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担心这孩子对顾瑾宣动手?”镇远侯摇头,“瑾臻是你一手带大的,他的品性你最清楚,不说那家子从未入了他的眼,就是他要拿回他的东西,也是光明正大地拿,不偷不抢,让外人都看到。”
“这倒是,”沈怀灏感慨了一句,“本就是我们的,自然要名正言顺地拿回来,偷偷摸摸地算什么?”
“你的意思是想让乔乔……”
“瑾臻对乔乔的心思,父亲您都看到了,作为过来人,您该知道,没什么可以拦住那孩子。若是凤氏不插手瑾臻的婚事也就罢了,要是凤氏弄个歪瓜裂枣给瑾臻……”
“凤氏还没蠢到这个地步,外面多少双眼睛看着,她真要弄个上不了台面的给瑾臻,没脸的也是她。不过,我也担心她弄根搅屎棍回来膈应瑾臻。我和你娘,很早前就商量过这孩子的亲事,门户什么的,我们并不在意,只想瑾臻能娶一个他喜欢的,能和他齐心的。乔乔这孩子是不错,就是……太小了,瑾臻有得等。”
“对他也是种磨炼,乔乔那孩子,之前不显山露水的,年关过后,这孩子可是大出风头。先是当了锦城商会的会长,这次乔家分家,也是她出面,若是瑾臻的后院由她来掌管,瑾臻没有后顾之忧,最关键的是,瑾臻喜欢乔乔。”
“是啊,这才是最关键的,可乔乔不一定看得上瑾臻。”
沈怀灏点头。
不是他看不上自己的外甥,实在是,定国侯府那堆烂摊子事看着就心烦,依着乔兴邦和谷靖淑对乔藴曦宠爱的程度,断不会答应这门亲事。
“乔乔还小,我们还有时间,这次回京再好好问问瑾臻的意思,实在不行,定国侯府那边我来出面!”沈怀灏早就不想再忍着,让那家子人蹦跶了,若不是想着留给瑾臻玩玩,凤氏还会蹦跶到现在?
“乔乔不是要到京城去吗?要不给娘说一声,时不时地让乔乔过去坐坐?一回生二回熟,接触多了,乔乔就和我们亲近了。”
小孩子嘛,所以很好哄的。
“你娘肯定是要让乔乔过去的,这么久了,也就这孩子入了她的眼缘,在京城就隔三差五地写信,还送东西过去,喜欢得不得了。乔乔这边,我估计还要在朝天门待段时间,乔家那摊子事,也是麻烦,而且,她母亲还在月子里,上京的话,可能要一两个月后。”
“正好,我们这边也就一两个月的事。”沈怀灏似乎对乔藴曦很满意,难得看到自己的面瘫外甥在一个姑娘面前有情绪变化,绞尽脑汁地讨好,比排兵布阵还小心地安排计谋,真真是一件让人赏心悦目的事!
顾瑾臻的回归,并没有影响到端木清和顾瑾宣,几人在军营里碰面,端木清还会主动点头问好。
顾瑾宣配合着,也是一副哥俩好的模样。
顾瑾臻的职位比端木清高,他在沈家军里和沈怀灏一样是副帅,端木清只是一个小小的队长,在公事上,端木清会得体地表现出对顾瑾臻的尊敬。
这让端木清在军营的口碑又上升到了一个新高度!
因为打了几次胜仗,又因为老皇帝要给端木清树立威望,积攒口碑,京城官员们的女眷们,自发组织了活动,各家捐钱捐物,还有模有样地组织百姓们一起捐赠,准备慰问边疆的战士们。
老皇帝大笔一挥,新的物资也提前准备好了,装上马车,齐刷刷地从京城出发,送往南疆,而好巧不巧的是,这次负责押送的,除了代表皇室的二皇子,还有代表女眷的常昱莲。
这就有意思了。
常尚书这个女儿本就是专门为端木清准备的,在京城不断抬高常昱莲的声望,只差明说自己的女儿德才兼备,是最佳的凤印执掌者,这次巴巴地把常昱莲送到南疆,这是有多想她能爬上端木清的床?
而作为镇远侯老乡的锦城的百姓,积极响应号召,也组织了一个慰问团,由锦城商会牵头,作为商会的会长,乔藴曦也赶鸭子上架地来南疆了!
顾瑾臻得知消息后,第一反应不是惊喜,而是惊吓!
他千方百计地阻止两人见面,却因为老皇帝的一时兴起而功亏一篑。
“啪!”
狠命的一拳砸在桌上,顾瑾臻只觉得心里憋得慌。
“臻臻啊,你这是咋啦?在害怕什么吗?”自认为最了解顾瑾臻情绪的沈怀灏,一直都关注着他。
“我怕什么?我怕这些人来,造成我们的困扰!”顾瑾臻气呼呼地说道,“现在正是战事最紧的时候,一群老弱妇孺不要命地往军营里挤,只会拖累我们,真要打起来,我们可顾不了那么多。”
“谁叫我们是臣呢?”沈怀灏嘲讽地说道,“上位者心血来潮的一句话,我们就要耗费大量的精力来配合完成。做好了,是上位者的睿智,做不好,是我们办事不利,吃力不讨好的活儿。”
不管顾瑾臻愿意不愿意,他都无法阻止浩浩荡荡的队伍,既然如此,那他就尽量安排好事务,确保乔乔的安全。
有了老皇帝的圣旨,一行人一路畅通无阻,只用了十多日就到了南疆。
负责接见的是一名将领,土生土长的边关人,住宿是早就安排好了的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