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文槿不可能知晓她是女子,是有意诈她还是旁的?有人心虚,便拍桌而起,怒吼道,“邵文槿你适可而止!”
打死她都不换!
闻得动静,江离倏然而至。待得明白两人冲突,脸都绿了,嘴角抽得更加没有规则,“邵公子,侯爷是男子,岂可受此大辱!”
让男子着女装本是极大的羞辱,邵文槿定是有意让她难堪,并非识破了她身份。先前自己的举动,怕是让邵文槿会错了意。
阮婉心中才舒缓了半分。
而邵文槿好似充耳不闻,缓缓起身向马棚走去。江离左顾右盼,一边是旁若无事的邵文槿,一边是气得脸色发紫昭远侯。
待得邵文槿淡定攀上缰绳,才又闻得有人压低了声音,“邵文槿,你记得你方才所说!”愤然之下,咬紧下唇,甩袖往茶铺后身走去。
江离傻了眼儿。
邵文槿轻笑,他不过想给阮少卿一个教训,今日在他这里吃了大亏,往后总归会有所顾忌。堂堂昭远侯男扮女装被人看去,难免心头别扭。日后再要惹事,思及眼下窘迫也会有所收敛,难道不怕自己说与旁人听,见过昭远侯男扮女装?
思忖之时,茶铺后身的帘栊缓缓撩起,邵文槿本是兴致回眸,却全然僵在原处。
一袭素色的长裙,木簪随意绾过青丝。淡扫娥眉,寐含春水,肌肤细润似温玉柔和。过去只知阮少卿生得好看,如今才晓,何谓不施粉黛亦可动容,双唇娇艳欲滴。
竟然,是娇艳欲滴!
邵文槿猛然清醒,下意识摇了摇头。
阮婉已然行至跟前,恢复了先前的愤愤神色,“看够了?满意了?洪水猛兽!”遂而转向江离道,“我们走!”
江离更是彻底楞在一处,惊愕得双唇合不拢半分,良久没有回过神来,业已被她拽上了马车。
邵文槿轻笑,果然这副模样才是阮少卿,他先前是魔怔了。不过,偶尔捉弄一下阮少卿倒是有些意思。
这一路江离便都没有再说过话,匪夷所思地缩在角落处像看一个怪物般看她。
临到城中,叶心来接,才见到她这幅脸色却比吃瘪还难看的模样。“侯爷?”试探问起,不知出了何事。
阮婉气得直接下了马车,江离还没有缓过神跟来。
“邵文槿,这笔账本侯迟早要和你算清!”憋了一路的火气,直到此刻才彻底放出,“让阿莲将药材送去曲庄,邵文槿不会拦了。”
叶心舒然一笑,“侯爷,我听医馆的人说起,邵公子昨日便放了阿莲去曲庄,也没有多加为难。
邵公子其实人不坏哪。本来想遣人前去告诉侯爷一声无需再去寻邵公子,却也追不上了……”
阮婉脚下踟蹰,“你方才说什么?”
“邵公子昨日便放了阿莲去曲庄,侯爷无需再操心了。”
“邵文槿!你耍我!你个混账王八蛋!”
……
作者有话要说:,,,又晚了,,,
明天会努力的,,,
☆、第七章 梅花鹿
第七章梅花鹿
阮婉近乎气了一路,两腮鼓得像只鲤鱼,邵文槿那个混蛋实在可恶至极!心中咒骂了不知多少回。
愤愤之余,又见一旁的江离不时斜眸,还故作镇定偷偷瞄她。更要命的是自以为掩饰得很好,正襟危坐,举止神情里都找不出一处是装得自然的。
阮婉想起当日他也在场,心中就更是恼怒:“你也变傻子了?要不要调你去护卫睿王?”
江离身体一僵,遂又渐渐舒缓,侯爷还是从前那个侯爷。自己先前不过是被那身女装唬住了而已。
不怪有男子断袖,生成那副模样理应断袖才对。
短暂怔忪,又觉得甚是困窘,自己脑子里竟会胡思乱想这等匪夷所思之事!
条件反射之下,再次悄然挪目,阮婉的一脸穷凶极恶便赫然映入眼帘,“富阳之事日后若有半分风声传出,你就给本侯换上女装去禁军营地站两月。”
江离微滞。
这分明就是恼羞成怒,迁怒旁人!
……
马车自富阳出来,行了两日,中途又辗转折往环祁山。
环祁山景致绝好,距离京城只有一天半路程,四围青山绿水,峰峦叠嶂,最宜外出踏青。
阮婉便是号称同宋颐之来环祁山踏青的。
敬帝下令驻军封锁富阳,阮婉自然不会堂而皇之去触他眉头。外出郊游就是极好的幌子。
倒是日前宋颐之听闻要同他一起外出游玩,足足准备了五车行李。
“小傻子我们是去还祁山,不是去西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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