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上前捻起一张牌,道:“第一张是红桃四。”说罢翻开牌面,随手一丢,众人一看,果然是一张红桃四。
齐若成看的惊奇,又问道:“第二张呢?”
一边曲非烟抿嘴笑道:“应该是是方块四。”说罢连说几张,齐御风在一边揭开牌面,都是百发百中。
齐若成咋舌不已,但一转念,却义愤填膺,一拍桌子,假装责怪道:“非非,你不会跟叔叔阿姨作弊了?”
齐御风转头道:“作弊都是某些人好,什么合作愉快,等的花儿也谢了,那都啥意思?”
一听这话,陈淑艾当即羞惭不已,齐若成却怔了一怔,哈哈笑道:“夫妻同心,其利断金。我们这也是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嘛。”
陈淑艾先前见这少女美得清澈灵动,轻灵秀雅,又惹人怜爱,才起了喜爱之心,但大致感情,却也只不过是怜惜宠爱而已,此时见到她这般手法,才突然想起,这姑娘不单是个古人,而且还是个武功大有来历的古人,单着一手赌牌的技巧,恐怕天下就没几个人可及。
她这身武功,倘若放在现世,已然足以将齐家上下老少,除了自己儿子之外,都叠起来痛打,自己这儿子既然习武有成,要想夫妻之间有点共同语言,恐怕也只能娶一个这样的妻子了。
她心中这一节想通,再看着曲非烟,心中便越看越是喜欢,见她端坐于前,容sè绝丽,娇美无匹,肌肤胜雪,眉目如画,虽然年岁尚稚,但ri后必定是个祸国殃民的大美女,于是将扑克一推道:“走,让他们男的看家,咱们娘俩儿上街买衣服穿去。”
说罢她站起身,伸伸胳膊道:“我要是年轻二十岁,长成你这样,肯定不嫁给小风他爹,我要每天都打扮的漂漂亮亮,站在广场上,馋死那帮饿狼,哈哈。”
曲非烟听说又要买衣服,略有些不好意思,但在齐御风目光鼓励和陈淑艾连拉带拽之下,却也还是从了。
这七百五十只鸭子一走,病房里登时清静了不少,齐若成打开烟盒,慢慢地抽了根烟,接着将烟头掐灭,问道:“喝水么?”
齐御风点了点头,齐若成便给他递了一瓶矿泉水,看着他咕嘟咕嘟地喝着。
等到齐御风喝饱了水,他才慢慢悠悠到冰箱里拿出存放的半个冰西瓜,揭去保鲜膜,一手拿着勺子,一手捧着西瓜,施施然坐在齐御风对面三米多远。
他吃了几口西瓜,才抬头问正sè道:“你这一去?就带回个小仙女儿?武功练到什么程度?”
齐御风看着他,感觉自己有点哭笑不得,随口道:“你想试试?”
齐若成噗哧一乐:“就这德行了。还想着比划呢,怎么样。有你这个小媳妇一半功力没有?”
齐御风微微一笑,见到旁边桌面上剩着几根护士打针用过的棉签。当即抓起一根,伸手一弹,那棉签在空中绕着圈子飞速掠过,在齐若成手中勺柄上一搭,只见那勺子立刻脱手而飞,倒shè向齐御风。
齐御风接住了勺子,抬眼道:“我要吃西瓜。”
齐若成目瞪口呆,惊道:“你这都怎么练的?你这次……碰到令狐冲了么?有没有他的签名照片?”
齐御风一边满桌子踅摸家伙想要将他的西瓜也撬过来,一边摇头道:“九死一生。不说也罢。”
齐若成若有所思,当即起身将西瓜递过来,凑到齐御风身边的板凳上坐下,问道:“这么说,你上次遇见胡斐,也都是真的了?”
齐御风剜起一块西瓜,塞到嘴里,含糊道:“我要不是这次领回来个活人,你是不是还当我是神经病?”
齐若成“嘿”一声笑:“那倒没有。不过现在官瘾都是jing神疾病了,你这个癔症……”他越说越慢,转头叹了一口气道:“我这两天都迷迷糊糊的,曲非烟这姑娘倒是看着真切。可这一寻思你俩这离奇的背景就不敢想,科幻小说里也没这么个离奇法?”
