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瑾臻幽幽地看了乔锦雯一眼,“你暂时留在侯府,有什么事我会让人找你。”
这是变相的囚禁了?
乔锦雯知道在没有找到乔藴曦之前,顾瑾臻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有嫌疑的人。来送消息的时候,她心里就十分清楚,消息一旦送到,她的嫌疑最大。可同样的,她心里也十分清楚,顾瑾臻明白,以她的能力是做不出这种事的,无非是怕她勾结外人,设了这个局而已。
“将军请放心,奴婢也想早点知道妹妹的消息,奴婢一定会在这里等着将军的好消息。”娇柔造作的话说完,乔锦雯起身,自顾自地到了一边坐下。
没有人关心她的心思,顾瑾臻迅速安排下去,带人出门了。
谷靖淑坐立不安地在花厅里转了几圈,乔兴邦想安慰几句,可他自己都心急如焚,哪还能说出安慰人心的话?
最后反倒是鲁老夫人对众人说道:“大家不要着急,现在已经有了乔乔的消息,臻哥儿很快就能把乔乔带回来,我们倒不如趁现在想想给乔乔做些什么好吃的,补补身子。这孩子被关了一晚上,肯定担心受怕,我让府医先给乔乔开一副压惊的药,在吃食上,我们也多注意些,做一些易消化,又容易让乔乔入睡的食物。孩子刚接回来,晚上肯定睡不好,容易惊觉,要不我陪乔乔睡几日?”
“还是我来吧,”谷靖淑说道,“乔乔出阁前大部分时间都是歇在我屋里,这孩子黏我,跟着我睡也容易睡个好觉。”
黄筝左右看了一眼,犹豫地说道:“其实我现在更担心的是外面那些流言蜚语,我怕乔乔听到了,心里难过。”
鲁老夫人顿时黑沉着脸色,不平地说道:“外面那些传言肯定有人煽风点火,若是被我知道是哪些人在外面兴风作浪,我一定让他们好看。”
她可不是说说而已,是真的卷起袖子大干一场的那种。
作为镇远侯的妻子,她的刀马功夫不差,只是从锦城到了京城之后修身养性,众人都忘了她的手段而已。现在事关乔藴曦的声誉,若有必要,她会亲自出马。
“乔乔不是那么经不起风浪的孩子……”谷靖淑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其实是没有底儿的。
谁不希望自己的孩子顺顺利利,平平安安?
谁又愿意自己的孩子饱受风言风语的折磨?
就算他们不在意流言,可众口铄金,谁也不能保证乔乔真的能挺得过来。
一夜之间,外面就有了这些流言,不是故意放出来的,还会是什么?
“这些都是后话,我们暂时不用担心,流言蜚语而已,有人能兴风作浪,我们就能把谣言压下去,现在最重要的是早点把乔乔接回来,其他的都是后话。”镇远侯站在男人的立场上,这么说无可厚非,可在场的女眷却心神不宁。
因为黄筝说的话实在太让人担心。
这个世道,女人不容易,世间大多数的规矩都是为女人而制。
虽然她们可以不在意外面的流言蜚语,可乔乔一夜未归,早就被人传的面目全非。就算乔乔是受害者,可一夜未归,妇德有损,最后被苛责的还是乔乔。
花厅里的气氛不怎么美好,乔锦雯掩饰住脸上的幸灾乐祸,眼底刻意凝聚起来的担忧在几个呼吸之后也荡然无存。
大家都在等顾瑾臻的消息,可直到傍晚顾瑾臻疲惫地回来,大家都没看到乔藴曦的身影。
“怎么回事,难道对方给的是假消息?”鲁老夫人焦急地问道。
顾瑾臻摇头,从怀里掏出一方绣帕。
“这是乔乔的!”谷靖淑一眼就认出那张绣帕是乔藴曦的。
“乔乔果真在他们手里?”问这话的是乔兴邦。
顾瑾臻不确切地说道:“我按照他们的要求,单枪匹马到了郊外,在黄山山脚转了一圈,对方只给了我这个。”
“对方来了多少人?看清模样了没有?”
对镇远侯的疑问,顾瑾臻直摇头说道:“对方一个人都没有出现,他们只在特殊的地方藏了纸条,让我按照纸条上的做。我在周围搜寻了一番,没有发现任何踪迹,至少我在那里的时候,周围是没有人的,也就是说他们提前把东西放在了固定的地方。”
“怎么会这样?”谷靖淑一下瘫坐在了地上。
众人惊了一下,鲁老夫人第一个伸手,与乔兴邦合力把她拉了起来,
“事情没到最后,谁也说不准结果是什么,”鲁老夫人安慰道,“这不过是对方的心理战术罢了,不说乔乔是不是在对方手里,就是真的在,他们也不敢对乔乔做什么,要知道他们现在不仅是在与镇远侯府为敌,更是在与整个沈家军为敌,他们赌不起,也不敢做这样的赌注,所以他们不过是想让我们心理防线崩溃,进而提出一些过分的要求罢了,”鲁老夫人理智地分析道,“乔乔没有出现,反倒是好事,说明他们有所忌惮,又或者乔乔根本就不在他们手上,所以,我们也不是绝对被动。”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没看到女儿,没得到女儿的消息,乔兴邦和谷靖淑心里怎么都不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