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懿笑盈盈道:“有姐姐这份心意,我便安心了。”
接连几日下去,阿箬便称病一直不出门了。如懿唤来江与彬一问,方知阿箬气急交加,是真病了。病的缘由无从得知,却总也叫人有点揣测,太医院的药轮番端进去,阿箬也不见得好,见过的人只说,人都干瘦了下去,是病得厉害呢。
如懿得知也不过轻弹指甲,她才刚出冷宫几天,阿箬便自己被自己弄病了,落在他人的口舌里,总以为阿箬是心虚,又禁不住去揣测,是不是给如懿下砒霜,是她的主意。趁着阿箬这样病着,惢心也有些沉不住气,私下里便对如懿道:“小主若是不愿意,这样的腌攢事便交给奴婢去做吧。反正当年害小主的人实打实就是阿箬,咱们就算害她一回,也是有冤报冤,有仇报仇。”
如懿轻轻啜着碧清的茶水,便道:“那么你待怎样?”
惢心咬了咬唇,眼中却毫无畏惧之色:“不过是找江与彬,给她下点好东西罢了。”
如懿取过桌上一枚香砌樱桃,慢慢含了道:“不妥。我听着前几日阿箬的口气,越发觉得皇上待她并不是只像咱们看到的一般。既然皇上并不如表面这般待她好,说了我是蒙冤受屈还要对她位分不降反升,一定是有所道理。这个时候,倒不便咱们下手了。”
惢心见如懿有了主意,也不好再劝。倒是江与彬来请脉时,如懿暗地里嘱咐道:“阿箬的病既然是心病,那么不要治好了她,也不要治坏了她。”
江与彬抬眉一笑,似有千万把握:“小主的吩咐,太医院上下都接到过了。每一位太医都心中有数。”
如懿闭目片刻,闻着殿外幽幽梅香,清寒入鼻:“是皇上?”
“皇上,与皇后。”
如懿的心思却不在阿箬身上,问道:“还有一件事,我一直想不明白,近日我见慧贵妃,看她气色大不如三年前了,慧贵妃与我一样,都得过皇后那串掺了零陵香的手镯,为什么还有人要多此一举给她下那些让她身体病得更重的药,是怕零陵香药力不够么?”
江与彬沉吟道:“或者有人防慧贵妃比防小主更甚。更或者有人与皇后娘娘不谋而合。”
如懿微微沉吟,将锦匣中所藏的碎珠玉镯取出,交到江与彬手中:“你去,找外头靠得住的人,将里头的零陵香丸取出,玉镯我如常戴上,也好让皇后安心哪。”
江与彬收过,眼中满是脉脉情意,看了一眼惢心道:“小主的吩咐,微臣自当尽心力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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