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凤倾城啊凤倾城,从她八岁开始,就成了他的对手,在老爷子的心中,她始终比自己重要,这一次他当上了当家人,又怎会放弃对凤倾城的打压?
她不想离开凤家么?可他有的是办法,让她在凤家待不下去!脑中很快的跳出一个想法,凤孤城的目光落在凤倾城的身上,嘴角的邪恶越发的浓郁,凤倾城,既然是她不想走,那么,就等待着他的刁难吧!
“好,如此甚好,那么现在,仪式开始吧!凤孤城上前接受凤家当家人的印玺。”北燕皇帝朗声道,示意一旁候着的太监,将印玺呈上来。
在所有人的目光中,凤孤城大步上前,单膝跪在北燕皇帝的面前,双手高举着,等待着北燕皇帝将印玺交到他的手上,凤家当家人的印玺,这是凤家权力的象征,凤家,即将迎来他凤孤城的时代!
凤裕和凤倾城看着那印玺落在了凤孤城的手中,凤倾城几乎是费尽了所有的力气强忍着自己冲上去抢过那印玺的冲动,凤裕的眼中亦是充满了不甘,捂着自己方才被那匕首划破了的伤口,一张脸狰狞的扭曲着,“凤孤城,你不得好死,凤家的列祖列宗不会放过你!”
凤裕当着众人的面诅咒凤孤城,这倒是更加刺激了凤孤城心中的怒火,现在,他的手上握有凤家至高无上的权力,想到方才凤裕对自己的狠心,凤孤城眸中迸发出一丝嗜血的火焰,今天,他便要拿凤裕开刀,立威于凤家!
“来人,将这个人给我拖出去,从现在起,他不再是凤家的人,以后是死是活,为奴为丐,都与我凤家无关。”凤孤城朗声道,语气中透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凤孤城的话一落,几乎是没有人质疑他的命令,很快,就有凤府的家丁上前,将地上的凤裕架了起来,凤裕挣扎着,“你不能这么对我!”
“不能吗?你别忘记了,不服凤家当家人结果的,按照规矩,理应被赶出凤家,身为凤家的当家人,我只不过是维护凤家的规矩而已。”凤孤城一字一句,气势恢宏,此刻,他不再是任人拆迁的棋子。
“你……凤孤城,你这逆子,凤家迟早得毁在你的手里!”凤裕愤恨的怒骂着,“早知道你有如此的狼子野心,当年就该掐死你!”
“狼子野心?这我可承受不起,谁能比你更有狼子野心?”凤孤城冷哼一声,似乎是在提醒着凤裕,他自己做下的那些事情,凤家的列祖列宗不会放过他?那么他自己呢?
他的心狠手辣,只是跟着他学的而已!
“还愣着干什么,拖出去!”凤孤城似乎一刻也不愿再见到凤裕,不耐烦的催促着。
家丁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即拖着挣扎着的凤裕,走出了大厅,人已经消失在大厅之中,但一路的咒骂却没有消失,终于等到那咒骂声渐渐的平息了下去,大厅之中,恢复了稍早的宁静,只是,这时的宁静,却透着一种诡异。
方才的一出父子相残的戏码,这些观礼的宾客可是看得津津有味儿,各自的心里都有着自己的思绪。
这父亲对儿子没有手下留情,儿子对父亲,也是没有顾忌情面啊!他们几乎都可以想象得到,凤裕在今天这样的场合被赶出凤家,他接下来的下场会是怎样。
以凤家在昌都的势力,凤家留不得他,那么整个昌都,怕也是容不下一个小小的凤裕啊!
想到凤孤城方才的话,为奴为丐么?这凤裕怕是为奴为丐,都没有地方收留他啊!
对于这样的结果,北燕皇帝无疑是最满意的,“孤城侄儿,以后凤家交到你的手上,你可要尽心尽力啊!”
“是,皇上,孤城一定会为了凤家,不遗余力,万死不辞。”凤孤城拱手道,抬眼对上北燕皇帝的视线,眸中满是感激,今天,他之所以会成为最大的赢家,完全是皇上给他的机会,想到方才凤裕所说的话,凤孤城却是不以为意,皇上没安好心么?他自然是知道皇上没安好心的,可是,那又如何?最重要的是,他掌握了整个凤家的权力,而对于皇上,他自然会想办法防备。
“哈哈,好!来人啊,上酒上菜,今天我们可要恭贺凤府当家人大喜。”北燕皇帝爽朗的笑声在整个大厅之中回荡,随即,凤府的下人便端着酒瓶,鱼贯而入。
当家人已经选了出来,接下来就是凤府为宾客们准备的盛宴,各种美味珍馐陆续上了上来,摆在每一张席位上,紧接着,凤家的九位长老,陆续向新任当家人敬酒道贺,凤孤城今天意气风发,接受着众人的恭贺之词。
苍翟看着这一切,深邃的眸光闪了闪,自始至终,对于这结果,他都没有丝毫吃惊,因为,这都在北燕皇帝的算计之中,亦或者,都在他的算计之中。
不错,今天这一切,是他和北燕皇帝联手给凤家的一份大礼,凤家当家人的大选,他怎能不插一脚?想到他是如何让那些个长老改投凤孤城的,苍翟嘴角不自觉的扬起一抹笑容。
握着手中的茶杯,苍翟浅浅的抿着,一抬眼,正对上北燕皇帝带笑的双眼,北燕皇帝朝着苍翟举杯,以苍翟的精明,怎会不明白他的意思?他是在对自己说:合作愉快!
