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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六十七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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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璟妩整个人都醉醺醺的,在明月帮忙擦洗后便睡了。

谢玦从屋中出来,恰好在廊中遇上了在小摊打罐子时碰上的男人。

二人目光相碰,男人一笑,朝着谢玦略一颔首。

谢玦脸色淡漠的从旁走过。

待男子回了房后,谢玦行至楼梯口,低声吩咐在楼梯口的看守的侍卫:“方才那个男子,盯紧一些。”

吩咐后,才从楼上下去。

下了楼,今日随行出去的侍卫候在楼梯口,朝着谢玦略一拱手。

谢玦出了后院,侍卫紧随在身后,低声道:“今晚属下去搜茶楼之时,虽未查到什么端倪,但特别留意了戴面具或帷帽之人,有一个戴着面具的孩童,身形与那对姐弟相似。”

想了想,又说:“乞巧节如此热闹,孩子几乎都在街上看热闹,又是什么样的孩子不爱热闹,却跑到茶楼喝茶,属下着实觉得诡异,跟踪时不甚被甩开了。”

听到那对姐弟有可能在蛮州,谢玦也不惊讶,既然乔装打扮上船,便是对官船起了心思,在暗中盯着他们倒也不奇怪。

思索了一下后,他低声吩咐道:“告诫弟兄们,咱们可能被盯上了,让他们打起十二分精神。”

侍卫低声应了一声“是”然后退了出去。

晨光熹微,翁璟妩睡醒后,因宿醉,浑身酸累,就是额头都隐隐泛疼。

谢玦起床穿戴衣物时,正取来腰封时便见听到帐帏内传出难受的呻/吟声,还有两声略干哑的咳嗽声。

他也不急着束上腰封,放下皮革的腰封,转身走到桌前倒了一杯茶水,复而走回到床外,撩开帐幔,坐下,把她扶起,给她喂水。

他低声道:“宿醉后会比较难受,喝些水润喉。”

茶水入喉,喉痛才渐缓。

谢玦把空杯放到了一旁,她抬眼看向他之时,双眸通红湿润,便是说话都带着浓浓的鼻音说:“我头疼。”

像是撒娇的声音,但其实是虚弱。

谢玦一愣,随而抬手,手背覆在了她的额头上,微微发烫。

眉头不禁紧蹙,薄唇也是紧抿。

大概是昨晚吃了酒又吹了风的缘故,所以也就着了凉。

他收了手,扶着她躺下,嗓音略低:“你歇着,我让人去请大夫。”

翁璟妩“嗯”了一声,也就躺了下来。

谢玦神色沉沉,把薄衾拉上盖在了她的身上,然后起了身,拉来了腰封,边快速的束上,边朝着屋外走去。

吩咐了人去请大夫,也让下人打了水上来。

入了屋中,把帕子拧干后,覆在了她的额头上。

原本打算今日便回云县的,但因妻子病了,所以推迟了两日。

但翁父不得离开云县太久,也就只能先赶回去,而柳大娘子则留下来照顾女儿和孙子。

谢玦此番回云县希望消除妻子的芥蒂外,还要去一趟邕州,所以预留停留的时间是大半个月左右。

便是在蛮州城多停留两日也没有影响。

有官船停泊在蛮州城,蛮州知府不可能不知晓。

知晓是永宁侯,所以在乞巧节的第二日,便亲自上门来拜访,得知是永宁侯夫人受了风寒,倒也没敢多做打扰,只道待侯爷与夫人养好身子后,再到云县拜访。

翁璟妩染了风寒,整个人都蔫蔫的,提不起任何的精神。

谢玦这两日也没出门,都待在房中照顾她。

翁璟妩第一日浑身乏力,出了一身汗,也是谢玦给她擦的身子。

她若是清醒的话,自是不愿让他来伺候的,只是她喝了药睡得迷迷糊糊之时,才发现给她擦身子的人是谢玦。

软绵绵抬眸地瞧了一眼他,拉了拉身上的被衾,声音略哑的问:“怎是你,明月她们呢?”

