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女祭司见到少女答应下来,便回头看了齐御风等人一眼,转身离去,神se中颇为不屑,这四人方才见她拼命将自己等人收入帐下,但转眼之间,却又弃如蔽履,心中都有些摸不到头脑。
但见那少女待女祭司走进洞中,才缓缓上前,盯着四人问道:“你们……是从东方而来?”
齐御风等人乍闻得这女子口吐中华之言,口音方正至极,远比那中年男子纯熟,孙瑞来不禁惊诧道:“小妹子,你怎么会说我们的话?”
少女听到这话,不禁一低头,眼观鼻、鼻观心,目光始终不与众人相接,显得甚是腼腆脸上一红,众人大气也不敢透一口,生怕惊动了她,她似乎想了半天,才细声细气道:“女主人教我问明白了你们的身份来历,我就说你们是行商贩茶之人好么?”
她仪态千娇百媚,容貌幼稚端丽,如此款款商量,实在教人骨头都听得酥了,可偏偏有人不解风情,一边沙真子呵呵笑道:“姑娘,你既然懂得中华之言,就自然知道我们中原的掌故,你瞧我这身衣裳,明明就是个出家礼教之人,却又怎么能行商买卖?”说罢他还扑了扑身上灰尘,抖了抖大襟,使那早已看不清模样的道袍显露出了一丝颜se。
那女子听到这话,眉头轻颦,却又不知如何应付,只是娇怯怯的似乎有些发愁,好像知道这个回答不妥当一般,齐御风心中奇怪,心道我等与她初次相逢,她却又为我等cao的那门子心。
他细一回想,陡然心中一动,想起初见之时,那几名祭司身上所绣的,都是金se小剑,独这名少女的大氅之上,却绣了一枚飞腾的火焰,而方才他吟诗之际,身后有人身形一颤,想来却并非那中年祭祀,而是这名jing通汉语的女子,当即他破口问道:“来如流水兮逝如风,不知何处来兮何所终,姑娘,你是明教中人么,被他们抓到这里来的?”
那少女听到这话,身形陡然一动,睁大了眼睛,泪眼汪汪的望着齐御风,湛蓝se的眼珠满是恐惧,她瘪了瘪嘴,终究忍住了眼泪,上前一步,低声道:“若言你们为他派信众,恐生祸患,须戒急用忍,为大于细,方得解脱。”
齐御风微微一怔,看了看自己一干人手脚上的铁链,过了半天才明白过来,料想此地之人,对汉语大多一知半解,只有这少女才jing通,所以那女祭司才派了她与这四人沟通,而她若文绉绉的跩上几句,恐怕便是那中年男祭司,也难以听懂,她这般说话,却是为了安危起见。
当即他点了点头道:“好。”
那女子见到齐御风等人点头,眼神之中复而又露出一丝好奇的神se,不住偷偷打量几人的衣着打扮,一边悄声说道:“此地危极,容后稍叙,你们先到那边帐篷之中更衣洗漱,到晚饭时间,我再去找你们。”
齐御风听得她指点,当即转身到了栅栏外面的一处远远的帐篷之中,里面却有备好的长袍,四人各持一件,当即寻了池塘边缘一处无人之际,洗漱干净,换上了白麻布的兜帽长袍,系上羊毛编织而成的腰带,这才回转了帐篷,等候那少女的到来。
不多时,ri落黄昏,天se渐暗,但见那少女挽着一个篮子,身形婀娜,娉娉婷婷的走了过来,但见她脸se清新可喜,仿佛带着无尽喜悦,再加上相貌明艳娇媚,莫可名状,孙瑞来,朱雄等人登时神魂飞荡,出神良久,半晌说不出话来。唯独齐御风看出,这女子约莫只有十六七岁的年纪,但衣衫飘动,身法轻盈,出步甚小,行走却极迅捷,显然也是身怀正宗内家功力之人,只不过不得其法,是以并未有多大成就。
少女从所带着的篮子里面拿出熟牛肉和面食,清水,分给四人,便坐在毛毯上,睁着澄澈的眼睛,神秘兮兮的轻声问道:“你们是中华明教张教主的属下么?”
齐御风听到这话,心中一跳,急忙上前问道:“怎么,你当真是明教中人?”
那少女一言即出,顿觉得失言,当即收敛不语,只是长着澄澈的双目,看着齐御风,似乎是在分辨他要说的话是真是假一般。
齐御风怔怔的看了她半晌,看她不似作伪之人,当即一眼不发,只是从脖子上随手一挣,丝绦断开,那丝绦尽头结着一块铁牌,牌上金丝镂出火焰之形,正是达斯坦送给他的明教“铁焰令”。
他将“铁焰令”递到那少女手中,那少女用肤如凝脂的纤手接过令牌,身躯情不自禁的颤抖了起来,她跪坐在毛毯上,低下头,不住亲吻这铁焰令,大颗大颗的泪珠情不自禁的流了下来,喃喃道:“明尊保佑,圣女姐姐这下可有救了。”
齐御风听到这话,不禁睁大了眼睛,问道:“圣女?是……小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