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冲笑道:“那你一人怎么够,俗话说,三个臭皮匠,才顶一个诸葛亮,你们才两人,怎们还得再来一个才够。”
这话一出,却见陶钧突然道:“大师兄,那我也留下来吧。”
令狐冲微微一怔,心道我只是打趣之言,怎么这陶钧却突然冒了出来,他素知这陶钧平ri沉默寡言,但一说起话来,却是最为心直口快,加上他一身正气,便如同一个小君子剑一般,也不愿拂逆他的意思,当即便道:“好,有你们三人在山上,华山派定然无忧矣。”
他这般说话,倒也不是大话,齐御风从少华山诳来的三位匪盗首领,第一位的“妙算子”朱文,虽然武功平平,却是jing通奇门之术,华山本就是天下第一险峰,他又将行兵布阵,太极两仪、五行八卦的变化融入到山势当中,依着自然造化,布下了许多险要机关,倘若敌方未经允许,就上的山来,必然便要迷迷糊糊,绕上好多圈子,才能解脱。
当即令狐冲安排完毕,众人便各自散去,回房收拾行囊,准备干粮。
唯独齐御风愁眉苦脸,一连叹息了几声,令狐冲不解,便问他缘故。
齐御风道:“梁师兄近ri练习泰山剑法,陶师兄练习嵩山剑法,本来是我安排对付这两派的奇兵,准备令此二人一战成名,吓死嵩山派和泰山派的老鬼们,谁知这两人居然一人都不去参加五岳大会,这一次我这如意算盘可打空啦。”
令狐冲哈哈笑道:“咱们既然会了‘独孤九剑’这等绝学,又有桃花岛的落英神剑术,怕他那等小人何来,就算不用他们派的武功,单凭剑术,五岳之中,谁又能胜得过你?”
他虽不以五岳剑派盟主之位为意,但念及华山派此时武功之强,人物鼎盛,实在胜过其师岳不群时多矣,心中豪迈自傲,自然锐气风发。
次ri,众人吃过早饭,便下山而去,梁发和刘语晴、陶钧三人一直送到山口,才转身而回。
齐御风依然牵着那匹青驴,曲非烟却骑着老虎雪风,两人本来无话不谈,但经过昨ri一事,却又相隔甚远。彼此都有些不好意思。
莫大先生夹杂在华山派众人当中,丝毫不起眼。这一群人当中唯独他青衣破旧,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但武林之中,独特异行之人甚多,有些人偏偏喜欢故意穿的破破烂烂,是以他也毫不在意。
华山派此番有钱在手,下山之后,当即在华yin县一口气买了十几匹马,众人轻襟长剑,纵马狂歌,一时好不快活。
一路无话。众人一行向东,不ri便来到泰山脚下。
众人掐着ri子,到得泰安,正是五月三十,正好再过一ri,便是泰山大比的ri子。
令狐冲到了泰安,与莫大先生密议一番,随即分手,在山脚下休息了一ri。便率领着众弟子,动身上山。
走到半山腰上,便有四名嵩山弟子,四名泰山弟子齐来迎接。执礼甚恭。
那身穿黄袍的嵩山弟子道:“嵩山末学后进,恭迎华山派令狐掌门大驾,敝派左掌门和泰山派天门师叔。俱在山上恭候大驾。”
那泰山派的弟子方yu开口,却听那嵩山派弟子又道:“南岳衡山派、北岳恒山派二派的师伯师叔和师兄们。早先便已到了,令狐掌门和众位师兄到来。嵩山派上下尽感荣宠。”
令狐冲对着那嵩山派弟子点了点头,略微谈了几句,那泰山派弟子始终插不上嘴,一张脸便如同黑锅一般yin沉。
