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老中医问脉的几根手指上,随着手指的轻抬轻放,众人只觉得自己的心脏跟着轻轻抬起,再重重放下。
捉弄够了,老中医才捋着胡子说道:“是喜脉,错不了,该有一个月了。”
所以才不明显。
先前他问谷靖淑的小日子,也是想确认。
“我当爹了!”乔兴邦一声惊呼,原地跳了跳。
谷靖淑嗔怪地瞪了他一眼,眉眼间也是止不住的喜。
乔藴曦认真地看着老中医。
“娃,有疑问?”老中医神叨叨地问道。
乔藴曦歪着脑袋问道:“一个月,你也能看出来?”
被一个孩子质疑医术,老中医非但不生气,还有问有答地说道:“日子浅,一般的大夫不容易把出来。”
可他不是一般的大夫。
“那我娘亲要注意什么?”
乔兴邦闻言,也暗戳戳地凑了过来。
谷靖淑这个岁数怀孕生产,算是高龄了,不仅对孩子,对自己都是一个坎儿。
老中医一点也不含糊,把注意事项细细说了,乔兴邦更是记在了纸上。
临走前,老中医给乔兴邦推荐了川北有名的女医,据说对产科很有经验。
“多亏了乔乔,不然娘还不知道自己有了身子。”想到这里,谷靖淑就一阵后怕。
不管怀上的是男是女,日后女儿身边能多个亲人,谷靖淑也是高兴的。
乔兴邦也是一脸激动。
男人嘛,多少还是在乎自己的能力。
妻子能怀上,说明他的能力很好。
只是随之而来的就是浓烈的担忧。
谷靖淑的身子骨一直不好,怀上乔藴曦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事了,特别是生下乔藴曦后元气大伤,现在好不容易调理了一些,这个时候怀上……
说来,谷靖淑和乔兴邦对乔藴曦是愧疚的。
这孩子娘胎里就亏损得厉害,生下来后,他们寻了不少方子,喝药当喝水,好不容易养大了,又被四房居心叵测地想养歪,好在这孩子是个聪慧的,分辨得清好坏,更是个体贴的,在外面受了委屈,怕他们担忧,愣是没透露半分。只等着自己有了能力,一点点还回去。
“乔乔,你怎么知道是个弟弟?”谷靖淑故意逗着乔藴曦,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乔乔,不管娘怀上的是弟弟还是妹妹,你都是娘最疼爱的女儿。”
乔藴曦顿时笑了。
看着小心翼翼的谷靖淑和乔兴邦,她知道两人是怕她得知自己即将有个弟弟或者妹妹后,认为自己在父母心里的分量轻了,不高兴还是好的,就怕她钻牛角尖。
“其实,不管是弟弟还是妹妹,都是我们长房的,是我的兄弟姐妹,娘,爹爹,你们想多了,女儿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和弟弟妹妹争风吃醋?我们长房越兴旺,那些人越不敢小视了我们。若娘怀上的是弟弟,我们长房有了香火,我倒要看看那些人如何算计我们的东西,若是个妹妹,乔乔多了同胞姐妹,日后也多了照应。所以,不管娘怀上的是弟弟还是妹妹,乔乔都是欢心的。”
“娘知道你是个好孩子。”谷靖淑摸着乔藴曦的脑袋,哽咽地点头。
乔兴邦情绪要内敛得多,只重重叹了口气。
乔藴曦好笑地看着突然多愁善感的父母,“这对我们长房是好事,爹爹和娘亲该高兴才是。”
“你呀……”乔兴邦是个男人,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情绪,只捏了捏女儿的鼻子。
因为担心谷靖淑,所以乔藴曦多停留了两日,安排好了厨房,又交代了钟嬷嬷几句,才浩浩荡荡地带着一行人回锦城。
回去的路比来时安全,她前脚才回到自己的院子,金柏金后脚就迫不及待地带着账本来了。
“你好像很兴奋?”乔藴曦调侃了一句。
金柏金气喘吁吁,脸上还带着运动后的潮红,将账本朝乔藴曦面前一放,贼兮兮地问道:“乔乔,你猜,最近有什么好玩的事?”
“裘鸿那边有动静?”
被乔藴曦一猜就中,金柏金撇嘴,“你就不能多猜几次?”
“我本来就聪明,何必绕那么多弯子?说吧,怎样了?”
金柏金趴在桌上,得意地说道:“‘膳食天下’的生意火爆,我就加大了药材的需求量,裘鸿那边很争气,货源很好,价格公道。”
“你开分店了?动作挺快。”
乔藴曦临走前,两人商量过分店的事,那个时候没有详谈,原本想着回来后再商量具体的,没想到金柏金的速度这么快。
鄙视地瞟了乔藴曦一眼,“乔乔,你要知道,金家的酒楼在皇朝全国都有分店,‘膳食天下’要开分店,除非是我不愿意,只要是我想,在什么地方都能开。”
这语气冲的。
乔藴曦好笑地说道:“是,是,是,知道你厉害,再耗一段时间,差不多就可以收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