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御风闻听大喜过望,原来这七花剑阵的步法当中,含蕴的七苦是指每一步踏出时的方位节奏,并非越快越好,也并非越慢越佳,所谓:生为稳,老为迟,病为弱,死为凝,怨为急,爱为黏,求为攻,每一步都有特定的修习之道。
定逸见这少年居然能如此之快便领悟到七花步法的奥妙,也不禁心中暗赞了一声,但她平素不善夸奖于人,当即便冷冰冰道:“好了,学会了就快些走罢。”
一行人听闻,当即又踏上路途,继续前行。
齐御风琢磨了半天,喜不自胜,一路都按照师太所传的七花步法蜿蜒而行。
体会了了半天,他不由得心道,这步法能将人的喜怒哀乐,各种情绪波动融合进去,实在难得,若是能经常依照此情绪变化练习这步法,他ri对敌之时,必然能万变犹定,神怡气静,虚空甯宓,浑然无物,不再一惊一乍,受心境所累。
当即转头问曲非烟道:“你学会了么?”
曲非烟得意道:“我早看出来啦,谁像你那么笨。”
齐御风又问林平之道:“你呢?看懂一些么?”
林平之苦笑摇头道:“我武艺卑微,可看不懂这种高深的武学。”
齐御风拍拍他肩膀道:“没事,这套步法须上层武学打底,可能有些难学,我另有一套四象步法,无论对敌还是逃命,都有用的紧,改ri教你。”
林平之当下心中感激,不断点头,他又回思,往ri在家中时,曾自以为武功练得不错,纵然不是江湖一流,也绝非无一战之力,没想到一出江湖,才知道与人家相比,实在天差地远,当下不由得悠悠一叹。
一行人到了白ri,在市集上买了马匹,纵马疾驰,沿途毫无耽搁,每ri都只睡三个时辰,数ri后便到了山东境内。定逸师太虽然受了内伤,但毕竟不重。她内力浑厚,兼之内服外敷恒山派的治伤灵药,到得山东境内时已好了大半。
这一ri,众人到了黄河岸边,定逸对众人叹道:“咱们到了豫鲁交界,可要打起jing神,行事谨慎些,切莫再惹麻烦,等到了济南妙相庵,大家再休息不迟。”
众人心中都是一惊,当下那前些ri子点醒齐御风“七花步法”的女孩秦娟便问道:“师叔,我们要提防谁呀?”
定逸苦笑道:“咱们这一路上碰到的帮派,无论海沙帮、白蛟帮都是粘着水字边的,这次轮到的,可是比那几个厉害多啦。”
秦娟道:“这里也有水帮?哦,咱们到了黄河边上啦,是黄河帮吗?”
定逸道:“不叫黄河帮,可也差不多了,这黄河下游有个天河帮,帮主黄伯流是中原武林中的一位前辈耆宿,绰号名叫“银髯蛟”。这天河帮人多势众,帮中好手也着实不少,是齐鲁豫鄂之间的一大帮会,咱们恒山派跟他也算不得熟悉,最好还是别碰见的好。”
一边郑萼道:“师叔,那咱们到了山东,不去泰山派拜访么?”
定逸略思忖一番,摇头道:“我等现在主要还是尽快回归山门,就不给泰山派添麻烦了。”
齐御风见此不由得心中感叹,说是五岳剑派,同气连枝,时至今ri,内部也矛盾重重,内耗不已,难怪ri渐式微。
众人沿黄河一路前行寻找渡河之船,未走出多远,却见前面来了一队仪仗,约有上千人之多。披麻戴孝、打着引魂幡、持丧棍、吹吹打打,不断抛洒纸钱,却是有大户人家出殡。
定逸知道常人之中对尼姑忌讳颇多,当下便领着弟子众人远远避开,却不料有一人眼尖,离得远远便高声叫道:“那边是恒山派的前辈么?”
定逸知道那边是江湖人物,却不免皱眉,恒山派此次出行虽然有惊无险,她却也不愿途中再生事端,一路都是尽量避开江湖人物,没想到在这里却撞到了一位。
当下她寻思“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见那人奔跑而来,便高声答道:“恒山派定逸在此,阁下是那一位?”
那人听了是恒山三定中的定逸师太,当即吃了一惊,立刻领着弟子走到近前。
定逸看见此人,才认出原来是此人乃是开封府的海老拳师,此人武功和名望都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过依仗嵩山派横行一域,在江湖上人头颇熟罢了。
当下定逸暗中不由的皱眉,心道这海老拳师若是将我等行踪传回河南,被那嵩山派知道了,可当真大大危险。
当下那海老拳师向定逸见礼,两人答对客气一番,定逸皱眉便问:“不知是那位亲戚不幸仙逝?”
海老拳师听闻,当下不由得苦笑道:“是天河帮的帮主黄伯流老先生仙去了。”
众人一听,不由得都一阵惊讶,心说刚才还提到这人,居然这便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