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殊涵看着他们如此熟练,配合一致的动作,感觉绝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钟毓见他迟迟不动,外面已经传来人群破门而入的声音,紧张的小声说:“快上来啊。”
郭殊涵看着他伸出来的手,这次很有骨气的没去牵,而是两脚一蹬,直接够上了屋顶那么高的横梁,然后撑着横梁翻身,把自己缩进横梁之内。
钟毓:“……”有轻功了不起啊?
横梁位置太窄,郭殊涵半个身子趴在钟毓身上才把自己完全缩进去。
才缩进去就感觉不对,因为靠得太近了,现在郭殊涵鼻息里全是钟毓身上淡淡的草药香。
这些药香仿佛有股魔力,冲进郭殊涵的大脑,让他整个脑子里嗡成一团,同时心脉搏动带动的血液热烘烘的涌上大脑,冲击得七晕八素。
郭殊涵前脚缩进横梁,后脚便有寒冬腊月里只穿坎肩,露出大半个胳膊的人冲了进来。这个汉子脸上有道从眉毛滑向下嘴唇的刀疤,看得颇为狰狞。
他在乱糟糟的房间里看了圈,然后粗着嗓音对外面喊:“老大,我们来晚了,一个人都没有。”
门外传来声音:“妈的,这次肯定是让獠牙帮的人得了先。快看看,有没有什么好东西留下来,听说这老头手里好多值钱的东西。”
獠牙帮?钟毓想,这是什么野鸡门派,完全没听过。
房间的汉子听了,立即开始四下翻找,嘴里咕隆着:“都摔成这样了,还留下个毛。”
钟毓神情戒备的盯着他。
刀疤男在房间里四处翻找,瞧见瓶瓶罐罐里空无一物,随手就扔在地上,顿时啪啪直响,堪比过年的时候放的炮仗。
“妈的,什么都没有。”他骂骂咧咧,随手把破损的瓷瓶从桌上扔下,瓷瓶咕噜咕噜滚到了床底下。
才滚进去,声音便消失了,好像撞到了某个柔软的东西。
钟毓:“……”
他如临大敌般盯着正拿着东西在耳边摇摆的刀疤男,生怕他一个诧异就往床底下看。
好在刀疤男一心惦记着好东西,丝毫没注意到这。他的目光从破碎的瓶瓶罐罐中扫过,终于看到了个完整的大瓮。
他兴致冲冲的走过去,打开瓮盖。瓮盖不大,只有拳头大小,刀疤男看不清里面有什么,索性把手伸进去摸摸。
钟毓伸手,挡住了郭殊涵的眼睛,如此血腥的画面怎么能让小孩子看?
郭殊涵半分心思也没留给下面的刀疤男,而是在心里千回百转的想着,这个距离是不是太近了。
近到只要郭殊涵稍微伸个头,就能亲到钟毓白玉瓷般的脸庞。
这个想法出现的如此突兀,却在他心底扎根发芽,长出了枝繁叶茂的大树,怎么也挥之不去。
即便控制着自己不往钟毓脸上看,那天晚上的梦境却穿过时空的阻隔,突兀的出现在他面前。那里有盈盈破碎的眼睛,有浅红色的薄唇,有香软的小舌,甚至是嘴里若有似无的苦药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