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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璟妩以小手臂遮挡住了自己的双眼,微微用力地咬着下唇瓣,以免自己痛呼出声。
羞耻且并痛着。
算起来她都二十六的年岁了,比谢玦还年长几岁,经验也比他多了不知多少。
相比起来,谢玦还比她纯了许多。
但就是因这谢玦在这些事情上边稚嫩,她才觉得羞耻。
分明是她吃亏了,但总觉得自己好像欺负了一个年纪小的郎君一般。
许久之后,她隐约听到了吞咽声。
加上这一年,她为人妇算是九年了,却还是觉得羞耻更甚。
许久后。
事已做完了,翁璟妩手臂遮不住的余光瞧到了谢玦嘴角下的一丝汁液。
二人目光不经意间一碰,瞬间皆面红耳赤。
翁璟妩忙避开了目光。
谢玦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随而擦了擦嘴角,再取来一旁热水中的帕子给她擦拭。
片刻后,给她拉好衣物,再拉上了被衾,然后才起了身。
他嗓音带着几分哑意:“你好生休息,我去见了祖母再回来。”
说罢,他便朝着门口走去。
似乎感觉到他离去了,翁璟妩缓了一口气,扭头看了眼,便见他的耳朵轮空顺着光的地方红得好似有些透。
……她一时也不知他是真的要去见老太太,还是因脸皮不够厚,绷不住了才离开的。
谢玦从里间出来,不见儿子,便问了稳婆一声。
稳婆道:“小主子方才醒了,便抱去给奶娘喂了。”
谢玦点了头,表情看着好似很平静,他道:“娘子好了。”
说罢,也不再看稳婆一眼,径自出了屋子。
稳婆忍俊不禁地笑了笑,心说仅是这样都如此羞臊了,到底还是年轻小夫妻。
这时炉子的水烧沸了,稳婆连忙拿了帕子包住壶柄,把沸腾的水徐徐倒入了有生麦芽的杯盏之中。
半晌后,才端着茶水进了屋中。
永宁侯喜得贵子,皇后派人送了好些礼去永宁侯府,送去给翁娘子。
便是谢玦的两个姑姑都赶了回来。
老太太这些天下来合不拢嘴,气色都好了很多,口中整日念叨自己的曾孙,更是每日都往褚玉苑跑。
柳大娘子见此,暗暗松了一口气。
虽然在老太太那处,女儿是母凭子贵,才会态度大变,她便是不大喜,但到底也不用再担心这老太太再欺负女儿了。
翁父已经在金都待了两个多月,也等不到外孙的百日宴了。
翁父小心翼翼地抱着已经有几日的小外孙,挤弄着五官逗哄着怀中的小外孙,与妻子道:“先前只是挂念阿妩,等过些日子回去了,又该多挂念一个了。”
柳大娘子看了眼外孙,也是极为不舍,低声道:“那你还不争取早日升迁到这金都与阿妩团聚?”
翁父看着外孙,目光却也很是坚定。
他有为民之心,但也有私心,二者参半。
私心上,他希望不是逢年过节也能与女儿和外孙见一面,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可能一年才能见到一回。
正抱着外孙时,下朝的谢玦从屋外进来,唤了声岳父岳母,随而走近看向儿子。
刚出生几日,小家伙还没有张开,依旧是红通通的一个。
二老都已经抱了一会,过了瘾,便也就把孩子递给谢玦。
谢玦这几日抱的次数并不多,不是不想抱,而是总觉得这孩子太小,太脆弱了,好似自己力道大一些都会伤着他,所以无从下手。
从奶娘那处学了几日后,也得了技巧,抱孩子的次数也就多了起来。
但即便是如此,他放轻动作,缓缓地把儿子接到怀中之时,身体还是不免略微僵硬。
翁父见此,宛如见到了十八年前的自己,脸上也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谢玦与儿子那还没张开的小眼睛对了几息,便听到岳父说:“我过几日就回去了,你好生照顾阿妩。”
谢玦抬眼看向岳父:“可与阿妩说了?”
柳大娘子摇了摇头:“还没说呢,但阿妩应该也猜到了。”
谢玦默了默,转头看了眼房门紧闭的里间,再问:“阿妩可是在休息?”
还未出月子,翁璟妩也没未搬回主屋去。
柳大娘子道:“医女在里边,好一会了,估计也差不多了。”
话音刚落,里屋的房门就打开了,助翁璟妩回/乳的医女也从屋中出来了。
朝着几人一礼后才出了屋子。
片刻后,柳大娘子与女婿道:“你便与阿妩好好说说话,我们先回去收拾收拾了。”
夫妻二人从屋中出去,翁父感叹道:“女婿方才抱澜哥儿的时候,小心翼翼的模样,好似当年我抱着刚出生的阿妩一样,不知不觉,阿妩也已经做阿娘了。”
柳大娘子回头望了一眼房门。
还没离开便已
', ' ')('经开始担忧女儿了:“希望女婿对澜哥儿好,也能好好待阿妩。”
说罢,再望向前边,便见有两个貌美的婢女从廊下走过,柳大娘子眉头不禁微微一蹙。
从云县刚来到金都的时候,阿妩说给她安排了几个女使,她没多想也就应了,可谁曾想阿妩竟然从外边买了这么几个如此貌美的婢女。
她在金都的时候,尚且能盯一盯,若是离开了之后,这些个婢女有了别的想法,这又该如何是好?