呵!合作愉快么?在他看来,不过是相互利用而已,又哪来的合作?
他不能让凤府落在凤倾城和凤裕任何一个人的手中,所以,就和北燕皇帝达成了共识,二人一明一暗的操控着这件事情的始终,这结果,无疑是让他十分满意的。
比起算计与谋略,凤孤城显然是及不上凤倾城和凤裕的,而凤孤城看似是今日最大的赢家,但实际上却不然,自始至终,他也不过是一颗棋子罢了!
除掉凤裕的棋子,亦或者是凤家的傀儡。
苍翟无视北燕皇帝的示好,别开眼,好似根本就没有看到一样,这倒是让北燕皇帝脸色僵了僵,原本雀跃的心情瞬间跌落谷底。
众人都在围着凤孤城道贺,倒是没有察觉到这二人之间的互动,除了一人,那便是坐在苍翟身旁的安宁。
凭着安宁的敏锐,便是那片刻的视线交汇,她就已经隐隐看出了些许不寻常,安宁皱着眉,探寻的看了一眼身旁的苍翟,想到在投票之前,苍翟成说的话,安宁饶有兴致的挑了挑眉,轻声在苍翟的身旁开口道,“这结果,在你预料之中?”
苍翟握着酒杯的手怔了怔,但笑不语,宁儿啊宁儿,总是这般敏锐,自己泄露了什么让她察觉到了吗?
苍翟的反应,已经给了安宁答案,安宁嘴角的笑意更浓,“这凤家,遇到你苍翟,怕是不得安生了。”
是啊,以苍翟的性子,对于凤家当家人大选这么重要的事情,又怎会什么都不做?安宁仔细想想,倒也明白苍翟的用意,他是在削弱凤家实力的同时,也在引起凤府的内乱啊!
凤孤城成了当家人,凤倾城肯定是不会服的,便是口中说着服,心中也不可能会服,而凤裕……呵呵,凤裕被赶出了凤府,凤府少了这么一个能干的人,会怎么样呢?
凤孤城虽然能力不小,野心不小,但若是独当一面,终究还是欠缺火候。
安宁正思索着,一个熟悉的声音引起了她的注意,安宁闻声看去,果然看到凤倾城端着酒杯站在凤孤城的面前,没有了震惊与不甘,就连骨子里的那一分傲气,也是大打折扣。
“堂哥,倾城敬堂哥一杯,恭喜堂哥登上当家人的大位。”凤倾城柔声道,经过方才的自我克制,她已经让自己平静得足以听不出声音中的不甘。
“呵呵,倾城,你这就见外了,你我从小一起长大,你为了凤家,可是做了不少的事情,你可是凤家的功臣呢!对了,以后凤家的事情,难免要让你操劳,你可不要埋怨啊。”凤孤城让下人将杯中斟满了酒,仰头一口喝下,对凤倾城的态度,亦是分外的谦和。
“倾城是凤家人,为凤家出力,是倾城应该做的。”凤倾城敛下眉眼,同样是喝下了杯中的酒,心中却是暗自将凤孤城给诅咒了千万遍,如果她有能力,定不愿意强迫自己这样和颜悦色的讨好凤孤城。
“好,很好!不过,倾城,你也已经年满二十了吧?”凤孤城皱了皱眉,朗声询问,声音足以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凤孤城在这个时候,提起凤倾城的年纪,想要干什么?无论他要干什么,这目的,定不会那般简单。
众人皆是充满兴致的看着凤孤城和凤倾城这一对堂兄妹,暗自思索着,凤孤城葫芦里到底是卖的什么药。
凤倾城自己的心中也隐隐浮出一丝不安,但还是扯了扯嘴角,“是的,倾城已经年满二十了。”
“哎,都已经二十了,我北燕国的姑娘,十五岁及笄,之后便可以嫁人,现如今,二十岁还没有嫁人的,这昌都城,怕也只有你了吧!”凤孤城的眉峰皱得更紧。
几乎是整个北燕国的人都知道,年岁大了,却没嫁人的,就数凤家的大小姐凤倾城,以及詹家的大小姐詹玉颜,不过,詹玉颜比凤倾城要小个一岁。
凤倾城脸色一僵,“凤家第一代当家人,二十五岁才嫁人,倾城生为凤家的女子,二十岁未嫁,倒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可不能这么说,先祖是当家人,当年之所以二十五岁才嫁,是因为北燕初建国,先祖是为了北燕而推迟嫁人,但倾城不一样,倾城身上并没有当家人的重担,若拖得久了,别人该说闲话了,我凤家的小姐,可不是嫁不出去的,再说了,堂哥我心里也为你着急啊。”凤孤城叹息了一口气,见凤倾城要开口说什么,眸中划过一抹恶意,趁着她还没有来得及开口,打断她的话,继续朗声道,“不如这样,倾城的婚事,就交给我这个堂哥来操心,倾城放心,堂哥一定给你找一个配得上你的如意郎君!”
