,五天内,两家的亲事就定下了。
这五天内,庄家也商量好分家了,庄守义把态度拿出来了,不管大房的同不同意,必须分家,若是庄守仁强求,那二房则举家搬出去,在新宅院内举行婚事。
庄守仁也已经知晓霍三娘做了什么事,除了答应也没别的办法,不过唯一的要求就是庄颜必须从庄府出嫁。
庄守义欣然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