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行,侯沧海大部分时间都在火车消磨,在广州的时间加在一起也三四个小时,也是说,有将近七十个小时是在火车渡过。
走下火车时,侯沧海很疲倦,既是身体的,也有精神的。他将从广州火车站买来的外套丢掉,换回羽绒服。
“侯子。”
侯沧海闷闷地走出车站,听到了一声熟悉的招呼声。他抬头看见了戴着帽子和眼镜、围巾遮住嘴巴的陈华。
“你怎么来了?”看到陈华接站,他感到一阵温暖。
“生活按部班,实在无趣,我得给自己寻找点变化。难道不欢迎我来接你吗?”
“当然欢迎。”
出了车站以后,陈华迅速左顾右盼,这才前挽住侯沧海胳膊,并排朝前走。
侯沧海有过化妆经历,而且陈华化妆得更加彻底。他从陈华的装束便明白其不愿意在光天化日之下曝光。这事也好理解,陈华是江州市最年轻的副处级干部,人又长得漂亮,私生活必然会成为议论话题,得注意影响。
同是天涯沦落人,理解和宽容才是对方最需要的。另外还需要互相安慰。
“你怎么突然去广州?”
“熊小梅当年留了一封信南下,我们一直没有见过面。没有见面这件事情本身成了我的心病,这次见了面,总算了结了我的心事。”
“熊小梅后来嫁给一个香港人,家境还不错。”
“被我揍了一顿的年人是香港人。”
“嗯,他有一个小孩子。你到广州见了她,又揍了人,这次应该放下了吧。”
“放下,谈何容易。隔了这么多年,又在火车坐了三十多个小时,我能够正确面对,是有点累。”
“有点累,那赶紧找宾馆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