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这是……”
老皇帝为了历练几个儿子,都有安排他们事务,端木清曾与京兆尹共事过,不过,那是几个月以前的事了,现在端木清待在工部,处理江南河道的事。
依着老皇帝的意思,会让端木清在六部都待一段时间,充分了解各部的运作,方便以后管理。
“顺道路过,所以回来看看。”端木清还是一如既往地亲民。
京兆尹不敢怠慢了端木清,忙把他迎上座。
喝了几口茶,端木清才抬头,怀念似的左右看了一眼,“很久没回来看看了,还是这么让人肃然起敬。”
“殿下说笑了,这里是衙门,要的就是这份肃穆的气氛。”
端木清笑着点头,“很久没与章大人一起喝茶了,甚是怀念。”
“多谢殿下记挂,殿下是要做大事的人。圣上安排殿下处理江南的河道,那是每年朝廷的大事,圣上信任殿下的能力,才会予以重任。”
端木清谦虚地说道:“江南的河道关系到皇朝一年的生计,皇朝七成的口粮出自江南,江南是皇朝的根本,所以父皇每年都十分重视江南的河到,马上就要到多雨的夏季了,防涝是重中之重!”
“殿下准备什么时候启程?”
“不过意外的话,月末就会离京。”
京兆尹点头,“殿下在外,要多注意身体,圣上交代的事务固然重要,可不能就忽略了身体。殿下是圣上最看重的皇子,微臣说句擅自揣测圣意的话,皇朝日后还需要殿下,殿下一定要保重身子。”
对于京兆尹的投诚,端木清认为是理所当然的事。
之前京兆尹一直保持中立,可章萱发生那件事后,京兆尹就开始站队了。
担心顾瑾臻再次报复,所以他需要有身份、地位的主子撑腰,免得任人刀俎。
“京兆尹”这个位置,说重要吧,不过是个地方官,说不重要吧,掌管的却是京城,天子脚下。
所以,对于京兆尹的投诚,端木清还是有几分看重的。
只是,不知道若是京兆尹知道他女儿脸上的杰作是他的人所为,会是怎样的表情。
想到这里,端木清恶趣味地问道:“章大人,章小姐近日还好吧?”
京兆尹一愣。
没想到端木清会问他这个问题。
不过,很快就释然了。
上司关心下属,人之常情。
叹气,京兆尹一脸苦相:“依旧是不肯出房门,能找的大夫,下官都请来了,可小女脸上的伤痕太深,太乱,能勉强结痂就不错了,别提恢复原状了。”
“这么严重?”端木清故意惊讶地问道。
“殿下,您是有所不知,下官小女脸上的伤口纵横交错,不知是什么人,居然如此丧心病狂,下这么重的手。而且,伤口有少量毒液,伤口很难愈合。”
端木清脸色凝重。
京兆尹摇头,“大夫也是想尽了办法,才让伤口勉强结痂,不能吹风,不能见光,却又要保持透气,处理起来十分麻烦,每日要上三次药,稍微不注意,碰到伤口就会裂开。小女到现在都不能说话,生怕扯到伤口,难以愈合。”
“若是有需要,本殿下让太医去瞧瞧。”
“多谢殿下。”
不管太医有没有用,端木清的态度让京兆尹欣喜若狂。
“虽然本殿下不能感同身受,可章大人公私分明,没有因为家里的事影响自己的公务,这份心性,值得本殿下学习。”
“殿下谬赞了,”京兆尹诚惶诚恐地说道,“下官坐上了这个位置,自然要把皇朝放在首位,把百姓放在首位,没有大家,哪儿小家。”
官场话说得漂亮,端木清也是一脸赞许,“若是皇朝能多几个像章大人这般为民请命的好官,父皇会省心不少。”
“为圣上分忧,是下官的职责。”
“说到这个,先前本殿下路过茶楼的时候,听说今儿有人报官。好久都没与章大人讨论案件了,本殿下很是怀念,所以就不请自来,打扰章大人办公了。”
果然是这样。
京兆尹心里一沉,颇有些认命地说道:“殿下心系皇朝,是百姓的福音。下官确实收到一份诉状,与二殿下的侍妾有关,而且苦主还是那名侍妾的堂妹。”
端木清的脸上露出了几许趣味,“看来本殿下没弄错,本殿下在市井听到这个消息,就来找章大人了,因为关系到皇兄,所以本殿下不得不重视。”
“殿下宅心仁厚。”
“兄弟间本就该如此,章大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仔细说说。”顿了顿,端木清又解释了一句,“我们几兄弟代表的是皇室,若是被人泼了脏水,不向百姓解释清楚的话,会让百姓对勋贵圈里的人有所误解,造成民间动荡。”
端木清说得大义凛然,京兆尹还能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