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放下心来,可是这愈来愈近的脚步声和拖拽声,却是表明,这劫财劫色的粗汉子绑着那小美人往这边来了。
柳小桃深吸了一口气,第一反应,就是躲在了这白花花公子身后,哆哆嗦嗦的说了句,“你……你是个男人,你……你要保护我。”
这白花花别的不说,就是够义气,听闻,更是一副男儿气概的就是叉腰挡在了柳小桃身前,更是补上一句,“恩人放心,我不会让别人伤害你的。”
白花花公子说罢,四下又是一看,好在这巷道虽然直来直去的死胡同,可是这墙角却是摆着一筐筐竹筐,也不知是来装什么的,叠起来,也有一人多高,白花花拉着柳小桃就是侧身躲在这竹筐后,又是强调了一句,“恩人放心,有我呢。”
不知觉的,柳小桃只是冒了些心虚的冷汗,不过,此番此景,这个恩人不当白不当。
说话间,这十米开外的巷道口就是进来一个膀粗腰圆的大汉,身上,还是扛着个不停在蹬着小脚在挣扎的年轻女子。
002巷道色狼
柳小桃一惊,又是畏畏缩缩的贴着这白花花公子更近了,嘴里不停地念着“阿弥陀佛,阿弥陀佛,除了鱼,我再也不杀生了,保佑保佑。”
本以为该是场激战或者是刀光剑影的江湖恩仇,可是这扛人的汉子却似乎看不到白花花和自己一般,麻利的就是将这肩上的女子一把丢在地上,那动作,真叫行云流水,训练有素。
“你,你不要乱来啊。”这美人有如惊慌的小白兔,一声声得,听得柳小桃心都要滴出血了一般。
“哼哼,”这汉子如狼似虎,对着这小白兔,伸出舌头哧溜一圈舔了下这泛着死皮的大嘴,俯身,伸出这油光闪闪的食指,挑起这美人的下巴,就是淫笑道,“小美人,我要是不乱来,我绑你来作甚?”
这汉子说罢,就是要伸手去解这小白兔的衣襟。
“走开,走开。”小白兔垂死挣扎。
“来嘛,别怕嘛。”这恶狼毫不留情。
眼看着,这小白兔的衣襟就已经是大敞开来,这粉嫩粉嫩的香肩就是隐约可见,柳小桃好奇的微微探出半个头,嗯,这美人的肚兜,是正红色的。
美人呜咽,恶狼无情。
就在这汉子搓搓手,准备乘胜追击的时候,这巷道口又是传来一声呵斥,“谁在那?”
这一声呵斥,中气十足,义正言辞,引得这汉子手就是一颤,本来在手里的那美人的外衣也是应声落下,可是却是不怕死的回身喊了一句,“谁敢在哪里坏大爷好事?”
“哼,”这喊话的人却是冷哼了一声,大声吼了句,“这里是镇远候侯府的后院巷道,我主子,正是这镇远候侯府的世子,你说,敢不敢坏你好事?”
“哼,”这汉子不知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还是活腻了,反而跟着冷哼一声,恶狠狠的回道,“我不信,喊你家主子来。”
躲在白花花公子身后的柳小桃心里更是乱如麻,这真是,越来越乱了,只是趴在这白花花的背后,小心翼翼的说了句,“咱们还是想办法,逃吧。”
“恩人放心,”白花花胸有成竹,“不归不会让他们伤害你的。”
这孩子脑子不好使,绝对的,柳小桃当下立断,可是又是动弹不得,自己若是出去,岂不是找死,就让躲着吧,祈祷,他们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当柳小桃进行着第十七遍默念的时候,凌空却是响起一声,“听说,阁下找我?”
人未至,声先到。
柳小桃只觉得,这声音似乎,就真是天上传来的一样。
果不其然,这话音刚落,这凌空就是一道清影而过,衣袂生风,好一招踏雪无痕,这身影微微落地,不卷起一丝尘埃,折扇一打,簌地脆响,风度绝伦,这回身一转,眼带厉光,对着这汉子就是道,“是阁下在找在下吗?”
