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中笑道:“所以你才逢人便颠三倒四。胡乱吹牛,都是少年时候憋的。现在才成了话痨。”
一边冷谦、彭莹玉也各自打趣,都是泛泛而言。用以便是化解了方才的尴尬。
一边阿盖郡主知道齐御风这一山寨的来历,她思忖片刻,却道:“师傅,师伯,我觉得这处寨子,未必也不可用。”
冷谦点点头:“你说。”
阿盖道:“但不知几位师傅做了什么事,惹得大元司徒亲自带兵追杀?”
彭莹玉道:“却也没什么,我们进了银川,趁元人松懈。偷偷刺杀了答失八都鲁与其子孛罗贴木尔二贼。”
大理众人听之,不禁身形微微一晃,齐声“啊”了一声,那答失八都鲁曾经大破西路红巾军,乃是朝中唯一能与赵敏郡主的父亲,汝阳王察罕特穆尔相抗的人物,一向为元顺帝的左右臂膀;而其子孛罗贴木尔更是元朝一等一的猛将,一贯能征善战,与王保保并驾齐驱。声势远胜李思齐、张良弼等汉将,在元将当中,也算出类拔萃,想不到他与王保保大同一战后。一败至此,尚未伺机东山再起,就居然死在了明教五散人手中。
阿盖檀口微张。显然也是被这消息震动不小,她暗自颦着眉头盘算半天。突然笑道:“如此正好,这两人一死。朝野肯定为之震动,几位带兵的大将忙着争权夺利,相互厮杀,除了这跋陀云的帝党一脉,我真还想不出那个将军能不弹冠相庆,咱们借此休养生息,也不必大动干戈。”
彭莹玉道:“倘若纳哈出再犯怎么办?”
阿盖笑道:“纳哈出这人性情耿直,是以在朝中无依无靠,但他却并不糊涂,他眼下手中兵权不多,这两人一死,岂不是他的天赐良机,你看他放过我们,就是不想过于得罪明教,免得未曾升官发财,就身死人手。”
彭莹玉思虑片刻,又看了冷谦一眼,点了点头道:“也好,那我们就冒险试上一试,也从头做起,再辅佐一回山大王。”
当即众人计议已定,便把目光看向齐御风,冷谦从彭莹玉手中拿过地图,问向他道:“何处?”
齐御风看着曲曲弯弯的地图,稀奇难懂,琢磨了半天,指着一处道:“好像在这个地方。”
冷谦点头道:“甚好。”说着拍了拍齐御风的肩膀,以兹嘉奖,他不喜多言,便只能用这种方式,来表达对齐御风的喜爱。
彭莹玉接回地图,低头一看,笑道:“这是昔日明教屯兵之所,早已荒废,想不到我征战十年,居然又回到了原处。”
当即说不得、彭莹玉与民众聚集,问明众人是否相随,一名老汉道:“这陈桥镇一向因客栈掌柜的威伏一方,倒也安居乐业,没想到今日居然遭如此之灾,我等俱已无家无业,倒不如跟随了诸位神仙,也图个太平日子。”
又有一人道:“咱们就算居留此地,重新收拾家业,他日元军也必来报复屠城,若要活命,当然跟着诸位行走。”
彭莹玉道:“我等俱是明教众人,大伙或许也曾听说,眼下四地义军蜂起,汉人河山指日可复,不过在此之前,天下可没有一处安宁,我须得言明,若想过太平日子,只怕还需诸位青壮之士,有一刻举起刀枪,与他们对着干,但若只是想继续行商度日,我等却也欢迎。”
一名青年上前拱手道:“明教军纪严明,不扰百姓,我几下江南,到处多闻颂扬诸公义举之声,我等俱是大好男儿,深受鞑子之害,如此良机,又岂能不拔刀相抗。”
当即众人奋勇,人人争抢上前,要彭莹玉带领诸人,除了些许在他处有亲戚可投者,便全都归入了彭莹玉的麾下。
次日,众百姓清理废墟,掩埋尸首,五散人、齐御风等诸人,便带着这千余百姓,一路跋涉,回转山寨。
一路之上,齐御风却甚为担心,他思来想去,却怎么也想不到以这些老弱病残,如何相抗元兵的铁蹄,而山寨人数一多,粮食、刀枪却又如何解决?
于是他请教彭莹玉,却见彭莹玉微微一笑道:“有粮。”
齐御风不信,又问向冷谦,冷谦也是点点头笑道:“不慌,有粮。”
齐御风见他罕见的居然说了四个字,不禁纳闷,正当愕然之时,却听得周颠躺在软椅上嚷嚷道:“如今半个华夏都是我明教属地,天地风雷四门、五行旗俱在西北边陲守御,以防吐蕃进袭中原,你那破山寨就在黄河边上,有洪水旗在,天下泽流,皆在我明教掌握之中,还缺什么粮食?”
齐御风闻然恍然大喜,当即不觉好笑,心道有这些造反专家在,自己在一边看着便是,一切又何劳自己挂心掂念。
正当众人行走之际,突然身后一匹快马赶来,众人抬头一看,却是施秀,只听他正色道:“身后三五里处,有微土扬尘,想是有军马远缀。”
众人闻言一惊,说不得问道:“是纳哈出的兵马?”
施秀摇头道:“轻骑遮掩,看不出是谁的军马,不过衣着绛红,倒应该不是昨日的军队。”
众人相互看了几眼,都默不作声,若是以众人武功高绝,离去自然容易的很,只是这些百姓,单独碰上这些人,却要都俱化为血肉白骨了。
周颠见众人久不出声,不禁嗤然一笑:“那还有什么好想的,咱们看不见他们,他自然也不知咱们,倘若人多,就布下疑兵之计,将元兵惊走,倘若他们人少,就尽皆宰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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