凤倾城心中咯噔一下,她方才心中就已经慢慢的有了预感,果然啊,还真是如她所想的那样,凤孤城这个臭男人,是想要将她嫁出去,怕只怕,不仅仅是嫁出去那么简单吧!
给她找一个配得上她的如意郎君?他凤孤城会有这个好心?那太阳都怕要打西边儿出来了。
怎奈,按照凤家的规矩,当家人有权利决定族中之人的婚嫁,凤倾城紧咬着牙,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谢谢堂哥关心,倾城的婚事,爷爷已经替倾城做主了。”
众人一听,更加来了兴致,凤家老爷子已经做主了凤倾城的婚事?凤倾城这是胡说的?还是真有其事?
“哦?有这样的事?既然如此,那爷爷为倾城选的夫君,到底是谁啊?快告诉堂哥,堂哥也好派人去催催对方,好早些来凤府提亲。”凤孤城可不是这么好打发的主,凤倾城想要逃避,他可容不得她逃避。
凤倾城脸上浮出一丝尴尬,众人听方才凤孤城说那话,催对方提亲?好似她凤倾城真的嫁不出去一样。
凤倾城心中怒了,但依旧残余的理智,却是让她不断的告诉自己:要忍,一定要忍住,若是自己当众发怒,定会如了凤孤城的意,他指不定还要好多的算计在后面等着她,所以,她绝对不能让凤孤城太开心。
“倾城,怎么了?难道没有那个人?方才所说,都是骗大家,骗我这个当家人,骗皇上的吗?”凤孤城的语气骤然拔高,看着凤倾城为难的神色,心中分外的畅快。
凤倾城心中一怔,没有想到凤孤城这般咄咄逼人,扯了扯嘴角,“倾城没有骗大家,没有骗堂哥,也不敢骗皇上,爷爷确实已经做主了倾城的婚事。”
“那你就说出爷爷中意的人是谁,也好证明你说的是真的。”凤孤城挑了挑眉,态度缓和了些,不过,眼神却越发的凌厉,单是凤倾城脸上的那一分为难,他就知道,这其中不会那么简单。
凤倾城咬了咬唇,此时,所有人都看着自己,她若是不说出一个人来,那么,凤孤城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不仅如此,他怕是会更加得意的要大肆张罗她的婚事,她知道,若是凤孤城来张罗,那么,她要嫁给谁,便半分都做不得主。
她凤倾城怎能随随便便的就嫁给一个她不愿嫁的人?她倾心的人,就只有苍翟,在她看来,这个世上就只有苍翟配得上她凤倾城,饶是这个时候,她依然没有改变这个想法。
抬眼,目光落在那一抹身影上,凤倾城眸光微转,似在思索着什么。
坐在苍翟身旁的安宁,察觉到凤倾城的视线,心中一怔,立即冒出一丝不悦,单是这一个举动,就足以让安宁揣测出凤倾城的心思,她要干什么?还对苍翟不死心么?
果然,大厅之中响起了凤倾城的声音,“那人便是……宸王苍翟!”
轰……
原本安静的大厅之中,瞬间炸开了锅,许多人一时之间都没有反应过来,凤倾城她说了什么?那人是谁?
他们没听错么?宸王苍翟?在场许多人都知道苍翟有北燕皇室的血脉,但终究还是一个东秦王爷,凤老爷子有心让凤倾城嫁给苍翟?这到底是真是假?
“爷爷要让倾城嫁的人就是宸王苍翟。”凤倾城已经豁出去了,与其让凤孤城拿着自己的婚事,大做文章,还不如自己决定。
“可宸王已经有了宸王妃?爷爷让你嫁给宸王,难不成你要做妾?”凤孤城嘴角勾起一抹讽刺,丝毫没有放过羞辱凤倾城的机会,宸王是有了宸王妃不错,可不还有侧妃的位置空着的么?但凤孤城却是故意加重了“妾”的语气。
堂堂凤家大小姐,素来眼高于顶,竟也有替人做妾的一天!
凤倾城如何能不知道他的故意羞辱,咬了咬唇,“宸王殿下天人之姿,便是做妾又如何?比起某些人所谓的正室,好过了太多。”
妾又如何?安宁不过是认识苍翟的时间早一些,嫁给苍翟的时间早一些,只要苍翟肯娶她,哪怕是做妾,她也有机会,让自己翻身。
在场的人哗然,尤其是北燕国的那些宾客,以及五皇子,詹家家主等人,凤倾城竟然如此的捧高苍翟!
安宁的眉心则是皱得更紧,这凤倾城还真是大言不惭,为妾?她以为这事情就只有她做主么?
刚如此想着,便感觉到自己的手被另外一只大手捏了捏,随即听得苍翟浑厚的声音在大厅之中响起,“本王怎么不记得,本王有同意纳谁为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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