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吉眼看着就要昏迷过去的北箫,抬手用力拍了拍他的脸,随后拿下堵在他嘴中的麻布:“看看你的好姐姐,竟然为了区区一张兵力部署图不救你。”
“快,求求你的好姐姐,让她救救你。”
北箫感受到嘴上堵着的东西被拿下,他撑着最后的力气缓缓抬起头,他看着同样被挟持的北歌,猩红的双目慢慢变湿。
即便方才被多吉那般折磨都不曾流一滴眼泪的北箫,如今看着北歌却哭了出来,他的嗓音喑哑颤抖,只能艰难的吐出一个字:“姐。”
北歌哭出声来,哭的声音打颤:“箫儿。”
“…别给他。”北箫艰难的说完,用尽全力望着北歌一笑,接着再没了力气,晕了过去。
北箫的身子再没了支撑,多吉一松手,他便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多吉抬脚踏在北箫身上,他把玩着手中沾满北箫鲜血的匕首:“没想到你弟弟倒还是个硬骨头,你呢?要不要也做个硬骨头,你对萧放如此忠心,他知道吗?”
多吉慢慢蹲下身子,他将匕首悬在北箫头颅上,他见北歌仍愣着不说话,冷笑了笑:“这是你自己选的。”他扬起手臂,接着朝着北箫奋力刺下。
“我答应!”北歌话脱出口时,多吉手中的刀尖只离北箫的太阳穴一寸之远,她盯着多吉,无力的又说了一遍:“我答应你,先放了我弟弟。”
作者有话要说:它很短小,先自我检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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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警醒
北歌盯着多吉, 缓缓闭上眼眸,无力的又说了一遍:“我答应你,先放了我弟弟。”
多吉闻言转头去看北歌, 接着眯着眼睛冷笑了一声, 他收了手中的刀, 慢慢站直起身子, 脚依旧踩在北箫的身上:“现在可不能放了他,给你十天的时间,等你偷到萧放的兵力部署图, 我们一手交人一手交货。”
十天……她连见都没见过兵力部署图, 如何在十天内偷给多吉?北歌心知十日太短, 却愣是看着多吉不敢开口,生怕他再伤害北箫。
许久,北歌缓缓低下头,问了句:“若我拿到后要如何给你?”
“这无需你操心,十日后我自会带着人来取,只是你若拿不到, 小心你弟弟的命。”多吉说着又在北箫的胸膛上重踏了一下, 引得北歌心狠狠一揪, 才收了脚。
多吉命手下放开北歌, 从地上扶起重伤的北箫。他眯眸瞧着孤零零愣站在夜色下的北歌, 月光将她玲珑的身姿裹挟,他唇角一勾,朝她靠近一步, 渐渐面露猥琐:“部署图一时拿不到,趁着萧放不在,你先陪本王快活快活。”
北歌下意识的后退,她盯着走来的多吉,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冷静:“我若不能确定弟弟安全,什么都不会给你的。”听多吉所言,北歌心知他此番是算好了时机,特意选了萧放和连祁都不在的时候,北箫尚在多吉手中,她万不能让多吉得逞。
多吉闻言不甚在意的冷笑一声,继续靠近北歌。
“侯爷今夜便回来,你若逼我,大不了鱼死网破,你拿不到部署图,也别想轻易离开幽北。”
多吉脚步一顿,他粗浓的眉毛一皱,侧头看向身后的下属:“萧放不是去了离山?”
“离山相距不远…若是想…一日时间来回也是够的。”
多吉听了,瞪了一眼下属,声音发狠:“怎么不早说。”他说罢又转回头冷扫了一眼北歌,阴恻恻的一笑:“小美人,不急,咱们来日方长。”
多吉带着北箫从后墙翻出去后,北歌独自在原地站了许久许久,终于回神似的朝寝殿跑。后院本就荒芜又距寝殿远,不知是当值的侍卫疏懒还是此处本就疏于防守,北歌可谓落魄的跑了一路,竟不曾遇到一个巡逻的侍卫。
寝殿的门被严严实实的关上,北歌缩在床榻上,方才的种种恍若惊梦,可她却知道那是比梦魇更可怕的现实。她的弟弟,正被心狠手辣的敌人攥在手中,随时会丢了性命。
她知道萧放今夜不会回来,方才所说,不过是一时用来哄骗多吉的,可是现下,她却无比的盼望萧放能够回来,在她的身边,帮她救出弟弟。
北歌几乎是一夜未睡,北箫被多吉虐待的浑身是血的画面总是浮现在脑海,她稍有合眼便很快从梦中惊醒,不知折腾了几次,再睁眼外面的天色已然大亮了。
北歌下了床榻,她一低头才发现身上的衣裳竟不知何时溅上了血迹,她知道这些红黑的血斑,都是她弟弟的血……北歌怕惊到萧放,她换了身衣衫,她坐在妆台前看着铜镜中略有憔悴的容颜,她觉得她此刻的模样一定很吓人,她本以美色侍人,如今这副样子,只怕会惹萧放厌弃。
北歌从妆台屉子里寻了就不用的胭脂。
北歌向兴平打听了好几次萧放何时从离山上回来,后来实在等不及,跑出寝殿,打算去将军府大门外等萧放。
北箫如今处境危险,多吉当着她的面便这般虐待,私下里不知又是怎个情形。北箫虽个子高,可到底不过十一岁,昨晚见他又是那般枯瘦……北歌心急如焚,她几乎一刻也等不了,她要求萧放想想办法,救出她弟弟。
北歌向大门处走,在将军府门前撞见了提着篮子正要出府的文栋,北歌拦住他:“文将军可是要去见侯爷?”
文栋听了摇头:“回郡主话,属下是要去祭拜兄长。”
北歌听着一愣,文栋的兄长,也正该值壮年……
“今日是除夕…文将军为何要今日前去?”
文栋听了苦笑了一声:“属下的兄长便是在除夕夜被靺鞨掳去的,便一去不回。”
北歌闻言更是彻底愣住,她心上渐渐紧绷起来:“…那靺鞨之人没有提出什么交换条件吗?”
“自然是提了,”文栋声音渐冷:“他们费尽心机设计俘虏了我兄长,不过就是为了同侯爷谈条件。”
北歌盯看着文栋,一时无法开口,只心跳慌得厉害。她不敢问,文栋的兄长是如何死的,是因萧放不肯答应条件,还是因为什么别的缘故……
文栋话落,眼见北歌面色愈发苍白,他连忙换了神色,声音略带低沉:“兄长虽故去多年,但属下无法忘却心头之恨,方才有些失礼。让郡主知道这等伤心事,是属下的罪过,还望郡主见谅。”文栋说着掩下悲伤的神色拱手对北歌一礼,随后走下大门前的台阶,出了将军府。
北歌站在将军府门前的房檐下,她低头盯着脚下的几级台阶,又抬起头朝北侧的长街望去。萧放若是从离山归,必定从这条长街回来。
北歌只站了片刻,却再没有勇气等下去,她慌忙转身,朝将军府内走。
是她昨夜见到多吉挟持着弟弟一时被吓的糊涂,以致慌不择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