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是,精神上的创伤很难药到病除,特别是在患者本身神志不清的情况下,更难诊断。”乔藴曦担心的语气,没有丝毫愧疚。
“说来,这孩子也是心善惹得祸。”
乔藴曦不明所以地朝孙夫人看去。
孙夫人解释道:“娴姐儿之所以会出门,也是因为顾大奶奶。”
呵,合着孙娴疯了,还是她的错了?
虽然,的确是她动得手。
“娴姐儿性格内向,朋友不多,除了金家那位少爷,就是顾大奶奶了。得知顾大奶奶在庄子上的时候,娴姐儿就想顺道拜访的同时,与顾大奶奶多接触几日,谁知道娴姐儿最后被发现的时候,是在孤山深处,身边的护卫,死的死,失踪的失踪,就是她带在身边的丫鬟和嬷嬷也都死了。顾大奶奶,你是不知道啊,当找到娴姐儿的时候,我的心有多痛。我们孙家虽然算不上大富大贵,可娴姐儿也是锦衣玉食中长大的,什么时候受过这种苦?惊吓过度,到现在都没恢复过来,我们就是想问什么,也问不出来。”
拭掉眼角的眼泪,孙夫人叹气,“说句得罪人的话,之前,我们想过找顾大奶奶问问情况,结果,后来也不了了之了。”
为何不了了之?
自然是惹不起,躲得起。
这也变相暗示,他们知道这件事与她有关,所以,他们牺牲了一个女儿,她得给他们好处。
什么好处?
不是生意上的,就是权力上的。
乔藴曦慢悠悠地喝着茶,倒不是撵客的意思,只是单纯地打发时间。
孙家与王家走得进,王家是端木清的人,现在与乔四爷争夺“第一宠臣”的位置,如火如荼,孙家也算是王家的一大助力。
至于孙夫人暗示的事?
乔藴曦压根就没放在心上。
先不说孙家没有证据,就是有,只要她不承认,这些人也没辙。
与周围的人斗智斗勇,乔藴曦也算是小有经验了,死不承认什么的,到哪儿都好用。
还有就是间歇性失忆。
哪怕前一秒还咬得你死我活,只要有需要,后一秒就可以姐姐长,妹妹短地你好我好,大家好。
“孙夫人,孙小姐的遭遇我很抱歉。虽然与孙小姐接触得不多,也不熟悉,可在印象中,孙小姐是知书达理,性子温顺的人。吉人自有天相,孙小姐一定会痊愈的。你们做父母的,也不要过于操心,自己的身子也很重要。”
“顾大奶奶说得是。”孙夫人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
乔藴曦老神在在,孙夫人赖着喝了两杯茶,肚子都快撑不下的时候,终于硬着头皮说道:“顾大奶奶这次回来,准备待多久。”
“原本计划是一个月,再加上路上的时候,总共两个月,可这边的事很顺利,所以,我会提前回京。”
孙夫人理解地点头,“也是,女人嫁人了,不像在娘家那么自由,侯夫人能让你一个人回来,说明她对你是真的疼爱,把你当女儿一般。要知道,顾将军在边关,你一个妇道人家,很多方面都不方便。顾大奶奶也算是继承了乔老爷经商的能力,我听说,你在京城的产业经营得很好。”
“那些产业,都是父亲与母亲的人在打理,不过是作为我的陪嫁,挂在了我的名下。”乔藴曦谦虚地说道。
“话不能这么说,”孙夫人不赞同地说道,“管理上的事,虽然不用亲力亲为,可决策上的事,却只有高瞻远瞩的眼界力才能做出来的。你父亲既然把锦城的产业交给你,自然是对你的能力的认可。”
“孙夫人消息倒是灵通。”乔藴曦不痛不痒地来了一句。
这是她第二次说这句话了。
“都是圈子里的人,自然就知道了。说来,乔家是我们锦城,乃至整个蜀州走得最远的家族。不管是长房,还是二房和四房,都发展到了京城,而且,乔宁黛与乔锦雯还进了皇子府。我们锦城的姑娘本就不差,不管是相貌还是才华,不输京城的贵女,我们少的,只是一个底蕴,我们缺的,只是一个机会。”
孙夫人越说越羡慕,“对了,顾大奶奶,你这次回来,还没到乔家三房吧?”
分家后,三房就搬出去了。
乔三爷的产业都在蜀州,没想过要到京城发展。
有的人想做凤尾,有的人喜欢做鸡头,看各自的权衡与选择了。
“也是,三房怎么说,也只是个庶房,你们这次回来,该他们来探望你们才对,”孙夫人尖酸地说道,“三房自己不会钻营,明明与二房是亲兄弟,二房发展得那么好,三房只在原地踏步。三房在蜀州的发展,真要说起来,也得益于你们长房,不是你父亲的名号在那里,谁愿意与三房做生意?也是你们心善,不与他们计较,你父亲也是个孝顺的,说净身出户就净身出户,若是你父亲真要按照乔老爷子的遗嘱来,除了四房,其余那几房能拿到什么?特别是二房,他们哪儿还有机会与皇子接触?最让人想不明白的是,那个五房,在外面三、四十年,这个时候认祖归宗,连个滴血认亲都没有,就凭一张相似的脸?说句难听的,世上长的相似的人多了去了,可血脉做不了假。好在,你争气,不然,长房真的是亏大了。”
乔藴曦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