齐御风察言观sè,看得好笑,心道有人的地方便有江湖,这两位弟子,武功虽浅,在嵩山、泰山这两派定然是不入流的人物,想要结交高人之心,却是一个比一个强烈。
令狐冲领着众人一路上山,只见山道之上,打扫的甚为干净,没过数里,便有嵩山派弟子和泰山派弟子备了茶水点心,迎接宾客,足见嵩山派这一次准备得甚为周到,但却也令人觉得这泰山之上,却处处是由嵩山派做主,有些喧宾夺主之感。
行了一程,又有几名嵩山弟子迎上来,和令狐冲见礼,说道:“峨嵋、崆峒各派的掌门人和前辈名宿,今ri都要聚会嵩山,参与五岳派推举掌门人大典。令狐掌门来得正好,大家都在山上候你驾到。”
这几人身穿土黄sè长袍,显然是嵩山派第一等的弟子,眉宇之间,颇有傲sè,对令狐冲也不甚恭敬,只是平辈见礼。
令狐冲在五岳同辈之中,本就是第一等的人才,他内外兼修,紫霞神功大成之后,更是功力大进,几乎可与上一辈高手相抗。这几人过来相陪,面对一派掌门,却是随随便便,只当作一般宾客一般,令狐冲不由得微微皱了下眉头,却不说话。
齐御风当即道:“少林寺掌门方证大师,武当派掌门冲虚道长,却没来么?”
那为首一人本来与令狐冲并驾齐驱,走在最前面,听了此言,不禁吃了一惊,回首道:“他们……身份如此尊贵……怎么会来?”
齐御风傲然道:“他们答应我了,怎么敢不来?”
那嵩山派弟子微皱眉头,看着他衣带飘裾,长得清隽挺拔,背上背着一柄金灿灿的长剑,身边陪着一名少女,长得纤巧灵秀,清丽绝俗,宛若花间凝露般澄明剔透,笑吟吟地,手中却托着一个毛茸茸的小兽。
当即不由得叫道:“这位兄弟,可就是人称‘金剑白狐’的齐御风,齐少侠?”
齐御风倨傲道:“少侠不敢当,‘金剑白狐’这名号,我今ri也是第一次听说,你看我这一行中,有青驴,有老虎,有这个小玩意,怎么就单提它呢?”他对这白狐忘恩负义,有了曲非烟就忘记自己之事,始终耿耿于怀,虽然照样喂它好吃好喝,平ri却免不了埋怨。
他却不知,他这小狐狸久经江湖,斗过余沧海、也打过青海一枭,在江湖之中已然赫赫有名,闯下了不小的名声,近ri不少人提起这带着一头白狐的少年,都有些颇感兴趣。
那人看着雪风威风凛凛,听师傅说过,知道这乃是一代神僧朱巴嘉措的遗物,又看看小雪球目中神光湛湛,似乎也不好惹,不禁一拱手道:“但不知这驴子,有什么名目?”
齐御风笑道:“它倒没什么了不起,不过他的祖先,便是当年江湖上大大有名的神**侠驴,在江湖上盛名显赫,你不知道么?”
那人见那头驴子,似乎也没什么了不起,但居然能与老虎、神狐在一起,想来也必然有其神奇之处,也不敢露怯,当即不由得摇头道:“小人孤陋寡闻,这个却真的不知。”
一行人继续向前,却见一条窄道之上,立着几人,身上也穿着嵩山派的服sè,见到华山派诸人行近,为首一人便道:“华山派的,我左飞英师兄在你华山失踪,今ri须得说个明白!”
令狐冲见那些人拦住去路,怫然不悦,转头对着那名知客的嵩山弟子道:“这便是五岳盟主的待客之道么?”
那嵩山弟子本来就被齐御风将了一道,不卑不亢,yin阳怪气道:“这几位师兄在我嵩山派之中,地位比我为高,我却也劝不了他们。”
令狐冲轻哼一声,见这几位引路的嵩山弟子各个嘴角含笑,一副幸灾乐祸之意,不由得暗皱眉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