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浔也微微笑了一下,好在并没有多问,看了一眼低着头的萧灼泛上粉色的耳尖,回过身继续往自己的位子走过去。
萧灼松了口气,放下了捂着赵攸宁的手。
赵攸宁十分无辜,“怎么了,你不是想知道浔世子下午做什么了么?所以我就帮你问问呀,怎么还不乐意了?”
萧灼欲言又止,想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瞪了她一眼,偏过头去不说话了。
赵攸宁低头一笑,知道她脸皮薄,终于不再逗她,给萧灼倒了杯茶奉上,道:“好好好,我错了,莫生气。”
萧灼看着桌上的茶杯,到底没能硬气下去,愤愤地拿过茶杯喝了一口。
赵攸宁见她这气急败坏地模样,没忍住又低头笑了出来。
不远处的梁婉看着这边低声笑闹的两个人,指甲剐蹭过桌面发出一声短促的干涩声响。
笑吧,看你们还能笑多久。
过了差不多一柱香时间,晚宴即将开始,众人纷纷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等着长公主过来。
可是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眼看着已经过了原先定好的时间,长公主却一直迟迟未来。
殿中静静等待的众人心中不由浮上疑虑,纷纷询问张望,随着时间的流逝,窃窃私语声也越来越大。
直到过了快两柱香时间,正待众人准备出去找找时,长公主才终于珊珊来迟,而且脸色凝重,眸中还隐隐带着怒意。
一进殿,长公主便吩咐侍女将殿门关上,走到自己的桌前,将一枚小巧的蓝色珠花放在了桌子上。
“这个,是谁的?”
第33章
长公主将那枚珠花托在手中,好让底下的人看得更清楚。
众人听长公主语气中隐约含着怒意,一时大气都不敢出,抬头仔细看着那珠花的模样,却没有人敢答话。
萧灼距离长公主不远,能将那枚物件看的清清楚楚。是小巧的鸢尾花样式,不是她的,可是却又觉得莫名的熟悉。
一旁的赵攸宁在桌子下轻也拽了拽萧灼的袖子,压低声音道:“阿灼,这不是你中午行酒令时挑到的东西么?”
萧灼猛然一惊。是了,她和赵攸宁原本互相拿对方的打算没成,她就随便取了个女子饰物,就是这枚珠花。可是她当时已经隐约有了些醉意,强撑着对完诗后便将那珠花随手放在了桌边,后来就没再注意过了。
萧灼抬头看看那枚珠花,忽然有了些不太好的预感。
长公主看着底下半天没有人说话,轻吸了口气,道:“方才本公主去换衣服,发现原先放于妆匣中的紫玉坠不翼而飞。”
长公主说这话时,语气已不似方才怒意毕现,但落在众人心中无异于一道惊雷。
长公主继续道:“这紫玉坠子可是本公主出生当日父皇所赏,是哪个眼皮子浅的打量我不注意偷拿了去,还不快站出来!”
长公主毕竟是长公主,即使声音不大,威严却是十足。
底下的人纷纷低下了头,只敢拿眼睛觑着周围的人,抑或在心底偷偷猜测。
“公主表姐莫气。”这时候也就元煜面上的笑意依然不变,“这东西既然是放在公主表姐院中,说不准是院子里的丫头没眼色摸了去呢?”
长公主见是元煜开口,语气好了些,道:“我何尝没想过,方才主院的丫头我已一一审过了。况且一来今日事忙,她们大多都在前院伺候,二来她们都是我从宫中带出来的心腹,断不可能做出这种事。况且……”长公主将手中的珠花扔到了桌子上,“这东西是我在房门外的角落里发现的,估摸着定是那偷窃者误留的了。”
一听这话,底下的赵攸宁心中一紧,询问地看着萧灼。
萧灼咬了咬唇,“那的确是我中午挑到的,但我当时迷迷糊糊的,的确不知放哪儿了。”
赵攸宁脸色微变,正思索间,一旁的梁婉站起了身,道:“公主殿下,阿婉瞧着这珠花倒是有些熟悉,今儿上午似乎在张家小姐头上见到过。”
众人心中一惊,纷纷往张小姐的那边看过去。张小姐登时吓得脸色惨白,忙从自己的位子上走出来跪下,哆嗦道:“公主殿下明鉴,那珠花原先的确是我的,可中午行酒令时已经被我做引,给萧家三小姐拾了去,请公主殿下明察。”
长公主听到萧灼的名字微微停顿了一下,随即冷冷道:“萧三小姐,张小姐说的可属实?”
萧灼额间隐隐渗出了细汗,深深吸了一口气走到中间跪下道:“回禀公主殿下,那珠花中午的确是被我挑了去,只不过我当时隐有醉意,只记得将那珠花放在了桌上,后来有没有拿走便记不大清楚了。”
这话显然使得嫌疑不减反增。梁婉轻笑道:“这可巧了,公主刚捡到,可巧你就丢了。今日下午咱们都在前院,就萧三小姐你一个人在偏殿休息,偏殿又离公主殿下的主院相近,莫不是三小姐认错了路,所以误遗落在那儿的?”
此话一出,底下的人纷纷想起来下午大家基本都是三五成群游园或者在殿中看棋,唯有萧灼从饭后就不见了人影。而且偏殿就在主院旁边,在加上这珠花……众人顿时看萧灼的眼神都变了。
赵攸宁怒了,起身强忍着怒意道:“没有根据的事情,梁小姐还是不要随口胡诌为好。今日人那么多,谁什么时辰做了什么哪里分的清?再者阿灼醉的那么重,直到方才我去叫她时才醒,期间一直我也把我的丫鬟留在那儿照顾,断没有出过偏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