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包间外偶尔传来的谈论声。
太子倒了杯茶,无奈笑道:“我们俩是怎么了,居然没有话说。”
钟毓好半天没有说话,他静静的想了会,打算开口。
“因为……”
“最近……”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又同时住口,钟毓忙道:“殿下请。”
有不易察觉的尴尬气氛在两人之间传开。
其实这五年来,很多都变了。钟毓想。
李佑把“殿下”两个字在心里转了圈,越转越不是滋味,只好隐忍不发的说:“司马负责长安城的治安,他说最近几日江湖人士出现的频率很高。快到年关,谁也不想出事。”
钟毓想到他师父,以及追杀他师父的那群人,忙问:“知道是哪些人吗?来长安的目的是什么?”
他条件性的抬起头,正好接触到李佑的目光,忙要避开去,却在偏移目光的瞬间,强迫自己不要转头。
钟毓想,自己不能再逃避了。
他眨了下眼睛,把眼中的情绪压下后,这才抬头,直视起太子的眼睛。
太子的眼眸一如往常,深如幽潭。他看人的目光温和,甚至于是温暖的,然而也仅止于此了。
他的目光,便是看只阿猫阿狗也是这样,从不比人的暖意来得少。
其实越是这样的人,愈是薄情。钟毓从来都知道,只是不愿去想,不愿去深究。
钟毓永远猜测不到太子的目光究竟是个什么意味,以前是不在乎,现在索性不猜了。
只听太子说:“有些犯了事的被抓了起来,但是查问来长安的目的的时候,有说赶年货,有说探亲访友,有说拜师,回答几乎没有关联。”
“探亲访友的有问访的是谁,约好访问时间了吗?”钟毓问。
太子:“先前抓的时候有问过,但是谁在长安没两个认识的人。后期排查的难度太大,人流又太多,就没有再查。”
钟毓点头。确实,哪怕是和友人飞鸽传书,说今年要去拜访一趟,这个时间的跨度就非常大,核查的难度也会增加很多。
太子:“总之你注意安全就是了。听你们府管家说,你本是打算去接你弟弟的?”
“本来是要去的,听你这么说还是让我爹派人去接吧,省得出事。”钟毓说。
太子不动声色的问道:“你弟九岁了吧,该准备考取功名了,还在外面求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