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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船在临安县的码头靠了案,停泊两天一夜。
由两个将士把那姐弟二人送去县衙,由县衙派人把二人送回去。
姐弟二人离去前,与送他们的将士说要亲自与大人道谢。
将士只道他们的谢意会传到大人那处,他们便不用费心了。
二人也没有强求,只顺从的随着将士去了县衙。
靠了案,还要在临安县过一宿,自是在地上过夜的。
先前快马加鞭来临安县报官的将士早已寻好了客栈与马车,船还未靠岸,马车便已经侯在了码头。
那对姐弟才离去,翁璟妩戴上了帷帽,与抱着澜哥儿的谢玦下了船,一同上了马车。
她把帷帽摘下,望出窗外,远远便见前晚救下的那几人入了街巷。
“他们真这么就走了?”
谢玦坐下后,转头从她那边的车窗望了出去,语气平静:“若真是探子,他们毫无下手的机会,也不能继续留下来,便不会冒险行事,而是与同党汇合,再做打算。”
翁璟妩一惊:“他们难道还会再来?”
谢玦目光收回目光,沉思了一会,道:“若真是水寇派来的探子,没准水寇所劫的商船,也是为了做掩护,至于是不是探子,很快便会知晓。”
翁璟妩略一思索,随后会意。
岳州或许真有一个苏家商行,但那对姐弟顺顺利利的回去了,那便说明一切都是他们多虑了。
但若是并未顺利的那对姐弟送回去,那便如他们所想。
因昨日就有将士从陆路快马加鞭来临安县报官,所以县衙也派出了几百人去顺着那段水域搜查。
第二日,追踪水寇的两个将士也到了临安镇,他们并未追踪到有用的线索。
水寇之事,谢玦书信一封给了派人送去给荆州知府,让其加强对水寇的打击。
那对姐弟也被临安县的知县请了马车来送走了。
出了城,二人的真面目也露了出来了,直接解决了车夫,抢了马车后就掉了头往另一个方向而去。
谢家的船停泊了两天一夜,在第二日落日前便离开临安镇了。
谢玦在猜测道那对姐弟有可能是探子之时,谢玦便派了人快马加鞭去岳州苏家查证姐弟二人的身份。
临安县到岳州七百余里,快马加鞭往返四日足以。
探子赶了回来,谢玦便出屋子,把船上七个百夫长与金校尉都喊了去。
那探子直言:“岳州确有苏家商行,那东家也却是去进货了,但却没有待儿女前去。”
谢玦面上并无意外,反倒金校尉惊诧道:“这么说那对姐弟真的是探子!?”
谢玦沉默了半晌,开口道:“即刻起,七百将士分为两批,日夜轮番戒备。再是水上有行船想要下帖结交,一一回绝,行船范围需得控制在一里内。”
说罢,看向其中一个百夫长:“这事你现在就去处理。”
那人一拱手,应了一声“是”便立即转身出了屋子。
谢玦看向另一人:“水寇善于泅水,你去安排人,到蛮州之前,每隔一个时辰便派几人到水下查看一番。”
那人也拱手出了屋中。谢玦安排了一些事宜,等散去的时候,天色已经全暗了下来。
他回到屋外,却发现从里边反锁了,隐隐听见里边有掬水声。
想是妻子在沐浴。
翁璟妩听到推门声,便知是谢玦回来了,道了声“稍等。”
约莫小半刻后,她才挽着湿发去开门。
谢玦关上房门入了屋中后,她擦着发丝,问他:“可是又有什么消息了?”
谢玦点头,面色严峻道:“探子去了岳州查证那对姐弟的身份,那对姐弟的身份是假的。”
翁璟妩擦发的动作一顿,面色也凝重了下来:“不会真的想抢官船吧?”
“尚且不知,但也不能掉以轻心。”
翁璟妩眉头紧蹙了起来,心不在焉的擦着发丝。
半晌后,她压低声音,揣测道:“你说,派那对姐弟来做探子的水寇,会不会与你将来要去平乱的贼寇是一伙的?”
谢玦略微摇头,随而道:“自知晓一年后要去邕州,我便已经着手调查了解邕州的贼寇,邕州山地众多,贼寇占山为王,按理说与水寇应该没有多大联系。”
但琢磨了一瞬,却又道:“但能让朝中派兵平乱,很大的可能就是邕州的各地贼寇依旧勾结在了一起,也不排除水寇也与其勾结。”
闻言,翁璟妩脸色越发凝重,对一年后谢玦带兵平乱邕州的事情多少有些担忧。
谢玦看她的脸色,也知道她的担忧,随而道:“我此次除了陪同你回云县,其实还有另外一个目的。”
翁璟妩不解的看向他。
谢玦看了眼她湿漉漉的青丝,起了身,问她要手中的棉帕:“我来给你擦。”
谢玦对她献殷勤次数越发的多了起来,翁璟妩也懒得与他
', ' ')('计较,便把帕子给了他。
谢玦挽起发丝放到帕子里,动作略轻的揉擦着,继而道:“到了云县,我打算去一趟朗宁县龙虎山勘查地形,知彼知己方能百战不殆。”
发尾水渍不滴了,谢玦拿了另外的帕子敷在她的头上揉/捏着。
谢玦的手掌比明月他们的手掌要大得多,且力道不轻也不重。
头皮阵阵发麻,好不舒服。
“也是,趁着这机会去勘查一次地形,也能做足准备。”
他一个侯爷,却这么会伺候人,竟比明月给她揉得还舒服。
舒服得她双眸都微微眯了起来。
“在船上这么多天了,累不累?”谢玦问。
她也忸怩,径直道:“我比不得你们,当时回金都的时候,好似骨头都散了。”
虽然已经时隔这么多年了,她依旧记忆深刻。
谢玦一愣:“为何不说?”
