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齐御风又持剑摆了几个架势,陶钧一看,更是凛然心惊,额头冷汗涔涔而下,原来这几个架势,齐御风的长剑所在方位实在巧妙到了极处。
“无边落木”这一招中刺来的九剑、十剑、十一剑、十二剑……每一剑势必都刺在他长剑之上,这剑势骤看之下似是极拙,却乃极巧,形似奇弱,实则至强,当真到了“以静制动,以拙御巧”的极诣驭香。
当下他不由得面如死灰,对本派武功信心全失,只觉纵然将华山派剑法练到炉火纯青,遇到使这种剑法之人,那也是缚手缚脚,绝无抗御的余地,那么这门剑术学下去更有何用?难道华山派剑术当真如此不堪一击?
齐御风笑道:”陶师兄,还试么?”
陶钧心灰意懒,口中苦涩道:“不试了,原来咱们练了这么多年的剑法,都是毫无用处。”
齐御风摇头道:“并非如此,陶师兄,这次你使我方才的破法,我使华山派武功,咱们再练一次。”
陶钧奇道:“这还有什么好练?”他娴熟华山剑法,深知两人若单纯比试招式,这破法如此高明,正压制住华山剑法,就算他师傅岳不群复生,恐怕也非一败涂地不可。
齐御风摇头道:“这次却未必,咱们试试再说。”
当下他手中长剑一挑,一招“金雁横空”朝陶钧慢慢刺来,陶钧眼见长剑刺来,这招式熟悉得不能再熟,当即随手一剑,便使出方才齐御风的破法横空挡住来势,接着见齐御风长剑攻势已被封锁,便顺势一剑刺出。
谁知此时,齐御风手中长剑一变,又是一招“金雁横空”从头到尾使了一遍疾向前刺,陶钧登时一呆,但手中剑势已变,当即回剑又横剑一挡一带一抹,将齐御风攻势挡住。
齐御风也不变招,手中金雁横空接连使出,角度方位一丝不变,只是一招未曾使完,便出下一招,层层叠叠,一招“金雁横空”使得倒如同“百雁回翔”一般,陶钧一时无所适从,当即倒退三步。
此时齐御风身形一变,向左前方迈了一步,蹲在地上,从斜下方又使了一招“金雁横空”。
陶钧可从未想到有人能如此猥琐,居然蹲在地上使招,当即不由得一呆。
那“金雁横空”的破法,起手式要比“金雁横空”要稍低一些,可是此时齐御风已经蹲在地上使招,难道自己还能趴在地上破解不成?
他当即心中似乎有所领悟,便停住脚步,凝神思索。
齐御风对方才一招,甚为得意,当即哈哈笑道:“再试试下一招不?”
陶钧此时只觉得脑中隐约想起点什么,却又拿捏不住,当即便沉声道:“好,你使‘无边落木’。”
齐御风点点头起身,当即脚尖一点地,如飞龙在天,拔地而起,蹿起一丈多高,接着在空中翻一个筋斗,从天上倒悬而下,临近陶钧头顶之时,手中剑光一吐,便使出一招华山剑法中的“无边落木”。
只见他剑招变幻,竟然将那“无边落木”的十几剑一同刺出,剑光萦绕,竟然将陶钧团团罩住,一时登有万花凋零,一片死亡肃杀之感。
施戴子本来在一边一言不发,只觉得齐御风所言,似乎有所夸大,但此时见到齐御风这般剑术,却也禁不住凛然一惊,他生怕齐御风为了意气之争,伤了陶钧这个师弟,但一时也措不及防,也来不及持剑阻挡,当即大惊呼喊道:“齐师弟,手下留情!”
继而他便听到叮一声金铁交鸣之声,齐御风一个筋斗,稳稳地落在地上,一边陶钧却毫发无损,却动也不动,只是低头苦苦思索老兵全方阅读。
施戴子见齐御风方才一连在空中刺出十几剑,都快愈电闪,却准确无比,最后一剑正落在陶钧剑尖之上,长剑轻轻一弯,便翻身落地,心中不由得大为感叹,心道这几ri不见,他居然又有这般神奇的进益。
陶钧想了半天,皱着眉头道:“剑是死的,人是活的,只要剑招jing熟,换个方式或者将剑招连起来使,敌人便破不了这招?”
齐御风郑重点点头道:“不错。正是此意。”
陶钧点点头,一拱手正sè道:“好!还请师弟教我这嵩山剑法。”
齐御风在思过崖之时,便寻思着这华山派ri后的大敌,首当其冲,便是嵩山派。
那嵩山根深叶茂,据说门下有千人之众,就算华山派一时赢了,也恐怕难以根除,如若华山想长期占到上风,还是要有jing熟嵩山派剑法之人。
令狐冲所学杂而不jing,他学剑虽然领悟剑意极快,但不求甚解,对死学招式并无兴趣;梁发则老成厚重,端凝如山,正适合泰山派剑法的剑意;施戴子机巧灵敏,又有些市侩,学那已算计闻名的改良版yu女十九剑正为合适;英白罗则年轻跳脱,华山派除了自己之外,灵狐剑法数他最jing。
而剩下的人中,就属这个陶钧最为嫉恶如仇,一身正气,宁折不弯,俨然是个不曾黑化的“小君子剑”。
嵩山派现任掌门左冷禅虽然为人不堪,但嵩山派剑法却堂堂正正,一经使出,犹如千军万马奔驰而来,长枪大戟,黄沙千里,以气势雄伟,狠辣端正见长。
陶钧若是得了这种剑法的剑意,ri后再到思过崖将所有嵩山派剑法都专研一番,再根据独孤九剑的要旨,能够洗去其中拘泥不化之处,做到行云流水,任意所至,定然也能成为一代剑术名家。
而且这华山上属陶钧记忆最好,片刻之间,便能记录下多门剑法,再给他来个填鸭教学,不信他记不住这嵩山剑意。
当即他一招一式,便将嵩山派各路剑法,传给陶钧,所幸这嵩山剑法尽管内蕴深厚,气势雄浑,剑招剑势却不像衡山派剑法或者雁荡山剑法那般繁复华美,讲究矫夭变幻,千变万化,都是洗练快捷、清隽古朴的招式。
陶钧只学了一天,便学会了三套剑法,共七八十招,到了七天之后,便尽数学全,他每ri刻苦不已,几乎天不亮就在齐御风门前等候,晚上也到了子时才上床睡觉。
齐御风填鸭不成,自己反而成了陶钧的活字典和跟班,在一边不断提点,当即心中叫苦不迭。
所幸两人这般练习,半月时ri,陶钧虽然有点ri渐憔悴,但也已然将那二十三套剑法练得像模像样,就连偶尔使出华山剑法之时,都是奔腾矫夭,有一股子嵩山剑法的气象森严之意。
渐渐看他剑法慢慢成形,众人都十分欣慰,梁发、施戴子、英白罗也都各有所得,女弟子们也都统一练习yu女十九剑,由刘语晴详加指点。
每ri众人都忙碌不已,只是偶尔有不通之处,才向齐御风请教。
唯独剩下九师弟舒奇,每天都会用他那一双幽怨的眼神,可怜巴巴的看着齐御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