谢玦把帕子放入了盆中洗了洗,再而擦洗她的手臂,与她道:“我在客栈中也无事可做,便留在屋中照顾你。”

暼了眼她拉被衾的动作,默了几息,问:“在你眼里,我便是急不可耐的人,连你在病中都不放过?”

翁璟妩闻言,不禁一笑,然后忽然咳嗽了起来。

谢玦放下帕子,立即倒了一杯茶水,半扶起她,把杯盏放到了她的唇边,轻拍了拍她的背。

好一会后她才顺过气来,眼眶都因咳嗽而溢出了眼泪,依偎在谢玦的怀中就好似一个乖巧的小可怜。

她现在头依旧隐隐泛疼,浑身酸痛,便是喉咙也疼得厉害,完全没有心情再怼谢玦。

谢玦摸了摸她的额头,守了一日加上半宿,她便低热反复了两回,现在虽然已经退热了,但也不知会不会再热起来。

垂眸瞧了眼她那没什么精神的模样,倒是希望她能早些时候恢复精气神,对他冷嘲热讽也可以。

声音略低:“再睡一会,大夫说出了汗再睡一觉便能好。”

她点了点头,随后又躺了下来。

浑浑噩噩的又昏睡了过去,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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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糊糊间感觉到有人抚摸了几回她的额头,也不停地给她擦汗。

掀开了眼缝瞧了眼,看到是谢玦,心说他还挺会伺候人的,随后又睡了过去。

休养了两日,病也才只好了一半。

到底在云县待的时间有限,她也只知谢玦要去一趟邕州,来回都要花费几日时日,不宜在蛮州城消耗太多时间,所以她便也就要求会云县了。

第三日一早,马车整装待发。

她轻咳了两声,戴上了帷帽也就从屋中走出。

行至大堂,已有人在楼下用着早膳,隐约察觉到有一道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她脚步略顿,半转身子瞧了眼。

不过是几息便寻到了那道目光的主人。

是个男人。

翁璟妩很快便认出来了这个人是在扇子摊前遇上的那个男人。

大堂人不多,但多为暗中打量她们这一行人,但却没有像那个男子那般正大光明,目光张扬。

甚至在她看去的时候,还对她露出了一个笑意。

翁璟妩压下反感,转回头朝着大堂外走去。

谢玦候在客栈门前,早已观察着那个男子了。

在看到男子肆无忌惮的目光落在了妻子的身上,眸色霎时锐利,随而走到妻子的身旁,目带警告地看了男人一眼。

男人笑了笑,然后收回了目光。

从客栈中出去,上了马车后,翁璟妩把帷帽摘下。

谢玦暼了一眼客栈的方向,随而从她眼前伸臂过去把帷帘放了。

翁璟妩纳闷地瞧了一眼他,琢磨之后,约莫明白他为何忽然要把帷帘放下。

她嘴角微掀,倒是没说什么。

因为并未好,怕把病气过给澜哥儿,所以澜哥儿与外祖母一辆马车。

从蛮州城回云县,约莫三个时辰的路程,前路颠簸,她坐得很不舒服。

以前什么都能忍,只是人在病中,倒是矫情了起来。

靠窗而眠,却睡得非常的不安稳,时不时会磕一下头。

谢玦伸手把她捞了过来,让她倚靠在自己的胸膛之中,翁璟妩推了推他,他却是强势地揽着她,沉声道:“别动。”

翁璟妩抬眼看了他一眼,只瞧得他那硬朗的下颚。

心中纳闷,怎觉得他越发的像上辈子的谢玦了?

是病糊涂了吗?

敛了敛心神。

她垂下了眼帘,感受了一下,确实,靠着他比靠着马车来睡舒服了很多,也就没有挣扎,放松了下来,整个人的重量几乎都倚靠在了他的身上。

懒在谢玦的怀中,热气袭来,马车有凉风拂入,倒也不热。

不知怎就想起了她在醉酒那晚与他说的话,翁璟妩心头略显复杂的。

仔细想想,这辈子的谢玦虽然做的事情不完美,可却没做任何对她不好的事。

她也怪不得他,但完全心无芥蒂的与他过日子,但好似现在又做不到。

左右琢磨许久后,现在他们夫妻二人相处得也极好的。

他学会了体贴,学会了做一个丈夫和一个父亲,所以她还是决定顺其自然。

一直像现在这样就也挺好的。

在谢玦离开的半个时辰后,在客栈中的那个男人也离开了客栈。

出了蛮州城后,马车稍停,一个小孩和一个女子上了马车,也就是谢玦他们遇上愕“苏家姐弟”。

上了马车后,侏儒少年说纳闷的道:“二哥不是说直接抢人么,怎么还不动手?”

