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客栈起火后,负责全城安全的巡防营就已经知晓并出动人力去灭火,但是两地的距离太远,途中花了不少时间。
而等巡防营赶到的时候,立即意识到这不是一场简单的火灾。巡防营人马和没来得及逃走的黑衣人在狭路中过招,死伤惨烈,双方打到了天亮时分,随着巡防营的人员不断补给,黑衣高手这才缴械投降。
紧接着是巡防营长达七天的刑讯逼供,真可惜这些铁血的汉子,无论是裹了盐水的皮鞭还是冒着青烟的火烙,愣是坚强的成了没嘴的葫芦,无论如何不肯开口。
直到钟毓拄着拐杖,阴沉着脸来到牢房。
司马凌风不知道这个刚从阎王殿里回来的人怎么不好好在床上躺着,跑到他这个阴气极重的地方了,忙叫人送来椅子。
钟毓摆摆手,问道:“你们那晚一个抓到多少人?”
司马凌风:“那晚死了四个,只抓到八个,其余的跑了。至于现在,有个熬不过去,自杀了,还剩七个会喘气的。”
钟毓面无表情的点头:“那好,把他们七个都招过来,我来问。”
司马凌风暗搓搓的想着你怎么问,这么多人用了这么多种酷刑都问不出来,明面上肯定不会扫了好友面子,他大手一挥:“成,把人抬上来。”
真的是用抬,七个人,三个人已经晕了过去,衣衫上尽是血块,两个人腿已经断了,被人拖过来,血染了一路,还有两个人正在用刑,不知是不是肉夹在器具里了,连带着桩子一块扛了过来。
有火把在阴暗的囚牢里点着,血腥味一下子弥漫了整个囚室。昏暗的牢房,带血的刑具,气若游丝的喘-息声,交织成青天白日下永不可见的阴暗。
囚房里除了钟毓,侯府的一个下人,司马凌风,七个囚犯,还有三个膘肥体壮,专门负责刑讯逼供的牢头。
钟毓从下人手中拿过罐头,罐头只有一巴掌大。司马凌风好奇的凑过去:“这是什么?”话才问完,就见钟毓把罐头打开,有股刺鼻的味道扑面而来。
像是某种腐烂的尸体的味道。
钟毓说:“把那几个晕过去的弄醒。”
牢头业务活分外熟练,他们抄起放在旁边的一桶水,刷拉的泼在那三个人身上。
水才泼上去,他们立刻被痛醒,啊啊啊的惨叫出来。
牢头一愣,低头看了下桶里的水,慢半拍的想起来,憨厚的朝吃了一惊的司马凌风笑道:“这是盐水,刚才我忘了。”
“狗官,有种你杀了我!”一个被捆在铁柱子上的人怒气勃勃的骂道。
司马凌风冷笑道:“精神儿这么好,看来用刑不够啊。”
牢头阴狠的笑道:“大人放心,还有十几种酷刑没用上呢。”
他们闲话的功夫,钟毓已经倒了碗液体放在桌上,又从自己身上取出六七个瓶瓶罐罐,这个倒一点那个倒一点。
司马凌风眼睁睁的看着刚才还是淡绿色的液体,慢慢净化,成了白水。
再无一丝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