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知道沈韫仪完全掌控了沈家,甚至包括了那些势力以后,他们哪里还敢在沈韫仪面前放肆。
“你们也知道,我这个人啊,看着脾气挺好的,但也只是看着……实际被我姑姑惯得大小姐脾气可严重了,用你们的话说那就是佛口蛇心、面甜心苦、表里不一……”沈韫仪微笑道。
沈三叔和沈四叔听了这话,连连否认:“韫仪,你这说得哪里话啊?我们哪敢这么说你啊。”
“这都是沈惠仪那丫头说得,她挑拨离间,心眼贼坏,外面以讹传讹,传错了话……我们可没说过啊。”
人走茶凉,三房一垮台。
他们便什么脏水都往当初沈家最纯洁无暇的公主身上泼。
“我是什么人,我自己心里清楚得很。”沈韫仪淡然道:“平时看着什么都能忍,什么都不在乎,但有些人小动作做多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触了我的霉头,我发起脾气来那可是毫无征兆,无差别攻击的……”
“三叔四叔到时候可别见怪啊。”
沈三叔和沈四叔知道她这是在敲打自己,面面相觑,却是面色惨白,遍体生寒。
“年纪大了,就在家里安生一点,好好养老,难得人生六十还有爹妈给你们零花钱,别老是招猫逗狗,惹是生非的。”沈韫仪若无其事拍了拍,沈三叔的肩膀,慢悠悠道:“不管怎么说,咱们还算是有那么一点稀薄的血缘关系,你们要是把自己折腾到晚景凄凉了,我也于心不忍啊……”
她语气温柔,但却莫名令人感到毛骨悚然。
反正她在沈家这帮人面前从也不是什么好人,沈韫仪觉得既然今天来了这么多沈家人,那她这个反派大boss坏女人人设,还就拿定了。
沈老爷子和沈家三房都不是好东西,所以被沈老爷子教导长大,扳倒了沈家三房的她,也绝不会是什么好人。
她很忙的,没有时间和这些人玩游戏。
所以,所有人都最好给她安分一点。
沈二叔和沈三叔听到沈韫仪明确的警告,吓得微微颤抖了起来,额头上不断渗着冷汗。
沈韫仪却不再看他们,牵着路煦阳的手,往大厅正中心的位置走。
路煦阳围观了妈妈和这些人的斗法,憋了一肚子的话想说,又觉得当着那些叔叔阿姨和爷爷的面不好说。
直到走到了人烟稀少的角落,他才小小声的对沈韫仪说:“妈妈,你好厉害,明明没有对他们很凶,一直很温柔,甚至还在笑,但我感觉他们都好怕你啊……”
沈韫仪明明没有疾言厉色,但却能让那么多年纪比她大,比她高的人都害怕她。
路煦阳瞬间觉得自己爸爸的凶和威严都通通不够看了。
而在有了这些对比以后,他才真正意识到在刚刚见到自己的时候,妈妈是真的对自己很温柔了。
沈韫仪刚刚给他的感觉,真的好像谈笑风生之间,面色不改就可以摁死其他人,就像是摁死蚂蚱一样。
“那你呢?你怕我吗?”沈韫仪听到他这话,当即蹲下身,笑容真挚地看向了他。
在过去她有很多追求者,也有很多孩子因为她温柔的表象喜欢她,但在了解了她的真面目以后,好像惧怕她的人更多。
所以,她有点好奇看到她这样的一面,路煦阳这个小朋友是怎么想的。
路煦阳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当即毫不犹豫道:“不怕呀,我觉得你这样很酷,很厉害。就像是电影里的大boss一样。”
“为什么?”沈韫仪听到他这话,一下子笑容,眼眸之中星光灿烂。
路煦阳像是不解她为什么会问出这个问题:“你是我妈妈呀?我为什么会怕你?”
在这个世上哪有孩子会发自内心恐惧妈妈的呢?
不管妈妈是什么样子的,在他心里都是最好的。
是他最爱的。
“对,你说的没错,我是你妈妈呀。”沈韫仪听到他这话当即笑得合不拢嘴。
因为,他们是母子,所以路煦阳不会因为见识到了她表里不一,面甜心黑的真面目而惧怕她,而她也不会因为无中生有的小说里把路煦阳描写成了一个恶魔一样的反人类而害怕他,他们会彼此包容彼此接纳。
与生俱来,无条件的爱着对方。
就在他们母子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闲话的时候,路清珩远远看见了他们,当即大步流星朝他们走了过来,问道:“你们聊什么呢?”
沈韫仪当即站起身,含笑看向他:“没什么。”
路清珩早上公司有点事,就没有一直和他们待在一起,倒是没有想到他会回来得这么快。
“你戴了这条项链?”但路清珩的关注重点,却已经不在沈韫仪和路煦阳聊了什么上了,他瞥了沈韫仪一眼,一眼就是看见了沈韫仪脖子上的项链。
在心照不宣的复合以后,路清珩家里所有收藏的珠宝自然而然成了沈韫仪所有物,沈韫仪不必和他打招呼,就可以随意佩戴拿走。
而眼下沈韫仪戴的这一条项链——
正是当年,路清珩连续打了几个月工才凑够钱拍下来,后来在分手时又被沈韫仪扔下悬崖的那条蓝宝石项链。
颜色漆黑的裙子,配上蔚蓝的宝石项链,在沈韫仪宛如凝脂一般洁白的脖颈上熠熠生辉,格外好看。
显得颇有一种庄重而又神秘的韵味。
“是啊,怎么了?这条项链有什么问题吗?”沈韫仪挑眉,波澜不惊。
路清珩沉声道:“没什么,只是觉得这条项链在你脖子上格外好看,很衬你的肤色。”
当初他拍下这条项链的时候,就觉得这条项链一定特别适合沈韫仪,只可惜却一直没有机会看到沈韫仪戴上,而现在他终于亲眼看到了,果然和他想象得一样好看。
沈韫仪早已经不记得他们之间的过去了,路清珩也就不再提了。
只是惊讶于他和沈韫仪的心有灵犀,在那么多珠宝中,沈韫仪也一眼就看中了这条项链,在这么重要的场合佩戴上了它。
“说起来,我对你真的不是一般的服气,丢下悬崖的东西,你居然还真有本事找回来……”沈韫仪气定神闲,不得不承认自己有点佩服路清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