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怎么办,有我们一口饭,也就有妹妹的。”
打过招呼后,侯沧海和熊小梅来到妹妹房间。侯水河半躺在床上,正在拆下工厂的白色纱质劳保手套,准备用拆下来的线给小孩子织衣服。
熊小梅也是工厂子女,对这种方式很熟悉,道:“水河,你别动,我来。”她从水河身边拿起一只纱手套,在袖口那里找了找,熟练地一挑,挑出了一根线头,用力一拉,一股纱线便被拽了出来。抽出这根纱线外,她将纱手套夹在两膝盖间,灵巧地缠起线团。
侯沧海兴致盎然地道:“没有料到,你还有这一手。”
熊小梅道:“我们这一代工厂子女,谁没有做过这些事情。”
聊了一会儿,侯沧海独自来到客厅。走出客厅后,他的笑容消失了。妹妹未婚怀孕,又为了保胎辞职,以后生活难办。所幸一食堂经营成功,家里不差钱,可以给妹妹以经济支援。
吃过饭后,趁着熊小梅睡午觉之时,侯沧海走到妹妹房间,拿了一千块钱给妹妹。这一千块钱不是伙食团的利润,是他参加省政法委征文比赛获奖的奖金。奖金一共两千元,他原本想要全部jiāo给熊小梅,可是想起上一次吴建军借钱产生的矛盾,将这笔奖金隐瞒下来,充当小金库。钱不是万能的,但是没有钱则万万不能。男人不能贪财,但是真没有钱时腰杆实在不硬。
“哥,我有钱。”
“你有是你的,这是我给小外甥的。”
“哥,你们做一食堂赚了钱吧。”
“还不错,就是把郭加林得罪了。”
“得罪就得罪,不要多想。”
在吃晚饭时,侯沧海陪着父亲喝了两杯酒。儿女们都回来了,尽管家里还有诸多不顺,周永利仍然很高兴,破例要了一杯酒喝。喝完酒之后,她的话更多了,反复叮嘱侯沧海和熊小梅在这个春节一定要回家看看,又提出两人要尽快领取结婚证,长期住在一起,又不领证,不是个事儿。
夜晚上床后,侯沧海搂着女友,道:“我们回一趟秦州吧。先斩后奏,在上车时给大姐打个电话,让她给父母说一声。不管父母是否同意,我们都要回家。而且,我们要理直气壮地把户口本拿过来,春节后结婚。”