想来想去都不放心,琢磨过后,还是打算招个时间劝女儿把这几个貌美的婢女调到别的院子去才成。
这厢谢玦目送岳父岳母离开后,他才抱着孩子,步子徐缓地入了里屋。
入了屋中,明月一欠身,随即退出了屋中,把房门阖上。
屋中有淡淡的麦茶香气,谢玦先些天便嗅到了,私下问过明月,才知是有助回乳的。
谢玦不明所以。
既然要回乳,又为何那么费劲开乳?
谢玦并未问府中的下人,而是在今日下朝的时候,便去了太医署问了问,倒也有了答案。
有些妇人不需要,但有些妇人因分外疼痛肿胀才需要开乳。
坐在床上,靠着床凭的翁璟妩伸长脖子朝着谢玦望去,道:“让我也抱一会。”
谢玦走到跟前,小心翼翼地把孩子放到了她的怀中。
孩子到了怀中,翁璟妩满眼都是儿子,连个眼风都没给谢玦。
这个孩子,是她的珍宝,怎么看都觉得不够。
谢玦在床外的春凳坐下,看了眼儿子后,再抬眼看向表情柔和,眼底间尽是柔光的妻子,嘴角悄声无息的略一勾。
两息才恢复如常。
想起方才在外边听岳父所言,他开口道:“岳父岳母过些天可能要回去了。”
翁璟妩脸上的笑意微微一顿,沉默了片刻,她欢喜之意淡了下去,轻声道:“总该是要回去的。”
“我从圣人那处得知,梁知府已经因贪墨与滥权被削去了官职入了狱。”
翁璟妩闻言,抬起头,诧异地望向他:“你做的?”
谢玦略一摇头:“我只是与圣人说了些旁的,只是圣人察觉出了端倪才派人去调查的,与我没有什么关系。”
若是他开口便提起梁知府所为,恐会让圣人对岳父的观感不好,圣人或会认为是在帮自己的岳父。
虽然谢玦说与他说没有什么关系,可没他在旁说话,圣人又怎么会忽然派人去蛮州调查梁知府?
这辈子有谢玦在旁帮衬着,父亲绝不会止步于云县,蛮州,岭南这些个地方,只会走得更长更远。
翁璟妩温声道了声“谢谢。”
谢玦语声淡淡:“你我夫妻,不必言谢。”
翁璟妩淡淡一哂,怀中的小家伙忽然发出了哼唧声,她低头看了眼,温温一笑。
夫妻沉默了片刻后,谢玦终开了口:“此前我为人孙,为人夫有许多的不足,此后我会慢慢却学会做一个父亲,一个丈夫。”
语声略沉,话语严肃。
翁璟妩微微抬眸瞧了眼他,只是一笑,并未多言。
也不知是不是这些日子以来她的改变,还是因为做了父亲,所以触动了他心底的哪根弦,才让他有这样的觉悟。
不管如何,他若能体贴做个好丈夫,对她好,那她便受着。
再度静谧了一会后,待澜哥儿入睡后,她想起了旁的,转头看向他,压低声音问:“对了,阿兄在军中训得如何了?”
提起大舅子,谢玦神色平淡,道:“阿兄聪慧,虽入军中两个月,但再待一段时日,全然可担任百夫长。”
闻言,翁璟妩琢磨了一下,她斟酌道:“我想让阿兄留在金都之中。”
谢玦一怔,又听她说:“阿爹需要稳步起来,可阿兄现在只是一个铺头,云县地方小,学不到什么,也不知出头是何时。但在金都,夫君的人脉广阔,且多是学识渊博的人,若想积攒经验,留在金都最适合不过。”
不仅如此,若是阿兄留在金都,她还有一个能全心信任的人在,办起旁的事也会方便许多。
谢玦略一斟酌,随后道:“你刚生产完就莫要忧心这些,我来打点便可。”
想了想,又道:“就看阿兄想要入军中,还是想继续从事吏职了。”
翁璟妩:“便让阿兄自己来决定吧。”
谢玦点了头:“我过后与岳父和阿兄商议。”
谢玦在屋中待了一会便出去寻岳父与大舅子说这件事。
那边的柳大娘子见女婿来寻了丈夫,便也就回去找了女儿,与她说了那几个貌美的婢女。
“不过是用来干活的,你安排这么貌美的女使在院中,有些不合适。”
翁璟妩让奶娘把儿子抱下去,一会之后才笑着与阿娘说道:“我知道阿娘担心的是什么,但阿娘放心好了,夫君眼里容不下不好看的,也容不下好看的女子,夫君眼里只容得下公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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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女婿到底是男人,这男人哪里不爱女色的?只不过是有的人只要是美人便来者不拒,而有的只忠于一人,比如像你阿爹那样的。”
说到最后,柳大娘子忽然觉得怪不好意思的。
翁璟妩捂唇偷笑,被阿娘瞪了一眼后,她才憋着笑道:“女儿会防的,阿娘你便莫要担心了,等澜哥儿过了百日后,院子也不需要那么多的女使了,我便把她们调去别的院子。”
但起码现在还不行,那几个貌美的女使她需得继续观察,之后还有别的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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