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歌有什么好?不就是长得好看点,穿衣裳比其他女人更养眼些,再么就是嘴甜点,还有啥?裴绰深深厌弃萧放被这些肤浅的东西所迷惑。
也不过如此!
“…不是留给北歌的吗?好啊,我今晚上还不吃别的了,就陪你在这等着,她若是不回来,那你桌子菜就是我的,倒时候让兴平再填一壶酒,我陪你浇浇愁。”
萧放终于又动了动,侧头冷眼睨了裴绰一眼。
裴绰命下人从帅帐中搬来两张席子,他一张萧放一张:“傻不傻,坐着等。”
萧放又瞥了眼裴绰,他心中计算着时辰呢,最晚不过再要半个时辰。
裴绰将萧放拉坐在席子上,他自己翘了个二郎腿,只差口中再叼个狗尾草,那气质就真的淋漓尽致了。
裴绰陪萧放又等了近一个时辰,天光渐暗,他侧头瞧了瞧身旁男人的脸色,不怕死的开口。
“我说…她今晚上真不回来,你怎么办?”
萧放不说话。
裴绰惊的坐直身子:“你不会要拖延大军等她吧。”
萧放闻声动了动,淡淡却很笃定:“不会。”
“那就好…”裴绰松了口气。
不知又过了多久,裴绰已经哈气连天,天色再暗一暗,他快连自己的五指都看不清了,他起身进帅帐中拿了烛台,将帐外的两堆篝火点燃。
周遭亮起来,裴绰一转头,见萧放不知何时从帅帐门前起身,已回了屋内。
裴绰摸了摸头发:“这是什么事?”同时吆喝兴平:“去,拿坛酒来,我陪你家侯爷消消愁。”
兴平一直很佩服裴绰这种敢盯着萧放火气往前凑的人,不过也多谢裴绰,只要有他在,侯爷的火气要不了多久就能消下去…是发出来。
兴平听话的去取酒,裴绰站在门前等,他从兴平怀中接过酒坛子,他一手提着酒一手摆了摆:“都退下吧,你们侯爷交给我。”
兴平应了一声,却仍没敢走远。
他心底也叹,这和安郡主真的是好狠心,一点都没把他们侯爷放在心上…明明答应好了会回来,既不会来,干嘛要骗他们侯爷呢?给了希望,再来伤害,是最最伤人了。
裴绰提着酒进去,见萧放已经进了内帐,他放下酒,跟着进了去。
萧放已经开始宽衣。
裴绰诧异扬了扬眉:“你干什么?不吃饭了?”
“告诉兴平撤下去吧,备水,我要沐浴。”
“啧啧,你这是什么人,我可是等了一晚上,怎么说撤就撤?走,外面有酒,一起喝点?”裴绰循循善诱。
“不必了。”萧放回绝的却干脆。
裴绰抱肩倚在屏风上,反问:“真的不用?”
萧放:“出去。”
裴绰:“……”不识好歹。
“至于吗?不就一个女人,又不是没碰过,至于这般心心念念吗?”
萧放脱衣服的动作一顿,他转身冷淡看了一眼:“那孟姑娘呢?”
裴绰面上的笑意瞬间消失的一干二净,原本吊儿郎当倚在屏风上的身子也站直,他看着萧放,嘴角明显可查的抽搐。
玩什么互相伤害,告辞。
若不是看在他今日心情低落(打不过),必然锤死他。
裴绰转身就走,衣袖也不挥。
还好在不远处候着的兴平有经验,见裴绰出来,连忙迎上前去,关心道:“裴大人,您没事吧?”
裴绰气哼哼:“我能有什么事,被狗咬了。”
“…狗?”兴平愣了:“帅帐中进恶狗了?”
“一直都有。”裴绰没好气,他不等兴平反应过来:“你家侯爷要备水沐浴,我告诉你,帅帐桌上的菜我等了你晚上,一会你拿去膳房热了热,送到我营里去。”
兴平闻言想了想:“…都凉了,不如给大人重新做吧。”
“不用麻烦,我看那个就挺好的。”
“…好吧。”兴平答应。
待裴绰走后,兴平连忙跑带帅帐中,萧放已经自行宽衣,身上只剩一件中衣,见他进来:“备水。”
“奴才已经着人去准备了。”兴平说完,开始着手整理案上的饭菜。
萧放盯着那一桌子菜,忽然开口:“等等。”
兴平连忙停住动作:“怎么了侯爷。”
萧放的目光一直落在那几道菜上,许久摆了摆手:“没什么。”便转身回了内帐。
兴平看着萧放的背影叹了口气,他怎会不知道侯爷方才在纠结什么,这一桌子菜,可是侯爷从今早就开始忙,一直忙到晚上才做好的。
他都不舍得,更何况是侯爷。
兴平将萧放亲手做好的菜热好后,亲自提着给裴绰送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