“小侯爷,救我啊,救救紫烟啊。”这小美人见了这从天而降有如天兵天将的小侯爷,就是一阵激动,连着衣衫散乱如斯都是不管,小肩一抖一抖的,就连这不食人间烟火的白花花都是把持不住,偏过头,不去看。
“怎么了?怎么了?英雄救美?”柳小桃好生亢奋,伸着脑袋就是要去看,却被这白花花硬生生的给塞了回去。
“恩人别乱动。”白花花如斯说道。
都喊恩人了,还说别乱动。柳小桃瘪瘪嘴,耳朵却是竖得尖尖的。
“小侯爷,您还记得我吗?我是紫烟啊,是醉花楼的紫烟。”这小美人语气里每一丝的颤抖似乎都是精心策划过的一般,黏黏糯糯,引人怜惜,只让人觉得,这撒手不管的,都是禽兽。
醉花楼,柳小桃知道,薛老头可喜欢去那里送鱼了,那里似乎都是一群家里穷得响叮当,连衣服都穿不满,只能坦肩露背衣不蔽体,天天在楼上喊着“大爷来嘛”的可怜姑娘,啧啧,原来这两人,还是熟人啊。
“莫白,”这小侯爷只是冷声吩咐着这刚才喊话的小厮,“给她两百两银子,让她不准再踏进这侯府方圆十里。”
“小侯爷,您当真这么狠心,我是紫烟啊,那日你还说我是这世上最温柔的女子,你说要娶我的,如何,你现在模样变了,这对我的心,也是变了吗?”
这姑娘喊得让人心碎,可是这小侯爷却心如磐石一般,丝毫不动摇。
“三百两,再不多了,莫白你看着办。”这小侯爷说完,却就是决绝的拂袖而去,留下这世上最温柔的女子,散着衣衫,瞠目结舌,哑然失语。
不仅这女子,就连这方才动手动脚的汉子都是呆了,伸手指了指自己,“我……,”又是指了指这离去的小侯爷,“他……,”最后,颤颤巍巍的指了指这哭都哭得十分妖娆的紫烟,道,“你……。”
“嘿嘿,”这叫莫白的小厮撇嘴斜斜一笑,小小的个子,拍了拍这汉子的肉球一般的膀子,道,“这戏演的,挺辛苦的吧。”说罢,又是从兜里掏出三张银票,往这两人跟前一洒,就是对着这几乎半裸的紫烟冷言讥讽道,“穿得这样少,留下这些钱买被褥吧。”
说罢,这莫白也是摇着身子,几分得意的出了巷子,跟上了这早已走远的小侯爷。
明明是夏日,这紫烟却是冷得打了个寒颤。
“姑娘,我这……,”看着这莫白小厮走远,这汉子却是摇身一变,成了个憨厚老实的模样,蹲下身,一张一张的捡起这银票,手一摊,对着紫烟又道,“这工钱,怎么算?”
“算,算,算,算个头啊算。”紫烟恶狠狠的说道,又是将这衣服紧紧一裹,不让这汉子占到丝毫便宜,瘪嘴说道,“真没用,连个戏都不会演。”
紫烟心里好生无奈,本来好好的一招英雄救美,好则能惹那小侯爷怜爱,进府做个妾也是好的,起码衣食不愁了。
再说,这风度翩翩的小侯爷可是比那某些肚满肠肥的恩客好太多了,再差,哎,紫烟掂了掂手里有些分量的银子,再差好歹也捞了点银子了,三百两,哼,还不够自己一个月花的呢,胭脂水粉,绫罗绸缎,哪个不要钱。
紫烟偏头,看了看这缩着手的汉子,又是给了一记白眼。
这汉子更是无奈,“可,可俺也真没干过这档子事啊,你说,这……这叫什么事嘛。”
两人不断地争执着,可这汉子明显说不过这伶牙俐齿的紫烟,立马就败下阵来,灰头土脸的拿着三钱银子就走了。
可是这一直躲着的柳小桃却是看得一清二楚了,这紫烟,合着是在演戏啊,演什么不好,偏偏演这等脱衣露肩的戏码,真是不值。
柳小桃被白花花一直护着,动都不敢动,身子都麻了,等着这紫烟也是裹着衣服走出了巷道,这本就僻静的巷道显得更加静谧了,才是伸手扯了扯这白花花的衣角,道,“咱们可以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