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琼育有一儿一女,长女随了谢姓,唤作灵玉,幼子则随骆姓,叫安青,刚好与谢安平同岁。谢灵玉前几年出嫁了,夫家是门当户对的鸿胪寺卿家的大公子,骆安青如今也在鸿胪寺做事,年纪轻轻已是少卿之职,前途无量。
然后就是三姑妈谢敏,谢敏比谢琼小一岁,当年出嫁本来是极风光的,夫君是富甲一方的江南商家嫡子,嫁过去衣食无忧奴仆成群。可是天有不测风云,谢敏嫁过去才三年,相公就得急病死了,叔伯兄弟们争夺家业,千方百计逼谢敏改嫁。谢敏斗不过那群豺狼虎豹,最后只能带着亡夫遗物,还有他小妾所生的女儿回京投靠娘家。谢敏膝下无子,便认此女为亲生女,待她也像亲生女一般。这女孩儿倒也乖巧听话,容貌也是十分清丽的,唤作商怜薇,因自幼在侯府长大,与其他小辈按年龄算起排行第四,下面的人都喊她四姑娘。她比谢安平大半岁,谢安平喊她四姐,俩人关系也较为亲近。
最后剩下的就是小姑母谢秀,谢秀是幺女,老侯爷年近花甲才得此女,所以对她十分娇宠,把她养成一个跋扈霸道的性子,这点倒跟谢安平很像。说起来谢秀也只比谢安平大三岁,说是姑侄更像姐弟,从小没少在一块儿干坏事。谢秀如今都二十好几了也没找婆家,一来她脾气不好众所周知,没有媒婆敢上门说亲,二来她自己也没出嫁的意思,盲婚哑嫁她是断断不肯的,她非得自己选个中意的不可。
其余的姑妈早年都嫁出去了,有些在京城有些在外地,年节的时候偶尔回侯府看看,谢安平见她们的机会也不多。但因为谢陆是家中唯一男丁,而谢安平又是他留下的唯一血脉,所以九位姑妈不约而同对谢安平都溺爱得很,打小就要什么给什么,想干什么干什么,他说一她们从不说二,硬是把他养成了现在的模样。
这天谢安平回到侯府,进门看见谢琼,开口就说:“二姑妈,我要娶亲,你帮我准备一下。”撂下话他就回房去了。
这话可把谢琼惊得不轻,她急忙小碎步追上去:“安平!你等等,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
谢安平停下重复一遍:“我说我要娶亲,不是要三书六聘请媒人过文定什么的嘛,我不懂,你帮我弄。”
谢琼问:“你要娶谁?上回李尚书家的千金你不是没看上么?”
“谁要娶那个丑八怪了!”谢安平做出一副恶心样,“又矮又胖的,说话跟只蚊子似的嗡嗡嗡,听都听不清楚,我娶她还不如娶头母猪。你们别老骗我去见这种所谓的大家闺秀,看着就倒胃口!我现在自个儿看上一个,要把她娶回家来,这下您跟三姑小姑都放心了?”
“行行行!”谢琼向来惯着他,只是还要问清楚:“不知是哪家千金?我和你三姑商量商量,明儿就亲自上门提亲去。”
“她叫尤美娘,住在东街梧桐巷,她爹是国子监的尤思仁,我今儿刚从她家出来。”
谢琼皱眉自言自语:“国子监祭酒不姓尤啊……”
谢安平猛然想起美娘的交代,又道:“对了二姑,我记得咱们有个宅子就在两条街外,你叫人收拾出来,用来安置美娘的亲娘。她爹不是国子监祭酒那个老头,尤思仁是教习算学什么的,好像安青认识,你问他不就知道了。”
谢琼听得云里雾里:“怎么还要单独安置她娘?安平呐,这姑娘家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谢安平轻描淡写道:“也没什么,就是她爹是入赘的她还有个大娘,但她亲娘其实才是原配……哎呀反正三言两语也说不清,等她进门了你自己慢慢问她。二姑妈我累得很想去歇了,膀子疼。”
揍人的时候不觉得,揍完了谢安平才觉得那色鬼陈老头的骨头硬得很,现在膀子还有些酸痛。不过也许还因为下午干事的时候太卖力了,所以手疼……
“初柳快来给侯爷捏捏肩。”
谢安平还在乱七八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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