她道:“以前傻,怕拖延你回金都的时间,也怕你会不悦。”
谢玦闻言,默了默。
他又听她说:“都怪我自己傻,干嘛活受那罪,早知便不急着随你回去了。”
她意思是轻车慢行的回去,可谢玦却误会了。
他想起了金都来人时,翁家知道了他身份的那一宿。
不仅岳父提出过和离,便是她提出过与他和离的事情。
她或许后悔过很多回,所以现在也还这么想……
谢玦薄唇一抿,嘴角也沉了下去。
眼神深深幽幽。
谢玦忽然不说话了,翁璟妩有些纳闷,睁开了双眸,扭头抬脸看他:“怎么忽然不说……话?”
对上他那漆黑的双眼,翁璟妩话音顿了顿。
面无表情的谢玦却是忽然低下了头了,径自攫住了她的红唇。
翁璟妩还未反应过来便被他的齿间磨咬了一下嘴唇。
她一张口,舌/头便猛然窜了进来搅弄。
翁璟妩:……
她着实没反应过来自己到底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才会让他这般的莫名其妙。
且……
这哪里还有前边几回的生疏?
翁璟妩被他亲得有些踹不过气来只是,用力咬了他的嘴唇一口,他才放开她。
翁璟妩连连呼吸了几口气,才凶巴巴地瞪了他一眼:“你做什么?!”
近在咫尺的谢玦瞧了眼她眉目水润得似含情,眼尾泛着春意,唇色红艳的模样,黑眸更是幽深如水。
他力道适中地压着她的肩膀,哑声道:“今晚让奶娘带着澜哥儿。”
翁璟妩瞬间听出了他的意思,啐他:“现在还在船上,你便不能忍忍?”
谢玦黝黑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她,不说话。
……
好半晌后,他幽幽道:“自澜从云县回去金都后,加上你用手的那回,我们就只做了四回,现在我们又从金都回云县了,两年了,我们做过多少回,一双手尚且都能数得过来。”
翁璟妩:……
然后又听到他低低的说:“梦里与偶尔闪现的画面,你为何就这么轻易应他,便能答应我?”
他?
翁璟妩花了两息才反应过来谢玦说的“他”,到底是谁。
那人分明还是他,却硬生生被他说出了她偷/情的意思来。
不说还有,一说,翁璟妩也不得不在意了,总觉得有那么些怪异。
好似真的偷情被他知晓了一样。
她红了双耳瞪他,讥诮道:“侯爷还真会给人扣罪名,若是你觉得我水性杨花,那你休我呀。”
翁璟妩性子温柔,可嘴巴却一点也不服输,牙尖嘴利得很。
说着,她推了推他放在自己肩上的手,但没推动。
他也不说话了,只勾勾的看着她,眼底的谷欠色浓重。
翁璟妩着实无法,踢了他的小腿肚一脚,却像是踢到了柱子似的,硬邦邦的。
她没好气的道:“若是被发现了,我还要不要脸了?”
谢玦却是道:“你莫喊便醒。”
想了想,又说:“我带了肠衣。”
翁璟妩眼一睁:“你怎把这东西也带上了?”
谢玦不语。
回云县前,她已然收拾好了行礼,他趁着她不在,便看了眼床头的抽匣,却发现她根本没有把这些东西收拾好。
漫长的两个余月,她是打算素着他。
意识到了这点,谢玦便把这东西塞入了行礼之中。
这时,外边忽然传来奶娘的声音:“主母,小公子抱来了。”
翁璟妩正要说话,忽然被谢玦捂住了嘴,他开了口:“主母身子不适,你今晚便带着小公子。”
翁璟妩恶狠狠的瞪他。
“是。”奶娘应了声,复而把澜哥儿抱了回去。
谢玦松了手,翁璟妩见他是打定了主意,心下也有了主
', ' ')('意。
下巴一抬,挑眉道:“也不是不可以,但今晚你得躺着。”
谢玦愣了一下,面色虽不变,但眼神曜晖,眼底尽是跃跃欲试。
翁璟妩老早便想把谢玦欺压在身下了,可奈何上辈子的谢玦太过强势霸道,她又隐忍,自然没有这样的机会。
而这辈子的谢玦约莫是对她有愧疚,便是为人依旧是强势,但对她却是诸多退让,如此机会,她怎能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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