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刻钟后,兴王妃见一旁的另外两位评委都看完了,这才动手在纸上写下来自己喜欢的三首诗作。
写完之后,兴王妃笑着道:“既然大家都选完了,咱们就来看看到底是谁被点到的次数比较多吧。”
一说这话,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刚刚各位夫人还有心情聊天,此时,家中有女儿的也不再聊了,只想听一听女儿有没有被选上。
兴王妃见大家全都期待的看向了这边,便转头看向了林灼灼,道:“我刚刚看嫂子写得非常快,不如咱们让瑾王妃先来宣布她选了哪三首如何?”
众人听到这话,难得的更加静默了。对于林灼灼的水平,大家心中都有数。前十八年还是个村姑,后面这几年才被找回来的。那水平,估计跟刚入学的孩童差不多吧。
但是,林灼灼作为评委,到没多少人有意见。毕竟,这位可是瑾王妃,身份摆在这里呢,是今日身份最高的人。若是不成为评委,才会让人觉得奇怪。
林灼灼放下手中的瓜子,拿过来一旁的纸,轻松的说道:“好啊,我选了这三首。分别是《无题》《牡丹》《夏日深深》。”
兴王妃听后,诧异的看了林灼灼一眼,她着实没想到,林灼灼这三首诗词里面竟然还有跟她重复的,那首《夏日深深》她也选了。
只是,《无题》……呵,她就知道林灼灼会选这一首。这首诗是她认为里面写得最差劲的一首,用词太过简单,几乎全是数字,没什么技巧。
强忍住心中的喜悦,兴王妃道:“这三首分别是哪几位姑娘选出来的,站起来给大家看看吧。”
有两位姑娘很快就站起来了,还有一位姑娘慢腾腾的站了起来。
“我倒是谁写的那首《无题》,原来是将军府的楚三姑娘。”兴王妃忍不住笑出了声,用帕子捂住了嘴巴。
周围的姑娘们一见是楚三姑娘写的无题,也全都会意的笑了起来。京城里的人谁不知道啊,将军府的三姑娘是庶出的,不受宠爱。而且,这姑娘不爱诗词,只爱戎装,天天跟个假小子似的,骑马打猎样样在行。
这么一位姑娘还能被瑾王妃选出来,可见,瑾王的水平跟这位姑娘也不分上下了。
随着众人的嘲笑声响了起来,林灼灼看向了那位涨红了脸的姑娘。只见那姑娘身着一身粉红色的衣裳,肤色有些黑,眉毛浓粗。面对众人的嘲笑,她也只是红了脸,并未多说什么。
林灼灼微微蹙了蹙眉。此时,虽然她不知道这些姑娘们在笑什么,但感觉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嫂子,你确定你要选这位楚姑娘的《无题》为第一名吗?”兴王妃再次向林灼灼确认。
林灼灼点头:“确定。”
兴王妃脸上的笑意加深了。
众人也无奈的摇了摇头,很明显,大家似乎不认同林灼灼的答案。不过,有一位老者却不知道是不是在对此事发表看法,竟然淡淡的点了点头。只是点头的幅度太小了,没几个人注意到。
接着,兴王妃便公布了自己认为写得好的三首。除了之前已经站起来的那位姑娘,接着又站起来两位。而其中的一位,便是夏氏刚刚提醒的那位寻亦茹姑娘。
兴王妃公布完自己选择的三首之后,看着站起来的这两位姑娘,大家都露出来笑容,点了点头。
有人甚至直接说道:“这三位姑娘是咱们京城有名的才女,选她们准错不了。一会儿得好好看看这三位姑娘写了什么佳作。”
“是啊,尤其是寻姑娘,往日的诗作都作得极好。想必今日的也差不到哪里去。”
要说刚刚还不明白的话,此时林灼灼已然明了了。原来,她选出来的那三位姑娘只有一位是大家公认的才女,另外两位,一位水平应该是一般,另一位想必极差吧,要不然大家不会是这样的反应。
上面没写名字都能被兴王妃认出来诗作,兴王妃可真够厉害的。
本以为接下来会是第三位评委公布自己选出来的三位,不曾想,刚刚在花厅还柔柔弱弱的小白花此时却坚定的开口了。
“听闻瑾王妃是为才女,作诗的水平极高。既然王妃看不上臣女的拙作,臣女想请王妃作诗一首,以供臣女瞻仰。”
兴王妃听到寻亦茹这话,脸上微微露出来一丝笑意。好戏,终于开场了。
林灼灼抬了抬眼皮,看向了寻亦茹。本以为是朵小白花,原来还带刺儿呢。
众人听到这话,脸上浮现出来看戏的神情。
刚刚跟林灼灼建立了友好关系的夏氏忍不住开口了:“今日是考教你们的,跟王妃有何干系。你今日的诗作自然是不好的,要不然王妃怎么可能不选你。输了就得有个输了的样子,怎么还输不起了?”
林灼灼想,这位夏氏有意思啊,嘴皮子够利索的。这位夫人是哪家的来着?好像是……某位御史家的?刚刚向她介绍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她根本就没记住。
“臣女只是想欣赏一下王妃的杰作,并无别的意思。”寻亦茹又露出来一副泫然欲泣的神情,仿佛又被人欺负了一般。
林灼灼是真受不了这姑娘的性子了,心中吐槽了沈其煜无数次。真不知道沈其煜到底是什么眼光,竟然有个这样的青梅竹马。日日跟这样性子的姑娘相处,他不累吗?
“你听谁说的?”林灼灼淡淡的开口了。
“啊?”寻亦茹脸上露出来惊讶的神情。
“本王妃问你,你听谁说的我的作诗水平极高?”
寻亦茹没想到林灼灼会问出来这样的问题,一下子卡了壳。这根本不是重点好吗,瑾王妃为什么要问她这个问题。
周围也响起来议论声。
霜降看了一眼自家王妃,轻咳一声,冷着脸朝着寻亦茹道:“放肆!王妃问你话呢,为何不答?”
寻亦茹连忙道:“就……就听别人说的罢了,具体是谁,臣女也记不清了。”
“何时听说?”林灼灼又问。
“之前,之前就听说了。”寻亦茹有些结巴的回答。
“哦?你之前就听说我作诗水平极高了?我跟你素不相识,你为何会听说过我的事情。而对于你口中所谓的青梅竹马,你却连他失忆的事情都不知晓。寻姑娘可当真是个极有趣的人呐。”
打嘴炮,林灼灼自问从来不输人。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就能把人怼得忘了自己想问什么。
顿时,寻亦茹的脸上又露出来之前在花厅时看到的可怜神情。身子也再一次的摇摇欲坠。
看到她这副柔弱的样子,林灼灼真是觉得无语。这姑娘到底是真柔弱还是假柔弱?刚刚作诗时,她仔细瞧了瞧,这姑娘分明脸色红晕极有气势的模样,这会儿又突然弱了起来。两种形态自由转换,当真是厉害!
寻亦茹萎了,立马又有人接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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