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主舒了一口气,她跟在赵存洅的身后,从侧边偷偷瞥向赵存洅的神色,心中不停的再猜测父皇来了多久。
“姝灵哪,你带人都退下吧,父皇有事和贤妃说。”
大公主立刻扫了纪茗萱一眼,纪茗萱自然看出大公主紧张的心思,她对大公主轻轻点头。
大公主方道:“女儿这就去看看桑常在。”
赵存洅挥了挥手。
屋内的紫珠连忙跟了下去。
屋子里很安静,纪茗萱从床上爬起来:“嫔妾拜见皇上。”
赵存洅坐了过去,道:“你还病着,就不要多礼了。”
纪茗萱轻声道:“谢皇上。”
赵存洅看着纪茗萱,问道:“头可还疼?”
纪茗萱连忙摇了摇头。
赵存洅的手伸向纪茗萱的额头,说道:“你还怀着朕的孩子,不可疏忽了。”
纪茗萱连忙点了点头,面上的笑容温柔和煦,仿佛暖进了人的身体里。
“桑常在可还好?”
赵存洅说:“还在生产,稳婆说她现在情形稳定下来,又是顺产,当无大碍。”
纪茗萱说:“皇上鸿福保佑,嫔妾也安心了。”
赵存洅问道:“朕来这里是想问你一件事。”
纪茗萱说道:“皇上有何问嫔妾的,尽管说出来。”
赵存洅望着纪茗萱眼睛,轻声道:“慧贵嫔如何得知这里的消息的?”
纪茗萱一愣,随后道:“这件事嫔妾也不清楚,但是慧贵嫔和嫔妾说,她身边的人和桑常在身边的人是熟人,所以,她得来了消息。”
赵存洅得到紫珠完完全全的禀告,自然知道。可是他心中还是有疑问,所以便来问问以作确定。
“的确,那日除了化妆进来的刺客,昭凤宫还有一个宫女在朕下旨封宫的时候,不在宫里,她叫月香。”
纪茗萱蹙眉,问道:“月香?”
赵存洅点了点头,直直的盯着纪茗萱的眼睛,说道:“四儿可知,月香这个宫女死了。”
纪茗萱大吃一惊,惊呼道:“死了?”
赵存洅点了点头,说道:“刚刚传来消息,月香死在了出了瑟祍轩的荷花池里。”
纪茗萱一怔,赵存洅说:“你说这宫女看到是朕受伤还是桑常在受伤?”
纪茗萱方才明白,这才是重点。她心下骇然,因为这结果根本是桑常在受伤,而不是皇上。
可是她和慧贵嫔所知道是,皇上受了伤。
若是那月香撒的谎,那这隐藏支使的人是什么目的?若是慧贵嫔撒的谎,纪茗萱心中一冷。
她拉着她一起去,除了那块玉佩,也不知是不是有着想拉她做保命符的心思。
心思不停的转圈,可是那月香死了,已然找不到证据,到底是另有幕后人,还是慧贵嫔的心思?
“慧贵嫔和嫔妾说,伤得是皇上您。”纪茗萱如实回答道。
赵存洅似乎相信了纪茗萱的话,他接着说道:“后来朕派人查探下来,这个月香的宫女的主子不是慧贵嫔,而是另有其人。甚至,她唯恐天下不乱,给了慧贵嫔一个假消息。”
纪茗萱一惊,难道不是慧贵嫔所谋划?于是,她急声问道:“皇上,那背后的人……是谁?”
赵存洅看着纪茗萱,轻声道:“那宫女在前些天在昭凤宫侧殿花园多转了几圈,今日朕派人仔细搜寻,朕搜到一个小箱子。四儿可知那小箱子里面的东西是什么?”
纪茗萱心中一紧,然后摇了摇头。
赵存洅不紧不慢的说道:“里面是不少银两首饰,还有一封烧了一半的信。”
纪茗萱的心猛然一抽,此时,她直觉这封信和她有问题。
“皇上,你直接告诉嫔妾吧,嫔妾猜不到。”纪茗萱立刻道。
赵存洅叹道:“四儿不是猜不到,而是不想猜。”
纪茗萱沉默下来,然后承认的点了点头。
赵存洅面上带着些许的笑意,他看着纪茗萱,说:“那字迹是四儿你的。”
纪茗萱得到答案反而不急了,只是心叹一句,果然如此。
“皇上,可否让嫔妾看看那一半信?”纪茗萱没有急着解释,反而请求赵存洅说道。
赵存洅没有多话,就直接拿了出来。
纪茗萱连忙接过,眼睛快速一扫,立刻将上面的内容的看全了。
果真是自己的笔迹,而且她喜欢在一竖的比画上微勾的习惯也有,若不是纪茗萱肯定自己从没写过,连纪茗萱自己都认为这是自己写的。
上面的内容很简单,就是让她好好监视桑常在,必要的时候,除……这除后面的,也是重要东西却已经被烧毁。
如此,看来这后面反而更让人容易多想了。除?除了桑常在?还是桑常在腹中的皇嗣,再联想到皇帝遇刺,莫不是除了皇上?
纪茗萱想到这里,心中恨极,这隐藏的人真是歹毒。若是皇上真的遇刺重伤,这宫女之死定然会被人查探。一旦翻出这封信,哪怕就是再宠爱她的太后也会怀疑她,甚至将其打下大狱。若是能查到真相到还罢了,这一番折腾,她腹中的孩子定然难保;若是不能,也许就是纪茗萱的死期。甚至,她和慧贵嫔过来,还会被人认为是来打探消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