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靖淑莫名其妙的一问,乔藴曦一时没反应过来?
她需要什么想法吗?
见女儿呆愣的模样,谷靖淑叹气。
把这孩子保护得太好了,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这孩子还没心没肺的。
“乔乔,娘知道你与瑾臻感情深厚,你们一路走来,经历了那么多,娘都看在眼里。娘清楚瑾臻对你的感情,可未雨绸缪,娘不得不多想。”
“娘……”
谷靖淑抬手,制止了乔藴曦的话头,接着说道:“娘知道瑾臻与一般男人不一样,单是他今日的这番作为,娘就很满意。可是,乔乔,你要知道,这个世道不是‘你想’就‘你能’,皇权至上,位置越高的人,越身不由己。就是瑾臻没那个心,也抵不住周围前仆后继的女人。就说这次赐婚,霓裳若是不愿意,怎么会点头?瑾臻是个有能力的,家世和模样都在那里,只要不是眼瞎的,谁心里没个计较?就是老皇帝容不下他,看在沈家军上,也会斟酌一二。这次赐婚就是最好的例子。不管老皇帝是捧杀也好,离间也好,塞了个女人在你们中间,你以为霓裳就不争不抢?她是深思熟虑过后才点头的,依着她的性子,你以为她就真的会与你姐妹情深?”
当然不会。
她又不是傻子,这点区分能力还是有的。
只不过,她谁都没有说,依着她的猜测,老皇帝多半是要霓裳用美人计,赢取顾瑾臻的心,再生下个一男半女,接管顾瑾臻手上的沈家军。
这样,老皇帝不费一兵一卒,不仅拿下了了沈家军,在民间的威望也没有减少。
乔藴曦猜测,霓裳肯定是要用手段与顾瑾臻圆房的。
只要圆房就好,圆了房,她就有借口“生下”下一个儿子,然后顾瑾臻就可以瘫痪在床了,等儿子长大,顺理成章地拿走沈家军的兵符。
不怪她多想。
实在是宫斗剧看多了,没事的时候总会自动脑补。
总之,只要给继承人一个合理的出处,那孩子是不是顾瑾臻的,甚至是不是霓裳生的,都无所谓。
乔藴曦想,如果霓裳对顾瑾臻是真爱的话,自然不介意顾瑾臻是残了、傻了还是瘫了。只要她守在顾瑾臻身边就行了。
至于她这个元配?
要弄死一个碍眼的人很容易,更何况霓裳还是郡主?
想得有点远,乔藴曦收回涣散的思绪,继续听谷靖淑唠叨。
“所以,娘想,霓裳对你的敌意不是一点半点,你自己警醒些,不管去什么地方,都让人跟着,别着了外人的道。至于瑾臻,娘虽然对他有信心,可是……”
可是男人的劣性在那里。
再深厚的感情,也抵不过飞蛾扑火的攻势。
谷靖淑严阵以待,对乔藴曦说了很多,乔藴曦恶趣味地想,顾瑾臻那边估计也不好受。
等长辈们好不容易说完了,终于可以吃饭了。
“云裳明儿开业?”饭桌上,乔兴邦问道,“都准备好了?”
乔藴曦点头,“金胖子说这次要大肆宣扬一番,所以请了狮队,还请了艺人表演,他全安排了。”
“明儿‘云裳’一开业,‘梧桐阁’怕是不清净了。”
“‘梧桐阁’还是好的,我就怕乔家的人找上谷府。”
虽然二房和四房的人流放的流放,判刑的判刑,可张太姨娘和三房的人还在。
当初分家的时候就说好了,乔家的秘方乔兴邦不能带走,也不能用。
虽然乔藴曦的“云裳”确实没有用乔家的秘方,可是,谁知道三房的人会不会使什么幺蛾子?
而且,乔藴曦不认为张太姨娘会就此甘心。
她低头做小,养精蓄锐几十年,到头来折了一个儿子不说,还什么都没得到。
她会甘心才怪。
“爹爹这边,你没什么担心的,你小看你三叔了。”
哦?
乔藴曦诧异地朝乔兴邦看去。
乔兴邦笑道:“你几个叔叔中,你三叔才是藏得最深的那个。张太姨娘虽然最看重你二叔,可你三叔不管是才智还是手段,都比你二叔厉害多了,就是你四叔,也比不上。”
这点乔藴曦赞同。
不然,以三房的处境,乔三爷能混到这个水平,说没点手段和头脑是不可能的。
一家人其乐融融,定国侯府就不安生了。
郡主大婚,郡马不在,朝堂上,圈子里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在,今儿定国侯府真真是风光了一把。
没人知道霓裳郡主是憋着怎样的一口气走进侯府,又是怎样拜堂过礼的。
定国侯与凤氏也没了先前的笃定,生怕霓裳郡主当场发作,或者宫里有什么旨意传下来。
整个过程两人都提心吊胆,直到礼成,霓裳郡主到了“霓裳院”,凤氏才稍稍松了口气。
接下来,他们要面对更尴尬的境地——没有新郎的婚宴。
定国侯府与霓裳郡主是真的风光了,却是以这种不堪的方式。
也不知道老皇帝是怎么想的,居然没有过问这件事,而霓裳郡主也在众目睽睽之下忍了下来,一直到回到“霓裳院”,她都没有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