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也觉得有理,纷纷看向秦雪彤。
秦雪彤委屈道:“姨娘,我们是亲母女,你亲口说的,我怎么可能害你?害你对我有何好处?”
转头对秦政岳道:“父亲,且不说我没有理由陷害姨娘,就说我才回到金陵,若如姨娘所说陷害她,我得打听到姨娘的情人叫曹六郎,还得知道苏姨娘和曹六郎的前尘往事才行,我连家里的事都不清楚,又从哪里打听苏姨娘年轻时候的□□呢?”
她指着信件道:“这上面一桩桩一件件,列得清清楚楚,恐怕连父亲都不知晓吧,我天天呆在宝云轩练埙,又从何处得知?再说了,苏姨娘是我生母,我是她女儿,陷害她没有任何好处,反而只有坏处,我怎么会愚蠢地陷害她呢?”
秦雪彤说得有理有据,让众人越来越信服。
“捡到腰带的时候,腰带和信件都放在铁匣子里。想必是苏姨娘舍不得销毁,又怕放在屋里会让人发现,才埋在树下,女人旧情难忘,会做出这些事也不奇怪。”
苏姨娘眼睛血红,她现在彻底明白了,萍儿就是个圈套,秦雪彤将计就计,要把她整死!
好歹毒的贱人!
当初出生的时候,为什么没把她弄死呢?给自己留下这么个大后患!
“秦雪彤,你不要再含血喷人了!”苏姨娘站起身,目露凶光,如果可能,她真想用指甲挠花秦雪彤的脸。
她知道今日秦雪彤的话不重要,重要的是侯爷信不信。
“侯爷,我和曹六郎的事,您都清楚呀,当初我决心跟您,就和曹六郎再无往来。侯爷,当初为了您,我抛弃曹六郎,跟着您回家做妾,您向我许诺会一辈子待我好,您都忘了吗?”
苏姨娘哭得梨花带雨,感情充沛。
原本被愤怒冲昏头脑的秦政岳,渐渐冷静下来,苏姨娘的哭诉,唤起了他心里的一丝情意。
是啊,苏姨娘和曹六郎的事都过去了,现在追究没有意义。
林夫人坐在一边一言不发,冷眼旁观。
今日苏姨娘和人私通罪名落实,她铁定吃不了兜着走,看在曾经救过雪灵的份上,她不介意帮着劝解两句。
到没想到,苏姨娘和侯爷的感情居然这么深厚。
都证据确凿了,苏姨娘两句话便让秦政岳怒气消除。
老夫人表情十分难看。
“我发誓,侯爷,嫁给您后,我再也没和曹六郎有私情。”苏姨娘举着手对天发誓,“如果我说谎,就让我天打雷劈!”
信誓旦旦的言辞,让秦政岳的脸色更加和缓,语气依旧怀疑道:“那腰带和信件又是怎么回事?”
苏姨娘连忙说:“有人陷害我!”
她狠厉的目光,如利剑射向秦雪彤,虽然没说出口,但所有人都明白她指认的是谁。
秦政岳皱皱眉,表情不善地回头问秦雪彤,“雪彤,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要陷害姨娘?”
秦雪彤冷笑,这秦政岳脑子就是豆腐渣,你说不爱苏姨娘吧,证据确凿下苏姨娘说两句他就选择相信苏姨娘;你说他爱苏姨娘吧,这么多年也没把她抬成贵妾。
苏姨娘身份太低,侯府将她抬成贵妾,必然会影响侯府声誉,所以这么多年也就维持原状。
他爱苏姨娘,可更爱权势。
而她秦雪彤,在秦政岳心中是远远比不上苏姨娘的!
所以,只要她秦雪彤错了,一切都会恢复原样。
何况最爱的小妾背着他私通,他的自尊往哪里放?
如果一切都是假的,那就最好不过。
秦政岳现在巴不得一切都是栽赃陷害,因为他接受不了自己做绿头王八。
“父亲。”秦雪彤福了福身,“您好好想想,今天您是怎么来宝云轩的?是雪彤邀请您来的吗?”
秦政岳一愣。
秦雪彤继续道:“您来了后,萍儿就突然告发我与男人私通,您接连说了两次要我去做妾呢,请问,被陷害的人是谁?”
秦政岳眉头紧锁。
秦雪彤继续道:“要不是腰带上有字儿,又有信件,请问父亲,最后受罚的是谁?是苏姨娘,还是我?”
秦政岳张了张口,无言以对。
“雪彤不知道是谁把您叫过来的,为什么萍儿忽然间又在此时告发我,若是一般人,恐怕马上就会被一顶轿子打发了。父亲,你该问问,特地把您叫过来的那个人,到底安了什么心。”
秦雪彤轻轻叹气,“我相信肯定不是夫人,夫人是主母,没必要这么做;我也不相信是姨娘,姨娘可是我的亲生母亲,虎毒不食子呢;更不可能是老夫人……父亲,我回到侯府,是不是错了?”
秦雪彤说着,眼眶微微红起来。
苏姨娘神色僵硬。
秦雪灵的神色也不自然,因为当时是她提出来宝云轩看一眼。
秦政岳头疼不已,忍不住按了按眉心。
秦雪彤真的没有任何理由陷害苏姨娘,因为人是苏姨娘叫过来的,信件上的人和事儿十分隐秘,刚回金陵的秦雪彤不可能知晓。
脑子里有个声音在说:她说的是真的。
可是,又有另一个声音在反驳:不会的!小蝶不会背叛我!我是侯爷,小蝶怎么可能选曹六郎而不选我!我不信!
秦雪彤将腰带和信件交给秦政岳,“父亲,如果这些都是假的,您就把东西烧了,苏姨娘和我都没有和男人私通,一切恢复原样,您高兴,苏姨娘高兴,我高兴……”
她顿了顿,红润的唇对着苏姨娘轻轻开启,“曹六郎也高兴呢,这样,大家都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