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渐淡了,原因是熊小梅以及熊小琴始终拒绝通话。如此毅然拒绝的做法倒是与其父熊恒远的行为模式接近。侯沧海无法想通的是熊小梅为什么如此绝情,思来想去,唯一的结论是她有了男友。后来从陈华闪烁言语,侯沧海基本确信了自己的判断。
再后来,侯沧海经历了以前在政府机关难以经受的磨难,数度受伤,又与张小兰确立了恋爱关系,熊小梅身影才逐渐远去。
此时开着车穿过秦阳城区,走过了铁江厂,又远远地看见了秦阳二的大牌子,熊小梅的身影又在侯沧海脑海一点一点呈现出来,还是如此生动和鲜活。
越野车没有停留,开出城区。出城约莫三公里,来到一处靠山之地。两人将车停在公路边,沿着一条小道山。
侯沧海手里提着钱纸、香和烛。越靠近任巧的墓地,他的愤懑之情越来越浓郁。行至半山,坟墓渐渐多了起来,在众多坟墓有一处新墓,墓有任巧的瓷质相片。往日乖巧的、默默地为侯沧海收拾房间的女孩子凝固成这个瓷质相片,笑容依然如此温柔,却永远失去了温度。
侯沧海目不转睛地望着任巧的相片,五味陈杂。
在生前,他从来没有哪一次这样全神贯注地凝视任巧。只是给了她大哥哥式的关爱,从来没有情郎式的笑容。他有点后悔自己当初“绝情”,若是当初不管不顾和她床,尽管仍然会有遗憾,至少会让她在当初床之时获得心灵安慰和身体快乐。
这种想法肯定存在着严重的不正确xing,背离传统,却是侯沧海此时最真实想法。
他站在任巧墓前,有一个问题钻进了头脑:人生是结果重要,还是过程更重要?如果过程和结果能高度统一,那自然是最理想的状态。如果不能高度统一,那么是选择过程还是结果?以任巧来举例,当初自己若是与她有肌肤之亲,在相同结果之下,至少她享受了这个过程。因为自己和她保持了距离,在相同结果之下,她缺少了过程能得到的快乐。
乱纷纷的思绪在头脑里打架,越来越乱。侯沧海用力地摇头,凭借蛮力将这些想法强行扔出去。他在墓前对着任巧的相片暗自发誓:我发誓,一定要让一大恶人乌有义家破人亡。
报仇是一个过程,也是一个结果。侯沧海要让一大恶人乌有义在过程痛苦,又要让他得到正义的惩罚。
发誓之后,侯沧海和杨兵在坟前给任巧烧了纸钱、香、烛。祭奠是一个寄托哀思的过程,这个过程需要仪式,纸钱、香、烛便是最式的仪式。
祭奠结事,下山,越野车来到秦阳郊区,任巧家外。杨兵打了一个电话,一个身体单薄的少年从屋走了出来。他的眉眼与任巧很相似,带着些怯生生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