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煦阳还是个小朋友不懂得,但他却知道——
不管男人还是女人,钱花向了哪里,感情就是在哪里。
虽然沈韫仪口是心非不愿意承认,但是她愿意给他花钱,给他买衣服啊,尽管是顺带的……但这还不是爱,还有什么是吗?
每次沈韫仪拿着衣服在他身上比划,上下打量他的时候,路清珩都会觉得一阵恍惚,觉得就算没有名分,但沈韫仪的所作所为已经是像他的妻子一样了。
作者有话说:
第059章
陪沈韫仪逛完一次街, 路煦阳整个人都累麻了。
回到家吃完晚饭,他倒在床上就直接睡着了,嘴里说梦话都还在呢喃着:“妈妈不要再买了。”
“妈妈我真的不想再试衣服了。”
大大减少了沈韫仪晚上还要给他讲故事, 哄他睡觉, 再把他抱回自己房间的流程,让沈韫仪轻松了很多。
虽然路煦阳很听话很懂事, 但带孩子这种事对大人来说还是有些累的……
……
沈韫仪心情很好,就叫人把家里的露台收拾了一下。
沈韫仪家有个非常大的露台, 落地飘窗设计, 白天的时候采光很好, 而夜晚则是个看星星,看月亮的好地方, 打开窗户,还能嗅到沈韫仪在楼下花园种的大片玫瑰传来的淡淡馨香。
沈韫仪让人把沙发移了个位置,正对着窗外观景的最佳点,又叫人准备了几个凉菜。
自己则从酒柜里拿了瓶香槟上来,邀请路清珩一起看星星看月亮。
只有自己一个人看月亮未免太过孤寂了,就连夜晚吹过的风都是寂寥的, 有个人陪着好像也不错。
“你又要喝酒?”路清珩看着她手中的香槟, 不由得微微皱起了眉。
沈韫仪自觉分别为两人分别倒上了半杯,笑容满面道:“小酌怡情嘛,我又不喝多, 这么好的晚上,不喝点酒, 岂不是辜负了这么好的月色?”
路清珩无奈, 只好从她手里接过了酒杯陪她一起喝酒赏月。
沈韫仪浅浅抿了一口香槟, 倒真是没有跟上次一样灌醉自己的意思, 只自嘲笑了笑,开口问道:“你会不会觉得,我这个人很可怕?那么小的年纪,就会步步为营,懂得怎么去害人,怎么去算计别人了?”
当初徐明辉在听了沈惠仪一席话后,似乎就是这么想她的,面甜心黑,佛口蛇心。
“可怕?算计?”路清珩听着这两个词,却是嗤笑出了声:“我还觉得你太善良了呢,如果换做我是你,不仅要报复,算计他们一家……”
“就连沈惠仪,我也不会放过。”他语气不善:“绝不会让她这么好过。”
只要一想到,沈惠仪这样的利益既得者,还能好端端站在那里,流着鳄鱼的眼泪高高在上的指责沈韫仪。
路清珩就觉得沈韫仪实在是太过善良了。
换做是他,根本不会给她到自己面前撒野的机会的。
“沈惠仪?”沈韫仪喃喃重复着这个名字,像是想起了什么,道:“她小时候,其实对我还挺好的……”
“她以前就是那种真正意义上的傻白甜,宽容温柔,心底善良,总是想着在我和他爸妈之间周旋,一心想要化解我们之间的恩怨。”沈韫仪陷入了回忆:“在我爸妈还在的时候,就算老爷子不喜欢我妈妈,我也是沈家孙辈里最受宠的一个……”
固然沈老爷子冷血无情,但沈韫仪一直能感觉到他对自己的父亲还是有那么几分稀薄的父子之情的,和对他其他所有的子女都不一样。
虽然说不上有多少,但还是有点吧。
否则,就算沈韫仪有天大的能耐,他心中没有这点感情……也是没法利用,放大这份情感,不断的往上攀爬的。
“我爸在的时候,他是沈家铁板钉钉的继承人,除了他,没有人可以喊老爷子爸爸,只能喊父亲,除了我也没有人可以喊他爷爷,只能喊老爷子……”沈韫仪失笑:“他有那么多子女,截止到现在为止,包括我爸和大姑在内,死去的也很多,但只有得知我爸死讯的时候,他哭了,其他人都没有。”
路清珩知道,她是想要倾诉。
便没有说话,只拿着酒杯轻轻抿了一口,静静听着她诉说。
“可我爸死了,一切就都不一样了。人走茶凉,他的所有子女都可以开始叫他爸爸,孙子也可以开始叫他爷爷,沈家最受宠的公主,也因为三房地位的提升,从我变成了沈惠仪……”沈韫仪语气平静:“那时候,沈惠仪他妈特别想让沈惠仪踩我一头,踩在我身边凸显她自己,博得个大家闺秀的好名声……”
“但沈惠仪从来没有那么做过,哪怕是最特殊的场合,只能有一个人上去,她也会拉上我。甚至还会训斥她妈妈,想要用我凸显她的大方得体的行为。”她抿了抿唇,顿了一下:“她那时候特别喜欢我这个姐姐,完全不懂我和她爸妈之间的暗流涌动,真的是个傻白甜。”
路清珩表情不变:“然后呢?”
“然后,我就毫不留情的利用了她,做了一些事。”沈韫仪摇头失笑:“但凡迟疑了一秒,都是对她温柔善良的不尊重。”
她自嘲道:“毕竟,我是个黑心莲,坏女人嘛。”
沈韫仪深刻的知道,在自己父母死去的那一天开始,她就没有了纯真善良,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公主的资格。
她必须做女王,主宰自己的人生,自己拿着宝剑一路披荆斩棘的走下去。
路清珩表情不变,静静看着她,并没有出言安慰她。
因为,他知道,沈韫仪并不需要。
“你知道,我那两个堂哥是什么人吗?欺男霸女,无恶不作,我记得我那个大堂哥,刚十五六岁就会玩女人了,不小心玩怀了孕,那个女孩年纪太小,身体又不好,就算他给了一大笔钱,也不肯打胎……”沈韫仪一边喝酒,一边说:“他就生气了,直接调用自己外祖家的黑-道力量就把那女孩绑去打胎,不仅打了胎,为了惩罚那女孩的不听话,他还让人强行把那女孩的子宫,卵巢一并摘除了,让她再也怀不了孕……”
沈韫仪不得不承认,自己最初对男女之事的不感兴趣和自己的爷爷以及两个堂哥,有着非常直接的关系。
她见过男人在男女感情中最肮脏,最丑陋,最恶心的一面。
“那女孩家人发疯似的四处求告,但却始终是求告无门。”
沈韫仪淡淡道:“还有我那个小堂哥,我记得家里小时候有个佣人,倒茶给他的时候,不慎洒了一点,他就把人推到在地,用脚去踩人家的手,还把一壶热茶浇在了人家身上……”
路清珩太明白看到这种事的感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