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什么,前面拐弯不远处,还有家酒窖,酿的是花雕,可香了。徐伯不来两斤?我保证不和爹说。”马车厢里传来声音。
倒是车厢里另外一人说:“这不太好吧。”
“啊!你竟然觉得不好!徐伯,快马加鞭,立刻去郭府!”
“……”
徐庆在外面乐呵呵的笑着,露出缺了口的门牙,嚼着烧饼含糊不清的驾起了马车。知道少爷想顺少夫人的意,故意放慢了脚步。
郭殊涵被钟毓消遣了顿,颇不爽气,见钟毓吃烧饼吃的不亦乐乎,忽然伸手一夺,连着牛皮纸把钟毓嘴里的烧饼抢了过来。
钟毓自诩风流潇洒一世的姿态差点露了馅,使出吃奶的力气,才没让嘴里已经咬碎的烧饼连着一块带出去。他把险些喷发出去的丢人压下,回头对始作俑者怒目而视。
郭殊涵才不怕他,对着他灿烂一笑,露出整齐的白牙,随手把钟毓咬了一半的烧饼从车厢里扔了出去。
钟毓:“……”他感觉郭殊涵现在对他越来越不客气了!
为了扳回自己为人丈夫的气场,钟毓平和一笑,靠在车厢上,贱兮兮的说:“媳妇儿,笑得不错,再给爷笑一个。”
郭殊涵:“……”他刚才是哪根筋搭错了,才会在把烧饼扔出去的片刻,担心钟毓会生气。
气死他最好!
钟毓趁着郭殊涵失神的片刻,从郭殊涵手里夺回烧饼,毫不客气道:“你没资格吃了,看着我吃就好。”
郭殊涵:“……幼稚。”话是这么说,郭殊涵的目光却忍不住在钟毓的脸上打转。
钟毓是长得真好看,不是扑着胭脂水粉的好看,是种风流到骨子里的倜傥。
钟毓的眼睛细长,嘴唇极薄,看面相是个寡情性冷的人。郭殊涵在侯府,常看到他出言暧昧又不露骨的调戏侯府丫鬟,不等不谙世事的小丫头面红耳赤,人就已经跑了。
钟毓翻了个大白眼,咬了口滚烫的烧饼咽下,顿时暖到胃里去了。他收敛了笑意说:“昨儿个爹说刺杀你的人到现在都没有消息,恐怕来历不简单。你真不用爹给你安排的暗卫?”
郭殊涵忙挪开视线,心道自己盯着他的脸看什么:“连侯府都可以进出自由,安排几个暗卫也没什么用,我不可能总带着。倒是凭你爹的能力,都查不到是谁吗?”
如果是真的想查,哪怕是像当年把长安城掀了一层皮那样,总是能查出来的。可是钟毓知道他爹现在是想查又不敢查。
有消息说,不是陛下派的人,可是钟毓怕是连他爹自己也不敢肯定:昨晚他那么说,有七成可能只是为了宽慰他娘。
问题的关键是查出来了之后呢?如果真是宫里的人,这层窗户纸是捅破了还是装作没有发生?
钟毓摇头道:“我爹最近风头太盛,不好搞太大的动静,到现在还没查出来。”
徐伯在大街上溜了两个大弯,溜到郭府所在街道时,这才挥舞马鞭,做出加急的样子,一路跑到郭府。
郭府门口早有人候着了,是郭府管家,被老爷命令过来的,远远的瞧见侯府马车,立即派人去通知老爷,自己则走过去迎接。
侯府高大威猛的马车停下,徐庆推推帘子,提醒道:“大少爷,郭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