齐御风满不在乎道:“这才算什么啊,网上小说里有都是比我这神奇的。”
齐若成点点头:“你这个接受能力倒是挺强的。怎么样,这一趟遭罪了。没有上一次享福,上次带回那么多山货。”
齐御风摇头道:“上一次也是遭罪。跟清军对砍了好几个月,福康安偷袭的时候,差一点就要了亲命了。”
齐若成猛然睁大了眼睛,叫道:“福康安?你这是去造反去了?”
齐御风见他一惊一乍,不由得皱眉道:“跟着红花会,除了造反还能做什么?我跟你说,福康安那厮……他居然……”
齐若成摆了摆手,阻止他继续说话:“得,得,我以为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呢,但你这一说我还是有点心律不齐,你要不是我儿子,我一准当你是疯子,要不就是参加了什么歪门邪道的组织。”
接着他又点了根烟,从头到尾看了齐御风一遍,点了点头:“好歹全须全尾的回来了,以后可别瞎折腾了,我和你妈俩人也没什么指望了,只要你能平平安安的……。”
齐御风也不理他,浑若没听见一般,几口将西瓜吃完,开口便道:“爸,我要上厕所。”
从厕所回来以后,齐若成将吊瓶挂在架子上,一边凝眉思索,一边问道:“你说,这个事情,从科学上讲,他是个什么原理?”
齐御风提上裤子,懒洋洋躺在床上道:“爸,我这药水还有几瓶啊,今天一共几瓶啊,这是第几瓶啊?你给问问去。”
齐若成愣了一愣,点点头走出门,不一会儿刚回来,却听齐御风又说道:“这屋子怎么这么热啊,让我怎么住啊,爸,这空调的遥控器怎么不好使,你给摆弄摆弄。”
齐若成抓起遥控器,将温度调低了两度,齐御风又道:“这大冬天怎么还有蚊子,爸,我这手不方便,你给抓一抓。”
齐若成忍气压气,又打量了病房一周,找到了几个残存的蚊子,一巴掌打死。
齐御风道:“这床怎么这么硬啊,床单还这么脏,爸,你让护士给换换呗。”
齐若成终于忍不住道:“老子是你爹!不是服务员!”
“废话,我也没不认你这个爹啊。”
齐若成也不给他换床单,坐在椅子上,面sè严肃道:“你去当这个恐怖分子,面对了清朝多少军队?是谁主持军政?”
齐御风道:“好几万,不到十万,福康安开始主政,不过后来让我们给宰了。”
“咳咳咳……”齐若成一口烟吸得没上来,不由得咳嗽了好几声:“好几万?那你们多少人?”
齐御风思索了片刻,回答道:“也就五千人,不过我们秉承游击战的原则,又都是武林高手,敌进我退,敌退我进,敌疲我打,敌逃我追……”
“别扯那些没用的,你杀过人么?”
“……杀过。”
“多少?”
“你是说明朝还是清朝啊?”
“一共?”
“千八百人,我也数不清了,乱世的人命不值钱,但主要还是清朝的时候多,一拎辫子一个,都是正宗的满洲八旗,嘿,跟割韭菜似的……”
齐若成脸上带着深深的忧伤,用一种极其古怪的眼神看着儿子,好半天才沉痛地说道:“可千万别让你妈知道。”
齐御风缓缓的点了点头道:“这话我也就能跟你说,换个人都不成。”
齐若成久久不言,好半天才神志清醒过来,叹口气说道:“那你这功夫到底练到什么程度了?有没有个量化标准,是跟林平之差不多啊,还是就一跑龙套的,在笑傲江湖里面,算是三流啊,还是四流?”
齐御风“嘿”一声笑了笑:“左冷禅是我杀的;岳不群差一点也死在我手里;令狐冲的‘独孤九剑’是我传的;江湖之上,只有我能跟东方不败打个平手,基本上就这些。”
话音刚落,却只听“咚”一声,齐若成重重的向后一靠,栽倒在地,目光古怪迷离,却依旧盯着眼前的齐御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