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错了,侯子。”
“应该不会,爸。”
“我马上过来。”侯援朝脑袋一片空白,过了半响,道:“你妹在哪里?让她赶紧回来。”
侯沧海道:“妹妹在电科院宿舍休息。她在今天上午搞了产检,是一对双胞胎,爸,你不知道吗?”
“啊,双胞胎。”叹息一声后,侯援朝道:“你妈住院费是多少?”
“我已经jiāo了住院费。”
“你妈状态怎么样?”
“住进医院以后,我妈哭了一次。现在精神还行。”
“我马上来,把你妈盯紧点啊,别马虎。”
侯援朝挂断电话,坐厂里的通勤车从世安厂到了市区,又从公共汽车来到市人民医院。在这一个过程。他的脑子最初完全空白,后来渐渐变成一团乱麻。世安厂是大厂,人口多,人口多意味着各种毛病都会在厂区发生。这几年来,世安厂出现过几起肾衰竭患者,有一起还发生在六号大院,最后结果都是尿du症。尽管儿子没有说出这三个字,他在心中已经想到了最坏结果。
尿du症治疗要透析,透析费用高。而今年世安厂经营状况突然恶化,破产的说法早就在厂区内流传。重病、破产、双胞胎,这些事情突然叠加在一起,如三座大山,压得侯援朝直不起腰。所幸儿子开食堂还赚了钱,否则一家人必然会隐入绝境。
但是,儿子还没有结婚,把他的钱用光了,儿子以后怎么办?
除了钱以外,侯援朝更加悔恨的是对妻子前一阶段病情的忽视。最初周永利只认为是感冒,后来两人都开玩笑说这是更年期不适反应,完全没有往肾病上去考虑。如果不是儿子带着他妈检查,说不定会拖得更加严重。
想着自己的马虎大意对妻子造成的损伤,侯援朝感觉有一万只蚂蚁在身体里啃噬,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