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见上面言:君子尚德,尚德树恩,平治天下。只是儿子不明白,这个‘德’,究竟是何意。”
灵后盯着身前萧启年,静听他的话,接着面上勾起一抹笑来,她抬手摸了摸萧启年的头:“你现在还小,不必懂这些,赵信随着母后一起来的,一会教他教你怎么玩弹弓,你不是最喜欢母后送给你的新弹弓吗?”
萧启年闻言,与灵后对视片刻,最后笑开来:“赵大人来啦?儿子这就去找他!”他说罢,小脑袋从灵后手掌下移开,跑到殿外去。
灵后半转身回头看着萧启年的身影跑出殿外,目光再收回来时,眼底已经阴沉一片。
留在殿内的大宫女,战战栗栗的立在一侧,不敢抬头。
灵后向殿中主位处走,留下低冷的声音:“你随本宫过来。”
大宫女垂着头,小声答是,不得已随在灵后身后。
灵后在主位上坐定后,低眸看着立在堂下的大宫女,神色不善:“你可知罪。”
大宫女自知今日自己倒了霉,连忙跪地:“太后恕罪…陛下最近也不知怎得颇爱练字,奴婢也不知何故,原以为是您布下的功课。”
灵后闻言冷冷问道:“不是你自作主张教陛下做的?”
“太后明鉴,奴婢怎敢不自量力教导陛下呢…奴婢见识短浅,也只会做些照顾陛下起居之事,断然不敢当陛下的老师啊。”
灵后看着跪地的大宫女沉默,心中思量,这个宫女是她亲自挑的,家世背景简单清白,区区一个村丫头,细心能干却不是个有见识的。这也是她将这个宫女调到萧启年身边的原因,此前的几年来,此人一直中规中矩,小心老实,也不像是藏着野心的人物。
戚白琬上下打量地下的宫女。
“那…陛下近来可接触了什么别的人?”
宫女闻言,先送了半口气,面上不敢表露,依旧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回太后…陛下这几日没见什么外人,一直留在宫里,若说除了奴婢等人,也只是前一阵子戚大公子进宫一次,您也见到了。”
戚修贤?
戚白琬想着,已下意识的轻摇头,他更是个酒囊饭袋,烟花柳相里混的货色。
“再仔细想想没旁的人了吗?”
大宫女闻声仔细努力回忆着,一时也想不起的样子。
陈尚宫一直沉默立在一侧,见此,不由缓声开口:“太后,陛下年纪小,孩子总是有好奇心重的时候,或许陛下只是一时兴起呢?”
灵后倚在主位上,闻言轻眯了眯眸,未语。
她自己的儿子还是有几分了解的,年纪小才是贪玩的时候,若没人规矩着,指不定跑哪处去撒欢了,更别说端端正正的坐那练字。
灵后将目光移到大宫女身上:“想起来了吗?”
大宫女被灵后的连连追问,问的慌张,她张口支吾半晌,突然脑海中一闪,忆起什么:“奴婢记得那日戚大公子进宫时带了名侍女,生得很是美貌,陛下喜欢就留下了…只是奴婢白日里侍奉陛下却很少能见到她…不知是陛下忘了还是……”
灵后闻言,凤目一瞬瞪起:“人呢?”
“该是在后殿。”
灵后似是拍案而起,携着陈尚宫:“戚修贤怕是活腻歪了,以为是哥哥的独子就敢在本宫这里为所欲为,他自己是那没骨头的货色就罢了,竟敢背着本宫往启年的宫里送美人?本宫说启年最近怎么古怪,就是让那些狐媚子教唆的。”
“你给本宫带路,本宫瞧瞧究竟那贱人有多美,启年才多大,值得戚修贤那混人巴不得的往陛下宫中送。”
作者有话要说:萧放:本侯知道了,本侯就是个工具人。(微笑)
裴绰:要不是有孟静婉,我有充分理由怀疑我才是男主。
白寒之:要不是我一介白衣,我基本认为我和温之才是主角。
连祁:要不是郡主不喜欢我,其实我也可以是男主。
贺穆:附议楼上,我和男主之间只差个歌儿的心。(痛哭)
我:要不是……好吧,争取明天把侯爷放出来。(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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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第 99 章
灵后似是拍案而起, 携着陈尚宫:“戚修贤怕是活腻歪了,以为是哥哥的独子就敢在本宫这里为所欲为,他自己是那没骨头的货色就罢了, 竟敢背着本宫往启年的宫里送美人?本宫说启年最近怎么古怪,就是让那些狐媚子教唆的。”
“你给本宫带路, 本宫瞧瞧究竟那贱人有多美, 启年才多大, 值得戚修贤那混人巴不得的往陛下宫中送。”
***
北歌回到房间后,锁上门窗, 她从萧启年的书架上借了一本书,照往日一般看书打发时间。
按照萧启年现在的年纪,早该读些四书一类,可惜他的书架上几乎没有此类或是涉及儒学的书卷,她倒是寻到了几卷雕刻精美的道德经。
北歌倚在窗下, 借着从窗纸与窗间缝隙透来的日光翻阅手中的书卷, 只是今日不知怎得, 心上没由得生了些烦乱。
北歌合上书, 静听屋外的动静, 只闻几声清晰的鸟鸣。
心上毫无缘由的压迫感愈来愈强,北歌从窗下起身, 在房内踱步片刻, 缓步走到门前,抽掉锁,轻轻打开门。
强烈的日光从一寸一寸开合的房门照入, 地面上的光晕渐渐拉长,屋外海棠树上鸟鸣清脆,北歌立在门前, 周身落满细碎的光亮,她感受着日光照在面上的温暖,望着屋外站着的一行来人,原本砰砰的心跳,反而在此刻平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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