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好战,年轻的时候率领他们南征北战,奠定了镇远侯的不世之功,也让他坐上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眼下燕国臣服,四海清平,那太子还会重用军部吗?
连门都没有敲就直接闯进来的钟毓打断了他的思绪。
钟毓大大咧咧的闯进来,双手撑在书桌上:“爹,今日早朝是不是说了长安城最近的疯子?”
镇远侯扬眉:“你清楚?”
“不清楚。”钟毓说:“但是我可以帮你去查,不过要爹帮我一个忙。”
镇远侯看了眼钟毓:“你先说你有什么要求吧。”
“我不想为官,但是太子似乎想要我去给他跑腿。”
镇远侯奇道:“你都二十多了,还不想**点正事?”
钟毓:“……要不我去开个医馆?”
镇远侯:“……”
钟毓嬉皮笑脸道:“我就这点斤两,做不来出谋划策的活……”
镇远侯截断了钟毓的话:“当真不想?如果只是担心咱们家同时囊括军政两权的话,那你大可放心。你去了对咱家只有好处。其实今天叫你来,也是想问你有什么兴趣为官。”
都说君心难测,那么现任太子未来帝王的李佑更难测。
老皇帝虽然好大喜功,但多年的沙场同袍,镇远侯能跟陛下打感情牌。
虽然镇远侯很多事看起来十分跋扈嚣张,但跋扈的尺度他掌握着,既能让钟家如日中天,又不至于触犯帝王的底线。
但太子就不同。
李佑没有在军营里生活过,跟他们这群老兵都没有交集。可若说太子偏向文治,也不尽然。
“谏官是拿人做笺子显自己廉洁。”
这是多年前陈阁老教下,现任太子妃的父亲还在世的时候,太子说的。那个时候,太子才十余岁,还没学会隐藏情绪。后来,就再也没有听过了。
直到现在,文武百官里都认为太子是个温和可亲的人,但镇远侯不觉得。
太子把所有情绪都隐藏的太深了,这样深的人,不可能是个优柔寡断,和善可亲的人。
所以,他需要钟毓在身旁。至少,当太子准备操刀军部的时候,能让钟毓打道感情牌。
父子俩在书房长谈许久,等钟毓出来时,天已经黑了。
之后,钟毓开始一天三次的往巡防营和顺天府跑,调查那个疯子事件。在成功的练就了跑两个时辰不喘气的功夫之后,迎来了天子与百姓同乐的狩猎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