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张跃武在煤矿办公室开短会,开完短会,准备下矿井去看一看。
矿井口有微风袭来,将六指头发吹得轻微摇晃。有五六个矿工跟往常一样沉默地干活,矿场冷冷清清。六指在1号井口前抽了一枝烟,随意走向3号井口。接近井口时,他听到一声沉闷的响声,地面同时震动起来。他虽然没有井下经验,可是毕竟在矿生活了许久,知道这个声音意味着什么,脸色大变。
张跃武和煤矿几个头头一起从矿办公室跑出来,站在办公室门口,惊慌失措。
确定是3号井口发生了瓦斯bàozhà后,张跃武双腿一下软了,坐在地,问跟在身边的矿长,道:“井下几人?”
矿长牙齿不停碰撞,道:“35人。”
这时又发生一次bàozhà,bàozhà卷着积尘,从矿井冲了出来。
矿长是老煤矿,知道这是bàozhà冲击波卷扫巷道积尘引起的煤尘bàozhà,这也意味着井下情况相当糟糕,他呆呆地望着矿井,不停地道:“完了,完了。”
侯沧海和张小兰接到消息后,立刻马不停蹄地朝高州奔去。来到矿井后,惨景如又一次余震冲击侯沧海心灵,他接连叹息几声,见妻子神情凄惶,便将所有软弱都收了起来,脸神情变得刚毅起来。
遇难矿工家属围在煤矿大门外,撕心裂肺哭喊,急切地等待家人消息。有的家属直接进入煤矿井口附近,不停向井底探望,希望出现迹。
井口外面,救护车一路摆开,穿白褂戴口罩的医护人员紧紧地盯着升井井口,带着特殊防护措施的矿山救援队队员从井口反复进出。
天将黑之时,一辆矿井车在一阵刺耳警铃声后慢慢爬出井口。井车装载的全是遇难者遗体。遇难者家属难以抑制悲恸心情,抱头痛哭。医务人员和救援人员面色严肃地将遗体搬下,形墙,没有让家属靠近。
张小兰不敢看现场,缩在丈夫身边,道:“侯子,我们不做企业了。为什么做企业这么难?”
张跃武头发在出事故后全白了,嘴唇干裂,双眼失神。
到了这个紧要关头,侯沧海将所有负面情绪扔在一边,道:“现在说这些没用,爸必须担负组织救援的职责,否则更是失职。我们要早点想办法,不能让爸负刑事责任,算要负刑事责任,也得是缓刑,否则煤矿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