男人挑了挑眉,继而轻悠悠的阐述一个事实:“若在蛮州城就动手了,我们连离开蛮州城都做不到。”

女子琢磨了一下,然后道:“那永宁侯两船人,少说都有五百,再者这是蛮州不是邕州,那知府新上任,我等也尚不了解情况,贸然在蛮州城出手,恐会成为那瓮里的王八。”

那声“王八”,让马车的两人都皱着眉头瞧他。

女子摊手,再讨好的看向男人:“二哥,你顺便把那个永宁侯也抓来呗。”

男人讥诮一笑,戏谑道:“怎么,这么快就厌了前不久抢的书生了?”

女子嫌弃道:“也就那皮囊好,在床上没半点劲。”

想起那永宁侯不善的目光,男人眼里多了几分耐人寻味,继而道:“你若有本事自己抢去。”

侏儒少年也不搭理女子,只与男人道:“要是抢了人,打草惊蛇就有可能抢不到船了。”

男人微眯眼眸,随即笑问:“那又如何?”

“要是大哥怪罪了怎么……”话还没说完,脑袋猝不及防的被拍了一掌。

他转头瞪了眼女子:“五姐你打我作甚?!”

叫五姐的女子看了眼二哥,随而轻嗤一笑:“你这么在意大哥生气,你怎不回寨里跟着大哥,来这做什么?”

二哥轻笑了一声,暼了眼侏儒少年。

少年连忙道:“我要跟着二哥!”

大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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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残暴得很,稍有不如意就一刀砍断别人的脖子,有谁愿意跟在寨主的?

这么残暴的寨主但却也要看二寨主的脸色,毕竟现在他们作为邕州一十八寨的匪首,有大半是二寨主的功劳,山寨中的人多服二寨主。

多的是人巴不得二寨主把寨主取而代之,但却也不敢明着表现出来。

毕竟都知晓二寨主没这个心,有这个心的话早就是寨主了。

二哥漫不经心撩开马车的帘子,往云县的方向望去,随而道:“准备些人,等到了云县听我安排。”

侏儒少年应了一声“是”。

回到云县休息了一日后,翁璟妩的病也好了七八成。

晚间听谢玦说他明日去邕州,正饮着汤药的翁璟妩暼了他一眼,琢磨了一下后,才说:“邕州贼寇众多,你小心些。”

谢玦抱着澜哥儿,看向她:“担忧我?”

闻言,她放下药汤碗,对着他就是一笑:“自是担忧你,你若有什么三长两短,谁给澜哥儿铺路?”

谢玦一默,明知她会说什么,自己怎就还是给问了出来?

她漱了口,走了过来,把澜哥儿抱了过来,看向他之时,面色多了几分肃严:“这次你去邕州,虽然要把龙虎山给观察仔细了,但那龙虎山也多有山贼盘踞,你也要万分小心。”

谢玦点了头,道:“等我回来。”

第二日,谢玦早早便出了门,旁人问起,翁璟妩也只说许是圣人给他安排了其他事,也没有告诉她。

说到圣人,旁人也不敢多加打听。

谢玦待了三日一同暗中去了邕州。

快马加鞭,约莫三日才到邕州朗宁县。

才入了朗宁县,谢玦便觉得自己的头没有任何征兆,骤然一疼,像是被人用针扎入脑子中,他策马的速度猛然降下。

身后的手下急问:“侯爷怎了?”

谢玦勒缰绳,揉了揉额头,循着地图所标的方向往龙虎山望去,眸色暗沉。

头又是一阵针刺一样的疼,但还是摇头说了声“无事”。

晃了晃脑袋,继续挥鞭继续往龙虎山而去。

他有一种直觉,这一趟绝不会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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