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
卫蒙手中的“天心正法”恰恰打过来。
“天心正法”是卫师父几年前画的,封在符咒里的能量渐渐消失,已经没有最初的威力,重伤白兔妖和柳树却没问题。
白兔妖接了个正着,鬼气将湮,柳枝带起的阴风刮倒一片瓦屋草垛。阿寿手脚大张护着身后卫蒙,不虞地盯着鬼柳,身后的老柳诡异僵住,在白兔妖即将消散时,柳条成团,困住最后一点鬼气饱饱打了一个嗝。
柳枝小心翼翼地拖着其他柳枝,打着弯弯,害羞逃走。
神特么害羞,刚抽他抽得死疼,卫蒙神思一松。
“小孩儿,让哥哥靠靠。”
“你还挺厉害啊。”
那当然!阿寿老老实实不动,细小脚趾紧紧抓着鞋底,承受着卫蒙的重量:“我救了你,你还夸我厉害呢,那你是不是应该报答你的救命恩人啊。”
她抬头看了看卫蒙,指着他手臂和颈。卫蒙抬手摸了摸暴露在外的脖子,满手血,这才疼得嘶叫。
“行行行,让你住让你住。”
也不知道有没有毒,得赶紧回去擦擦师父留下来的药。他可不是心软才收留她的,是急着回家擦药,要是她缠着耽误了他擦药时间可怎么办。
卫蒙如是想着。
他提着阿寿,人小小的,单手就可以夹在胳肢窝,阿寿好奇地伸长小脑袋看着他走进一处铺面。
这半条街在深处,都是做死人生意,平日偏僻冷清。阿寿进棺材铺,就被头顶八卦镜晃了一下,那一晃,卫蒙身上最后一点黑气也没了。
这屋子干净得很。
什么脏东西也没有。
只有一口口棺材横放在房间里,凉幽幽的,阿寿舒服得想叹慰。
后院就热闹得多,她闻着神仙味儿过去,卫蒙脱了上衣,劲瘦有力的腰腹很白,沾了水,在月光下泛起一层晶莹水光。
家里的老神仙们握着拂尘、戒尺、桃木剑评头论足。
他们的魂魄已经极淡,淡淡一层金光,在黑夜里格外明显。
“哎哟,师侄孙今天又倒霉了。”
“遇上厉害的了,看这伤都发乌了”
“看那些干嘛,反正也死不了,看这小野狗一样的腰啊,啧,看着就下饭…”
“大哥哥?”阿寿蹲在草坛里,扒着棵干枯小树,探头探脑。
他恶狠狠转过头来,阿寿身量小小地缩在草丛后,空蒙地盯着他,最大不过十岁,卫蒙想。
他快速套好衣服,弯腰近距离看她:“害臊不,女孩子家居然偷看男人洗澡。”
“我没有,是他们偷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